她話音還沒落,忽然聽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喬慕和宋風言同時抬起頭來。
好幾個保全打扮的員工急匆匆跑來的樣子似乎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看到宋風言,他們趕緊比劃著說道:“樓下來了個男人,看樣子身份不俗,還帶著好幾個身材健壯的保鏢,咱們前台說沒有預約不能進,他帶著人就往裏麵闖,說是來找人的。”
另外一個保全臉上還帶著一片淤青,顯然是被人打了。
他捂著臉一臉苦相:“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來找人的還是來鬧事的。”
喬慕心頭一緊也跟著宋風言一起站了起來。
“他說是來找誰的了嗎?”
保全麵麵相覷想了一下。
“好像……好像是找一個女人,叫喬……喬什麽來著?”
“叫喬慕!”
喬慕頓時皺起眉頭。
她知道來人是誰了。
宋風言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喬慕有些抱歉的將手裏的文件交給宋風言:“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去解決。”
宋風言接過文件還有些愣神。
喬慕已經走了出去。
他回過神來趕緊跟上,眉目間不無擔心。
這人氣勢洶洶的帶著保鏢殺上門來,別是來找喬慕的麻煩的。
宋風言跟著喬慕一起下樓,那些上來報信的保全就跟在他們身後。
大廳裏,一片混亂。
好多保全圍著那幾個彪形大漢不敢動手。
那些彪形大漢看起來也沒想動手。
江雲深靜靜的站在一邊。
他眉頭稍稍隆起,不知道在想什麽。
喬慕趕忙走過去。
“你怎麽來了?”
喬慕的語氣稍稍有些不滿,她就算是江家為江雲漫養的血袋,可她好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總不能由得別人想怎麽圈丶養就怎麽圈丶養。
江雲深犀利的眸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也帶著不滿。
她的身體都已經這麽虛弱了,怎麽就不能聽話好好在家休養,陸溫婉對她是不好,但他還在江家呢,有他在,她還會缺錢花?
江雲深抓住她的胳膊。
“跟我回去。”
宋風言站在喬慕的身邊有些蒙。
江雲深他是見過的,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有所了解,隻是他想不明白江雲深為什麽這麽來勢洶洶的。
“江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江雲深這才注意到站在喬慕身邊的宋風言。
他看向宋風言眉毛微跳。
喬慕傷成這樣還堅持要上班難道就是為了這個男人?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有什麽值得喜歡的。
江雲深收回目光有些冷傲的開口道:“今天打傷你的人打壞的東西,你去江氏集團找我的助理報賬,都會賠給你的。”
宋風言抓住巧妙怒另一隻胳膊隱隱有和江雲深對峙的態度。
“我要的不是這個說法,我隻是不明白,喬小姐就算是你們家養大的養女,她上班不上班的人身自由還是有的吧?江先生這樣的做派是什麽意思,是想將喬小姐當寵物圈丶養起來嗎?”
一席話出,江雲深的氣息變的愈發危險。
他薄涼的目光在宋風言身上輕蔑的遊走著,繼而有些譏諷的挑起嘴角。
“即便如此,與你何幹?”
宋風言一愣。
喬慕剛想和宋風言說讓他回去,就見宋風言深吸一口氣麵對著江雲深不卑不亢的說道:“這是你們江家的事情,但喬慕現在是我公司的員工,同樣,她也是我的朋友,你們若是想看她是個孤女就隨便欺負她控製她,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宋風言說完這句話還深深的看了喬慕一眼。
他看著喬慕的那個眼神就仿佛是在說:別怕,你還有我在。
喬慕抿嘴。
她雖然感激宋風言為她出頭。
但江家的事他還是不要摻和比較好,畢竟以宋風言一個明星的身份是絕對承擔不起江雲深的怒火的。
喬慕也不想給宋風言帶來麻煩。
喬慕輕輕掙開宋風言的手。
“你先回去吧,我哥來找我是因為我最近身體不好。”
宋風言動了動空落落的手,心裏也有些空落落的。
他之前就注意到喬慕臉色不好了。
但具體是什麽情況他也不知道。
宋風言有些猶疑的看著喬慕。
“你是生病了嗎?”
江雲深瞥了宋風言一眼直接拽著喬慕離開。
宋風言向前跟了一步最終還是止住了腳步。
江雲深確實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況且如果真的是喬慕說的那樣,江雲深是為著她生病的事情才這麽的大動幹戈的話,他也確實不宜插手。
可看著江雲深霸道的將喬慕從他眼前帶走的畫麵,宋風言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江雲深將喬慕拉上車,自己坐在喬慕的身邊。
喬慕沒有看宋風言,反而是將視線飄向了車窗外。
江雲深也往窗外看了一眼。
那個小白臉沒有跟上來。
他目光重新挪回喬慕身上。
“你在跟我生氣?”
喬慕沒出聲。
她是在生氣,可她也知道,以她現在的身份和能力,她生不生氣並不能改變什麽。
江雲深靠在座椅上。
“我是為你好。”
喬慕眼神一動,她忍不住轉頭看向江雲深。
他……還是能說話的吧?
喬慕微微皺眉。
“那也要丶我覺得好才算好,你覺得好不算。”
江雲深和喬慕對視著。
他發現喬慕一向冰冷的眸子裏壓抑著絲絲委屈,因為壓抑的太深,以至於她的眼神也是那麽的深邃。
他的態度莫名的就在喬慕這樣的眼神中軟化了。
“你必須接受調理和治療,不然你的身體會垮掉,活都活不健康,上班賺錢又有什麽意義?”
喬慕抿嘴。
他難道真的是在關心她?
這個念頭在喬慕的心頭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她釋懷了。
他想讓她活著,也是為了江雲漫。
商人重利。
他們心裏的那筆賬早就潛移默化的鐫刻在骨子裏了吧。
“可你去公司鬧事,我會丟工作的。”
她已經因為他丟掉一份工作了。
在他眼裏,她的工作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喬慕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感覺。
她就像個剛剛孵出蛋殼的小雞一般,隨得別人想怎麽擺弄就怎麽擺弄,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