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的話讓采月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其實道理她並不是不懂,隻是聽蕭天這麽一說,她覺得自己的無奈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因為其實人人都是這樣。
又聽蕭天居然說到年齡問題,她有些駭然:“沒有呀!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們之間的年齡差距這麽大,我想我們難以避免地在許多問題上會有分岐,還有…所謂的代溝。”蕭天又是微微一笑,笑裏微微有些苦澀。
這是他第一次提到自己和她的年齡差距。這或許也是他一直對裘岩忌憚的原因之一。
采月被蕭天的話雷到了一樣,瞪大了眼。她從來沒有想過蕭天的年齡問題,更沒想過他會如此介意這個問題。
“你怎麽會這麽想?你這麽一說我還真的才想起來,我好像真的從來沒有問過你年齡哦?”
“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沒在意過?”蕭天的表情明顯有些發囧。
“以前是沒有想過,但你一提醒我還真的要好好注意一下這個問題了。你老實交代,你多大了?不許隱瞞。”采月的眼已經瞪了起來,一幅拷問的架式。
“交代什麽交代!在**把你伺候舒服了就可以了!”蕭天一把摟過采月,把她放倒在了**。
他剛剛在這小女人麵前如此發囧,麵子盡失,現在要趕緊想辦法把麵子給找補回來。
又深又長的吻讓采月渾身癱軟。她時常覺得像蕭天這樣的男人,光一個吻就能讓女人完全沉醉,已經不需要更多別的進一步動作了。
這一次,他確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吻完他就翻過身平躺在**。
“或許經曆了太多事情,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有些滄桑。”他再次雙眼看著天花板上的那盞吊燈。
“在我眼裏那是成熟男人的味道。”她一臉幸福地靠近蕭天,甜甜地又有些羞澀。
蕭天輕輕地將采月攬進自己懷中,臉上也是一臉甜蜜。
“寶貝,你今天會這樣的不高興更重要的原因還是你過於地自我保護了。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女人,我雖然欣賞你的獨立,但更希望在我的麵前,你能柔軟下來,放心地把你肩上的擔子卸下來,交給我來背。好嗎?”
采月趴在蕭天的懷中,聽著蕭天的話,沒有說話,隻是將臉更深地埋進了他的懷中。
因為很小就沒有了父親,因為受過太多的嘲笑,所以她一直不得不讓自己像一隻一直豎著刺的小刺蝟一樣,緊張不安卻又要強自鎮定和強自堅強。任何事情來到時,她已經習慣了自己背負,自己解決,因為她沒有人可以依靠。
現在自己生命中的男人出現了,他的懷抱是那麽溫暖和溫柔,他的肩膀是那麽可靠和有力。
我可以把自己交給他嗎?我可以真的把保護自己和保護媽媽的刺都收起來嗎,我可以在他麵前放心地展現自己女人的柔弱嗎?
做他的女人是一回事,把自己完全交給他又是另一回事。
她此刻才發覺原來放下武裝和拿起武裝一樣需要勇氣,而放下武裝不僅需要勇氣,還需要信任。所以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對抗,卻太缺少對話。
過了很久她才抬起頭,用含著晶瑩的雙眼看著蕭天。蕭天也用充滿溫柔和愛意的眼神看著她。
“我真的可以把自己交給你嗎?曾經你也對我說過讓我放心把自己交給你。”說著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原來曾經被蕭天欺騙和傷害的痛依舊讓她心有餘悸。
蕭天一陣心痛,他抬起手輕撫著她的臉,將她的眼淚收入自己的掌心。
“相信我,我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你、保護媽!”他的眼中除了柔情還有堅定。
她口裏輕柔地“嗯”了一聲,再次靠向了蕭天的懷中,伸出一隻胳膊搭住了蕭天的肩膀,而她的心卻像一隻扇貝輕輕地將自己堅硬的殼張開,向蕭天敞開了她脆弱的內裏。
蕭天再次將她擁入懷中,輕柔地又緊緊地!
她很滿足地閉上眼,享受著此刻在蕭天懷中的安逸和溫馨。她覺得自己瞬間變得輕鬆了好多。幸福的感覺滿滿的!
兩人就這樣一起躺著幸福地相擁著。良久,蕭天輕輕地拍了拍采月,在她額頭輕輕地印上一吻,然後從**坐起來就要離開。
“不早了,該休息了。”
采月有些不舍地離開了蕭天的懷抱,看著他,口裏一急就說了出來:“晚飯時你不是和媽說今晚不走了嗎?”
“是啊,不走。怎麽了?”蕭天停住腳步,轉過了身。
采月卻臉一紅不接話了。蕭天愣了兩秒鍾就明白了采月的意思。
“怎麽,不舍得我走?要我陪你?”他盯著她笑著說道。
她紅著臉不說話,隻是頭低得更低了些。
他走向她,又輕輕地攬住了她:“看來你這寶藏我有些開發過度了,下次我得悠著點了。”
“什麽寶藏?”她沒明白蕭天的話是什麽意思。
“我沒想到你的需要這麽強烈,難道這一陣子我還沒喂飽你?”
“壞死了,總是取笑人家!”采月又羞又怒,舉起拳頭就捶過來。
蕭天開心地笑起來,勾起她的下巴輕柔地吻了吻,卻並沒有太敢深入。
“今晚不陪你了。如果媽明天就手術,我們是一定要陪在她身邊的,所以更不能太勞累了。早些休息吧!”
第二天一早,蕭天和采月陪同著肖玲來到了蕭天選定的市中心醫院附屬泌尿專科醫院。肖玲的手術將在這裏進行。醫生和護理組都是醫院最好的。
肖玲有些緊張,蕭天和采月不斷地安慰她,並告訴她國內現在的腎髒移植技術已經非常成熟,成功率已接近100%,所以讓她盡管放寬心。
肖玲到達醫院後就開始進行各項檢查和準備。一切安排就序,隻等腎源到來。
入院後第三天,腎源順利地到達了醫院。
裘岩在接到朋友的通知後立即趕到了肖靈要手術的醫院,和蕭天一起安排著手術腎源到達醫院前的各項事務。
誠如肖玲和采月所想,腎源順利到達所耗費的花費和資源是巨大的。那是裘岩安排朋友在病人過世後腎源一離開病人的身體就立即進入專用保存箱,然後直接通過裘氏的商務專機運往國內。
國內的一切手續和關口蕭天已事先全部安排妥當,然後腎源又直接經直升機運到了肖玲將要進行手術的醫院。所有的環節都爭分奪秒、環環相扣。
腎源到達時,醫院的醫生、護士和肖玲已經全部做好了術前準備,肖玲也完成了術前透析等各項預備工作。
為了搶在腎源功能最好的時間內進行手術,蕭天和裘岩就像在進行一場戰爭一般,有條不紊地配合著、安排著。他們不時地看著腕表,計算著腎源離開捐獻者的時間以及到達醫院的時間。
終於手術燈亮起,三人都鬆了一口氣,坐在了手術室外的椅子上。
看著這兩個深愛著她的男人,采月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尤其對裘岩她更是懷著深深的歉疚。在感情上她無法回應他,那麽唯一可以回報他的就隻有工作了。
“謝謝!辛苦你們了。”采月很鄭重地向二人表達著謝意。
裘岩對著采月微微一笑,“別和我客氣。隻要阿姨手術成功,一切都是值得的。”說完他就站起了身:“公司還有許多事要處理,我就先回去了。阿姨的手術結束了就打電話給我,我再來看她。采月,這兩天你就安心陪著阿姨,不用來公司了。”
“我……”采月也站起,她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
“不許再和我說謝謝!”裘岩又是一笑,“我走了。”
“我們送你!”蕭天也站起了身。
“不用了,你們都抓緊時間休息好,這段時間估計你們會很累。”裘岩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采月和蕭天都目送著裘岩離開。
“我欠裘岩太多了,我怕自己還不起。”采月低著頭說道。
“你怎麽又忘了,不是你欠,是我們欠。要還我們一起還!隻是情義無價,這筆債恐怕不好還。”蕭天輕輕攬過采月的肩,柔聲說道。
采月慢慢將頭靠向蕭天,倚在蕭天的肩上。
四個多小時後,手術燈滅了。
兩人一起站起。醫生和推著車舉著吊瓶的護士一起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主刀醫生向兩人大致通報了一下手術結果和過程,以及術後家屬最需要注意和配合的事項。
“因為準備充分,手術過程還是非常順利的。但最關鍵的還要看術後病人對移植體的耐受情況。做為家屬請盡量做好病人的安撫工作,讓病人可以心情輕鬆下來,配合好醫生的治療,一定要嚴格按時按量地服用免疫抑製劑,減少各種抗排斥反應和並發症。還有就是要嚴格按照醫生囑咐合理安排病人的飲食,這個很重要。尤其是術後初期病人身體虛弱,並不是越補越好的。其它工作護理人員會密切關注病人的各項指標。請二位不必太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