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衣服散落一地。裘岩先將翁玉的衣服一一撿起遞給她,她沒接,他直接把衣服放在了**。然後他才迅速撿起自己的衣服再次走進了浴室。
翁玉從裘岩走進浴室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今晚的結局。她淚流滿麵,她開始後悔!
為什麽在他麵前還要保留那可憐的驕傲?就算他把你當作別的女人又如何?當你們合為一體時,你就將實際上成為他的女人!就算最終你們不能如願走到一起,也不枉費你深愛過他一場,留下這一夜纏綿的記憶可以留待以後回味!
裘岩穿好衣服後再次從浴室走出。
“外麵很冷,你今晚就不要走了。生日快樂!但我不能陪你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再次離開。
翁玉再次起身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了他,“裘岩,你太狠心了!到底我哪裏不好讓你這樣對我?”
裘岩唉了一口氣,輕輕掰開了翁玉的手,沒有再回身看她。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能。剛剛的事我不會記得,你也最好忘記!”
“不,求你,別走!”
翁玉忍不住又開始哭泣。隻是這時的裘岩雖然依舊頭重卻已然清醒。
“翁玉,我不可能心裏想著別人卻和你在一起。那對你不公平,也違背我自己的意願。”
“我不在乎!就算你愛著別的女人我也不在乎。隻要你不走就好。”
“可是我在乎!”說完裘岩快步走出了房間。
走出酒店時,裘岩看了一眼腕表,已是淩晨一點多。寒風卷著飛雪呼嘯著吹向他,讓他再次清醒了許多。
午夜的街道冷清無比,連出租車都難覓蹤影。裘岩沒回酒店讓服務生叫出租車服務,卻選擇了自己單獨步行。直到離開酒店幾百米後,才有一輛出租車在經過他身邊時主動慢下來。於是,他上了車。
門被用力關上的聲音讓翁玉徹底地絕望。如果今夜在麵館第一次的偶遇她還不能百分百肯定,那麽當裘岩口中輕喚著“采月”的名字,那麽熱情又溫柔地愛撫她時,她已真的找不出任何的借口和托辭來騙自己了——他果然是一直愛著采月的!
他甚至在醉酒的情況下對著不著寸縷的她,在這麽寒冷的雪夜寧願用冷水淋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也不願意碰她!
“哈哈哈……”翁玉絕望地大笑起來,她心碎地喚著裘岩的名字,大笑完後又開始大哭:“究竟我要怎樣才可以不再愛你?怎樣才可以忘了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但回答她的卻隻有無邊的黑暗和寒冷!
清晨,采月慢慢地睜開了眼。一睜眼就毫不意外地看到蕭天正單手撐著頭微笑地看著她。隻要他陪著她的整夜,她清晨醒來一定就會看到這樣的他。
“醒了?”見她醒來,蕭天伸出手為她理了理流海處的頭發。
“嗯。”她懶懶地微微一笑又舒服地閉上了眼,心裏卻在感受此刻與蕭天在一起時的幸福!
“昨晚累壞了,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她向前靠了靠,伸出胳膊圈住了蕭天的身體,閉著眼輕輕地“嗯”了一聲,頓了一下又還是閉著眼輕聲呢喃道:“陪我!”她知道蕭天沒有賴床的習慣,可他又喜歡像剛才那樣靜靜地看著她醒來。等她一醒,他要麽就吻她和她雲雨一番,要麽就會起床了。
蕭天的身體也往前靠了靠,輕輕摟住了她,又輕輕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好,陪你!”
她有些訝異他居然真的答應了陪她,兩人也不再說話,就這麽又閉上了眼,靜靜地躺著。
不到半小時後,采月再次睜開了眼。他果然已經睜開眼,又在望著她。
“睡好了?”他輕輕地問道。
“嗯,好舒服!不想起床怎麽辦?”她輕輕地動了動腦袋,發絲噌著他的胸口。
“今天是周末,你又難得沒什麽事要忙,不想起床就多睡會兒。”
“那你還陪我嗎?”她胳膊一伸再次圈住了他。
“昨天我就告訴王姐讓她今天不用過來了,所以我得起床去做早餐了。你再睡會兒,要是餓了,就起來吃點。”
“嗯。”她微微有些失望地放開了他,但也知道他這樣地陪著她賴床已經是破天荒的事了。
蕭天掀開被子穿上衣服離開了臥室。
采月躺了一會兒覺得蕭天不在,自己一個人躺在被窩裏也沒那麽舒服了,於是就也起身穿上了衣服。
她拖鞋都沒穿,赤著腳極小心地走在地板上。果然,蕭天正在廚房專心致致地煮著粥,背對著廚房門。她輕手輕腳,連呼吸都減弱到最輕程度,偷偷地走到了他的身後。就在她伸手要摟向蕭天的前一秒,蕭天連頭都沒回,就很淡定地微笑著說了一句:“我家小懶貓這麽快就起床了?”
“喂,你太神了!我都這樣了,你也能知道我在你背後?”她極感驚訝又極感挫敗。
“要是連你這樣的小懶貓都可以偷襲我,我豈不早就死了幾百回了!”蕭天轉過身,邊說邊輕輕地敲了敲他家小懶貓的腦門。
“那你在家裏也不用這麽緊繃著吧?難道你隨時都是這樣保持高度警惕的嗎?”采月眨著眼,又是不解又是心疼。
“小傻瓜,不是我故意緊繃著,是長期訓練形成的警覺。各種不同職業的人都會有專屬的職業病,長期地保持某種狀態,身體或思維就容易形成一種定向。”
“這我可以明白,就像裘岩對工作標準的要求就很高,所以我現在看各種文章就養成了一個職業病,就是連標點符號都會去一個一個留意地看,看到錯別字就有種衝動要去改。即使不是文件我也會這樣。”
“道理和你說的一樣了。”蕭天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當初得怎樣的訓練才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呀?”采月抱著蕭天,頭靠在他懷裏,很心疼地小聲道。
其實她很早就知道,即便是睡覺時,蕭天的枕頭下也永遠藏著一把槍。那是某個夜晚,她伸手要摟蕭天時,無意中把手伸到了枕頭底下,摸到了那個冰冰的硬家夥。
她的睡眠質量一向不錯,但偶爾有兩個夜晚,她因為睡前工作到太晚,喝水太多,半夜醒了想上洗手間,結果身體一動蕭天很快就醒了。她才一翻身坐起,連床都還沒來得及下,蕭天一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的動作如閃電一般迅捷,根本不似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人。她嚇得連忙喚著他的名字,他才立刻放鬆下來,抱著她不住地說“對不起”。直到後來他與她在一起的次數慢慢多了,他才仿佛慢慢地放鬆下來。晚上與她在一起時,他才不再那麽容易驚醒而出手。
此刻她因為蕭天如此地警覺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令她心疼的問題。
蕭天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沒有回答她。
“早餐做好了,你不能吃涼東西,趁熱吃吧。”
“嗯。”見他又是回避此類問題,她也再次自覺地不再多問,快速地洗漱完就坐到了餐桌前。
豬肝瘦弱肉、煎雞蛋、炸花生米、涼抖海帶絲、還有皮薄餡多馨香無比的春卷。蕭天自從和采月在一起後,他興致一來就會打破他一年一次下廚的慣例,親自圍上圍裙做好吃的喂飽他家裏的這頭小饞貓。
小饞貓在蕭天如此精心的喂養下果然味口越來越好,已經是成形的初級吃貨了。
看著眼前一桌子看起來簡單的早餐,小饞貓果然含著口水希溜了一下。
“你再這麽喂我把我養成肥貓了怎麽辦?吃完這餐我就開始減肥!”采月口裏說著減肥手卻拿起一個春卷就開始猛塞,仿佛這是她生命中最後的早餐,淑女的形象瞬間至少減了五成。
蕭天眼一瞪:“你敢!”
他可不認為他們家這頭野貓真是那種大街上一抓一大把、隻會光口裏喊著減肥的吃貨。她真要想做什麽那就是一定卯足了勁要實幹苦幹直到幹成的主。
他如此費心費力又費時間地為著養壯家裏這隻弱弱的小貓、然後她好給他懷小貓而努力,她居然敢和他提減肥!
他看她哪裏都不肥,就是這膽太肥了才需要好好地減一減!
“再對我凶!”弱小貓的眼毫不示弱地朝他瞪了回來。
蕭天直接把筷子把桌上一放:“你哪裏肥?你告訴我你想減哪裏的肥?”
采月用手捏了捏腰又捏了捏大腿:“減這裏還有這裏。我最喜歡的那條藍色中腰褲都穿不上了。”
“換褲子!明天我就陪你去蘭絲坊訂新的褲子。藍的黑的除了中低腰,你喜歡什麽款式就訂什麽款式。”
蘭絲坊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女裝高訂品牌。隻接受會員訂製,每款服裝按不同級別會員製作不同數量,但同一款最多也不會超過五件。每件從他們家出去的衣服都會登記在冊。
“不要!腰一粗穿什麽都不好看。而且現在流行的褲子大多都是中低腰的。”
女人對美麗的追求是變態的,顯然蕭天的虎威不足以令麵前的小貓屈服。於是蕭天打算換一種方式換一個角度更換一種口氣說服這頭倔貓。
“你不是怕冷嗎?穿著低腰褲你腰不冷嗎?”
倔小貓的歪理很多:“美麗凍人、美麗凍人。你不知道嗎?”
蕭天的火氣有些上來了,重新換回了原本的語氣,而且越發地強硬。
“在別人麵前,你穿著衣服美麗就可以了,隻有在我麵前,你可以脫了衣服動人。隻要我不嫌棄你肥,你就不許跟我提減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