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隨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麵。

他越想越生氣,惡狠狠地盯著戴都,“要是我照做,要把這視頻還給我,包括所有的備份。”

“那是自然,我一向講信用。”戴都笑了笑,“不過,口說無憑,加上池大少爺向來隨心所欲,我也要保障我自己的利益,這個視頻,暫時存放在我這裏,三年期限一到,就還給你。”

“什麽!三年!”

池隨太激動,鮮血突然湧了出來。

痛得他要緊牙關,額頭直冒冷汗。

戴都假裝沒有看到,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對呀,不然,你前腳答應我,後腳出爾反爾,我找誰說理去,池大少爺,依你現在的情況,你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資本。”

她說著,目光落在那滲血的傷口上。

池隨知道,自己確實沒有選擇的餘地。

即便他現在沒有受傷,對方也能用這個威脅他。

更何況,他還要指望這女人救他。

沉思了一會,他虛弱開口,“好,我答應。”

聽到這話,戴都眼睛亮了亮,“成交!”

如果池隨沒受傷,光拿那個視頻威脅他,遠遠沒有現在的效果。

據她了解,池家人重承諾,重恩情,希望她的救命之恩,能讓這瘋子脫離秋伊人。

這樣一來,這瘋子幫不了自己想幫的人,抓心撓肝,秋伊人沒有了工具人,孤立無援,一舉兩得。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戴都二話不說,讓手下扶池隨上車,幫他止血,包紮。

她坐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看都不看一眼。

想到這瘋子三番兩次找她麻煩,她就一陣無語。

怎麽說也是諾雲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就這點腦子,不怕把公司搞破產了?

池隨還存有意識。

見戴都完全不把他當回事,甚至一臉嫌棄,他氣得直咬牙。

等他拿回那個視頻,非整死她不可!

*

陽城,私人醫院。

送池隨進手術室,又安排保鏢寸步不離守著後,戴都才去處理身上的淤青。

她隱約猜到,池隨被刺殺,可能是因為諾雲集團背後暗藏的勢力。

不知道,沈珩和池家到底有什麽關係?

池隨擄走她的那天,沈珩說池隨是他師父的兒子,沈珩是什麽時候拜師的,這個師父又教了他什麽,他和池隨秋伊人等人又有什麽不能言說的秘密......

戴都還在想著事情,鼻尖處突然聞到熟悉的雪鬆香。

她下意識轉頭,剛好看到步履匆匆的沈珩。

“沈珩,你怎麽來了......”

話沒說完,就被擁進一個清冷的懷抱。

感受到沈珩的身體微微顫抖,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我沒事,就是磕著碰著了一下,孩子找到了嗎?”

也不知道那孩子是秋伊人弄失蹤的,還是真的失蹤了。

“找到了。”沈珩抬手撫摸著她的頭,“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池隨的保鏢通知他,說遇到刺殺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他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動。

“事態緊急,通知代序會更快一點,你要忙其他事,我能解決的,不要擔心。”

戴都抱著沈珩的腰,腦袋在他身前拱了拱,試圖用撒嬌的方式讓沈珩放心。

哪知,她還沒看沈珩的反應,就聽到了一道溫柔又急切的聲音。

“戴小姐,小隨怎麽樣了?”

戴都從沈珩身側探出個腦袋,一臉無語。

她還在和沈珩膩歪呢,這女人出來湊什麽熱鬧。

感受到她的小情緒,沈珩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小姑娘心裏藏不住事,什麽都表現出來,挺可愛的。

接觸到戴都不耐煩的眼神,秋伊人腳步頓了頓。

又看到沈珩和戴都抱在一起,她急切的目光裏染上了幾分陰鬱與厭惡。

肯定是故意在她麵前這樣,存心膈應她。

戴都假裝沒看出來對方的不高興,緩緩站起來,“那邊有醫生,有護士,幹嘛就盯著我問?不要忘了,我和你不僅不熟,還有仇。”

她毫不掩飾對秋伊人的嫌棄。

有時候,她都有點佩服這女人,像金魚一樣,七秒鍾的記憶,前一秒做了對不起別人的事,下一秒,又像忘記了似的,心安理得出現在別人麵前演戲。

“戴小姐,你怎麽能這麽說呢?”秋伊人眼裏泛著淚光,“我就是太擔心小隨了,想早點知道他的情況。”

她情緒有些崩潰,不像演的。

戴都沒心情分辨,直接窩在沈珩懷裏,軟軟地撒嬌,“剛剛打了好多壞人,腳好累,要抱抱~”

她說著,挑釁地看了一眼某朵白蓮花。

秋伊人氣得不行,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沈珩抱起戴都。

“去做個全身檢查。”沈珩抱著戴都,往診室那邊走去,“我不放心。”

後看了眼邊上的秋伊人,“池隨在手術室。”

他不想秋伊人一會又跟著去診室,惹戴都不高興。

聽到沈珩和她說話,秋伊人臉色緩和了一些,眼裏打轉的淚水也止住了。

阿珩心裏果然是有她的,就算那個女人也在這裏,她也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戴都瞥了一眼過去,正好看到秋伊人滿眼的希冀。

還真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

她嫌棄地扯了扯沈珩的領帶,“以後不許搭理她,不然,她又要纏上你。”

“好。”

沈珩沒解釋,抱著人去找醫生。

戴都撲騰了幾下騰空的雙腿,“我剛剛檢查過了,現在就是有點累,不用再去了,受傷的是池隨。”

說到那小子,她看了一眼手術室的位置,“你不用去那邊等著?”

沈珩和池隨一看就認識了好多年,就算現在關係不好,情分也還是在的。

她不喜歡那小子,但不會阻止沈珩去看望。

“那小子皮糙肉厚的,不用擔心。”沈珩看都沒看一眼,抱著戴都進了邊上的休息室,“倒是你,把自己搞得滿身淤青。”

戴都沒有忽略沈珩說到池隨時的熟稔。

“還不是因為,池隨那瘋子又帶人攔我,還叫人拿鐵棍打我。”就算某人現在躺在手術室裏,她也還是要告狀,“之後,又有一批殺手來殺他,我沒有被捅刀子都算不錯了。”

沈珩,再加上秋伊人,她開始有點期待,池隨醒來後的場麵了,肯定相當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