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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如煙站在醫院的走廊上,聽到病房裏麵傳來容琛緊張的喊聲,「霏霏」這兩個字就像尖針一樣紮著她的心。

盡管她心裏難受得要命,恨不得返回病房大聲地質問容琛,我和程霏霏在你心裏究竟誰更重要。

可心底那股不屈和驕傲不允許她這麽做,她也不願意一次又一次放下自尊,把自己和程霏霏擺在那裏讓容琛選擇。

既然容琛放不下程霏霏,那她也不要他了!

想到這裏,夏如煙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所有的難受和委屈,步伐決絕,頭也不回地走了。

外麵的夜色如濃墨一般漆黑深沉,天上沒有一顆星星,月亮也不見蹤影,到處彌漫著細細的雨霧。

夏如煙走出住院大樓,一陣夜風夾著雨吹來,帶著一絲涼意,偏偏她今天隻穿了一件無袖的裙子。

「真冷啊。」她喃喃自語,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又拿出手機,準備打車回家。

就在這時,一件西服外套從後麵披到她身上,一股暖意包裹住了她的身子,鼻間聞到外套上熟悉的男士香水氣味。

夏如煙的身子緊繃了片刻,回頭看去,不意外的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眸。

「怎麽走得這麽快,也不等等我。」容琛站在她麵前,語氣溫柔而寵溺,唇角的笑容如此迷人。

「你……」夏如煙怔怔地看著他,竟然有點不知所措,隨即撇過臉去,「你不是要陪程霏霏嗎?我等你幹什麽。」

「誰說我要陪她了。」容琛抬手捧著她的臉,不讓她看別處,「看著我,我再跟你說一遍,我不會丟下你的。」.

聽到這話,夏如煙鼻子一酸,滿腹委屈湧了出來:「可是剛才你那麽緊張程霏霏……我還以為你今晚要留下來陪她呢。」

容琛的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又說傻話。你是我老婆,我們一起來的,自然要一起回家。」

「老婆」兩個字一下子讓夏如煙紅了臉。

她輕哼一聲:「你不是覺得程霏霏可憐嗎?那你忍心讓她一個人在醫院呀?」

容琛沉默了幾秒,淡淡地說:「我盡力了。」

夏如煙一愣:「什麽?」

她不太明白容琛這句話的意思。

容琛見她愣愣地看著自己,一副又呆又可愛的模樣,不由地勾起薄唇,把她摟緊自己的懷裏。

「小煙,如果今晚我真的對程霏霏不聞不問,任由她割腕自殘,那麽,你對我會更加失望吧?」

「那樣意味著將來要和你共度一生的男人,是個冷血無情、見死不救的渣男,你肯定不想要這樣的丈夫。」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略微沙啞,一下子說到夏如煙心裏去了。

他說得沒錯。

如果一個男人前一秒還能對某個女人溫柔嗬護,下一秒卻不管那個女人的死活,那她一定會覺得這個男人很可怕,很冷血。

可是——

夏如煙蹙了蹙眉:「話是這麽說,可我一點都不想你和程霏霏糾纏下去。難道以後她每次都以死相逼,你都過去陪她嗎?」

「不,僅此一次。」容琛沉聲道,「如果今天過後她還要尋死覓活,那我尊重她,那是她對自己人生的選擇。」

說到這裏,他親了親夏如煙的嘴唇,笑著說:「不要再生氣了,你放心,明天我會和她說清楚的。」

夏如煙終於笑了起來,哼道:「那我倒要看看明天你表現如何。」

可不要程霏霏一哭,他又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