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許櫻來說,別人罵她,她無所謂。
那些人在她心裏不重要,不管是謾罵也好,嘲笑也好,它們就像一陣風在她耳朵吹過,一下子就散了。
可是梁墨不一樣。
她在意他。
他說她不要臉,這話就像針一樣紮在許櫻的心上。
盡管她麵上不顯,清冷如常,可心裏卻悶悶地疼。
“是嗎?”許櫻平靜地問,“可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麻煩你說明白一點,這樣我也要改正。”
她一邊說,一邊低頭看自己的裙子。
一條很簡單的黑色魚尾長裙,甚至不是什麽大牌子,身上也沒有過多的裝飾,隻有一條紅寶石項鏈。
至於發型,也是很簡單的大波浪卷發。
唯有嘴唇豔麗一些,用了正紅色口紅,配這條黑色長裙剛剛好,顯得優雅簡潔,也不會搶新娘子的風頭。
以前作為程蘊珊的時候,她經常參加各種宴會,也都是這樣打扮的。
如今重生了,就算成了一個僅有二十歲的小姑娘,她也還是習慣這樣打扮,哪來的模仿別人。
一時間,她想不通粱墨話裏的意思。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粱墨低沉而略微沙啞的聲音:“程蘊珊。”
許櫻瞬間全身緊繃,以為他在喊她。
可她抬眼一看,卻見粱墨望著遠處漆黑的海麵,神色似乎有些悲傷,還有些怨恨,讓人捉摸不透。
他沒看許櫻,隻是低聲說:“你模仿的不就是她嗎?她是我的前女友,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
許櫻一時語塞。
她沒辦法告訴梁墨我就是程蘊珊,我重生為你的妻子了。
粱墨那麽憎恨程蘊珊,恨不得她死,甚至在她臨死前都不肯見她一麵,她又怎麽能告訴粱墨她的真實身份。
還不如以許櫻的身份和他重新開始。
許櫻冷靜下來,壓下心中的酸澀,平靜道:“我聽說過你和程蘊珊的事,但我的確沒有模仿她。
“我的言行舉止和打扮風格,都是我從網上學來的,信不信由你。就算你罵我不要臉,我也還是我,我不會為此改變。”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即便愛上一個人,也不會為了討好他而改變自己,那樣她就成愛情的傀儡了。
如果一個女人需要改變自己的喜好,壓抑自己的真實性格,才能得到另一個人的喜歡,那麽他們之間的愛情遲早會散。
因為沒有一個人能永久地壓抑自己,尤其是步入婚姻之後,生活中的各種瑣碎小事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暴露本性。
到時候對方也許會失望地說一句:“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從前不是這樣的。”
許櫻不希望有一天從粱墨嘴裏聽到這種話,那一定會叫她心如刀割!
所以,她絕對不會為了梁墨改變自己。
想到這裏,許櫻目光坦然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一雙清冷的美眸沒有半分心虛,仿佛她就是如此,就該如此。
粱墨對上她那雙眼睛,心裏忽然輕輕一震。
她真的好像那個女人。
兩個對視許久,粱墨冰冷的臉色緩了下來,哼道:“我不管你是不是模仿她,但我可以告訴你,就算你跟她再像,我也絕對不會喜歡上你的!”
許櫻淡淡地嗯了一聲。
梁墨又盯了她一眼:“你要是受不了這樣的婚姻,可以離婚,我會給你一些補償。”
“那倒不必。”許櫻忽然一笑,猶如幽蘭綻放,“對於我的枕邊人,我很滿意,還沒有換人的想法。”
粱墨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許櫻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再怎麽說也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既然同來參加婚禮,那就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