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爸爸有時間,就陪你和媽媽一起去。”

這一聲媽媽從他口中說出來,讓葉滿枝有些欣喜。

這是,距離他完全接受自己,又更進一步了麽?

時墨衍回頭就看到葉滿枝在看自己。

四目相對。

那雙含情脈脈的瀲灩狐狸眸,讓他的心微微一顫。

嘴角也不自覺的往上揚。

他猶豫了兩秒,然後把手放在葉滿枝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小鬧能好起來,都是你的功勞。”

溫暖又熟悉的感覺,讓葉滿枝怔住,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周圍哪裏不對勁。

她仿佛回到前世那段時光。

時墨衍病入膏肓,時家被那些人瓜分,他也開始認命,每天在家呆著。

放下所有後,生活反而變得很愜意。

和她一起種種花看看風景,他拉著她的手,訴說各種柔情。

他說,如果有來生,他希望他身體健康,和她白頭偕老恩愛一世。

不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可是後來……

好一會兒後,她是臉在時墨衍懷裏蹭了蹭。

“阿衍,謝謝你的認可。”

時墨衍渾身一僵,兩秒後將她把自己身邊摟了摟。

這麽一摟,他竟然有一些不願意放手了。

想要一直擁在懷裏,揉進自己個骨子裏。

但他的腦袋還是理智的。

幾秒後,他柔聲說道:“時間不早了,去洗手準備吃晚飯吧。”

能被時墨衍認可,能得到他的一個擁抱。

葉滿枝那是相當的滿足。

聽話的帶著時小鬧就去洗手了。

等到他們倆離開,時墨衍才看了看手上的幾根頭發。

她的身手可以說是非常厲害。

到底是對自己有多信任,才會連自己扯了她的幾根頭發都沒有感覺。

想著,他抬手把頭發遞給了旁邊的夏臨。

“收好,和早上那份頭發做個親緣鑒定,越快越好。”

夏臨心中大驚。

之前不知道那次鑒定是誰的,但是現在這兩份樣本,他就很清楚了。

爺這是懷疑……

夏臨雖然震驚,但還是收好頭發,立馬就往鑒定中心去了。

葉滿枝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時墨衍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但她也沒有多想,畢竟事情是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之前給時墨衍寫的藥品清單,因為有幾味藥實在難尋,夏臨找了那麽長時間,終於找齊了。

看著麵前的這些中藥,葉滿枝眼裏有些期待,但也有些心疼。

時墨衍身上的毒能慢慢解。

但這個過程,真的是很難忍。

而且,今天還是農曆十五,他的疼痛隻會加倍。

葉滿枝陪著時小鬧睡著,然後找到了時墨衍。

“藥已經備齊,可以給你解毒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個過程不是一般的痛。”

時墨衍麵色平靜:“沒關係,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不管什麽樣的疼,都能忍受。”

“我會一直陪著你,不管多痛多難忍,你都要堅持。”

她已經卸妝,露出了那張傾城的容貌。

身上的膚色也是如羊脂玉般白皙。

經過這段時間的調理,葉滿枝的皮膚狀態已經變得很好。

細膩,光滑,透著淡淡的粉。

這模樣,和她更像了。

時墨衍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就這樣一張臉,不用做任何鑒定都可以確定她們的關係。

但他還是想要再確認一下才安心。

見他的臉色不太好,葉滿枝還以為他這是害怕了。

她拉著他的手:“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纖細白皙的手觸碰到他時,一股暖流像是從他的手傳遍了他的全身。

他抬頭看著她,點頭:“好。”

葉滿枝先給他針灸,針灸的過程都還好。

雖然雙腿會有些痛,但都在他的承受範圍內。

時間接近淩晨,他身上的毒也在發作,冰冷的感覺混著雙腿的疼,他開始渾身發抖。

葉滿枝緊緊地拉著他的手:“阿衍,再堅持一下。”

針灸結束,就是藥浴。

他已經疼得臉色蒼白,在葉滿枝要給他脫衣服的時候,還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這是,做什麽?”

“藥浴,必須要脫了衣服效果才好。”

葉滿枝臉上坦坦****,不僅僅是因為她習慣了醫生這個身份,更是因為她前世照顧過他。

作為妻子的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麽。

但是時墨衍很是緊張,哪怕是疼得渾身冒冷汗,也不願意葉滿枝脫衣服。

之前隻說治療,並沒有說要脫了衣服治療。

“找,夏臨,讓他來。”

他和她雖然是合法夫妻,但兩個人還沒有熟悉到能隨便脫衣服的地步。

他的反應,讓葉滿枝下意識看了他的某處,像是想到了什麽,小臉瞬間微紅。

時墨衍本就難看的臉,又陰沉幾分。

葉滿枝又好氣又好笑:“行了,別把我當女流氓,我還沒有禽獸到對一個病人做什麽。”

說完這話,她就給夏臨打了電話。

夏臨很快就過來了,看到葉滿枝的瞬間,驚在了原地。

甚至下意識喊了一聲:“薑小姐?”

“薑小姐?”

他的震驚都被葉滿枝收進眼裏。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真容,上次拍結婚照的時候,隻有那兩個造型師見到了自己這張臉。

他震驚很正常。

前世也是這麽震驚,但就沒有說過別的話。

那這個薑小姐,是誰?

熟悉的聲音,讓夏臨回過神來。

“你是,少夫人?”

葉滿枝點頭:“是的,白天的我都是化妝偽裝出來的。”

她本想要繼續問薑小姐是誰。

但想到時墨衍現在的情況,最後又把這個好奇壓在了心底。

“你把阿衍衣服都脫了,然後扶他進去浴桶裏。”

說完,她就出去了。

等到夏臨把時墨衍扶進浴桶才進來。

藥效來得很快,葉滿枝進來的時候,時墨衍就已經疼得麵目扭曲。

他隻感覺渾身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

在他的皮膚上,在他的骨子裏。

雖然很疼,但他緊咬牙關,就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夏臨很是緊張:“少夫人,墨爺沒有問題嗎?”

他見過時墨衍被病痛折磨,但從來沒有見過他疼成這副模樣。

“他體內毒素多少決定他的疼痛度,毒素越多越疼。”

葉滿枝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這隻是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