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詫異的聲音讓秘書也有些懵。

“是啊,我看那男人喊老夫人媽,年齡看起來也比您大,難道是您的弟弟?”

葉世昌雖然和唐默同歲。

但他平時就不保養,發福的身體大腹便便,看起來比唐默老好多歲。

秘書會把他當成是唐默的哥哥也不奇怪。

但唐默對這個憑空出現的哥哥,是無比震驚。

“你確定,那個男人喊的媽?”

秘書也有些懵了,回憶了兩秒後,肯定地說道:“是的,兩人停車場剛見麵的時候,下車的時候都喊了,我沒有聽錯。”

掛掉電話後,唐默久久沒有辦法消化這個消息。

他有沒有哥哥,他很是清楚。

如果真的是母親的孩子,是他的哥哥,為什麽又要瞞著他。

想著,他把目光落在了葉滿枝的身上。

“你一定知道什麽,對不對?”

葉滿枝緩緩開口:“算是知道一點吧,但也不比你知道的早多少。”

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剛才去公司,看到一輛熟悉的車,我們還停在了一起,然後就聽到車上下來的兩個人的談話。”

“本來我不知道她是你的母親,但那個男人我認識,他是我的養父,他們的對話也是要算計的你的錢。”

葉滿枝說著,心裏也湧起了濃濃的恨意。

“葉世昌怎麽樣我管不了,但我能感覺到這中間的陰謀,我就沒法忍,他既然喊別人媽,就一定知道奶奶不是他的親生母親,曾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能解釋得清楚了,我不允許他再傷害奶奶!”

雖然很是憤怒。

但葉滿枝心頭還是有一絲慶幸。

奶奶那麽善良的人,不是她生的孩子不好,也不是她的教育出了問題。

而是,她的寶貝被壞人換掉了。

前世至死都沒有知道的真相

此生被發現,甚至還有機會去彌補這幾十年的遺憾。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即使現在沒有確定答案,但唐默已經猜到了什麽。

他腦袋嗡嗡嗡的,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思考。

葉滿枝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密封袋。

“唐總,這是我剛剛從奶**上拔下來的頭發,你可以拿去尋找真相。”

唐默沉默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接過了頭發。

氣氛太過沉重。

楊湛上次見到唐默這個樣子,還是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當他費盡力氣把他從水裏撈起來的時候。

他那絕望的模樣,找不到一點要活下去的跡象。

楊湛最開始以為是唐默輕生,還守著他,努力開導他。

最後才知道,不是輕生,是他的母親想要他死。

他即使沒有打算輕生。

現在這感受,也已經恨不得去死了。

而楊湛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世界上竟然有這麽狠毒的母親。

他無法理解,但又親眼所見。

自那以後,唐默對母親的期待少了不少。

但這個在職場雷厲風行的男人。

從小就缺失父愛,又缺少母愛的他,依舊沒有辦法直接放手。

他被這個母親綁架了。

也被小時候那個渴望母愛的自己綁架了。

楊湛看著沉默的他,寬慰道:“唐哥,別想那麽多,雖然事情很離譜,但也算是好事,如果葉老太太才是你的母親,你這些年追求的不都有了麽?”

唐默靠在椅背上,許久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站了起來。

抓著那幾根頭發就往外走。

“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

葉滿枝沒有說什麽。

她知道,他這是去尋找答案了。

楊湛不可思議地籲了一口氣:“你們葉家的水真的是深啊,你一個假千金就算了,怎麽連掌權人都是假的,真的是,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

葉滿枝眼底淡漠的情緒,掩飾不住那絲恨意。

這一世,他們一個都別想跑。

前世今生的賬,都要一筆一筆地算清楚。

回到莫湖莊園的時候。

夜已經深了。

看到燈火通明的客廳,葉滿枝有些心虛地走了進去。

俊朗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不太好。

葉滿枝深吸一口氣,笑著走了過去:“阿衍,你怎麽還沒有休息。”

“你也知道該休息了?”

“不要生氣啦,我今天是被正事絆住了腳,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

葉滿枝說著,主動走上前彎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可是時墨衍還是很不高興。

說好了今晚一起吃完飯,他特意推掉了所有行程,就是為了早點回家,和她分享一件喜事。

結果,她一句有點事要晚點回家,立馬就讓他的喜悅沒了一大半。

夏臨去查了。

她很早就從劇組離開了,結果沒有回家。

那她去哪裏了?

時墨衍就這麽看著葉滿枝,等著她自己主動交代。

可是對方並沒有打算交代的意思。

“不要生氣啦,我們先回臥室洗漱,早點休息。”

葉滿枝不是不想把白天的事情告訴時墨衍,隻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不知道怎麽開口。

而且,事情都還沒有結果。

但她能明顯感覺得到,在自己說出這話後,身旁的男人氣息明顯冷了不少。

猶如冰窖一般。

她有些緊張:“阿衍,你這是怎麽了?這麽生氣嗎?”

時墨衍沒有搭理她,直接操控著輪椅就往電梯走去。

完全沒有要等葉滿枝的意思。

葉滿枝站在原地愣了半晌。

這狗男人,氣性這麽大的麽,自己真不是故意失約的啊。

電梯門久久沒有關閉。

她意識到什麽,趕緊快速跟了上去。

雖然這樣,但時墨衍身上的低氣壓並沒有好轉。

走到他的臥室門口,開門進去。

隨後“嘭”的一下直接就把門給關了。

葉滿枝心頭苦澀。

這男人生起氣來,好像比女人還要更可怕啊。

她心慌慌地站在門口,然後抬手敲門。

“阿衍,我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今天是突發事件,我去療養院找奶奶了。”

話音剛落,門一下就打開了。

時墨衍麵色凝重:“奶奶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