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一旁的弄雲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她此前不是沒見過月離的本貌,但那都是在晚上的時候,且每一次麵對這張堪稱絕色的臉,都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過了半晌,化妝娘子反應過來,嘴裏歎道:“依著奴家看來,小姐這張臉,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粉黛,我隻需要給小姐梳一個發髻,再搭配一身衣裳就可以了。”
“小姐覺得如何?”
月離也正有此意,此前她一直以妝容示人,刻意將五官掩蓋的平淡了一些,看上去頂多算是清秀。
而今卸去妝容,以絕世容貌亮相,勢必會引起不小的轟動。再加上她是錦仁堂東家的身份,應該很快就能引起宮裏那位的注意。
月離要的,就是想要進宮一次。
有些事,她必須要當麵了解。
很快,宴會這邊客人差不多已經到齊了,許氏安排人來問月離這邊好了沒有,說吉時已到,可以入場了。
很快,月離便由幾名侍女領著,來到了宴會現場。
彼時正值初秋,微風吹拂這庭院的花朵,散發出陣陣清香,當月離緩緩的從一側的抄手遊廊走出來時,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身著一身華麗的錦緞長袍,頭上梳著烏雲髻,衣袍隨風擺動,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像是降臨人間的仙子一般。
她麵容絕美,肌膚勝雪,晶瑩剔透,一雙眼睛明亮而剔透,像是一泓秋水。行走間步伐輕盈而優雅,身姿婀娜多姿,仿佛每一步都在翩翩起舞。
在場所有人都被月離的美貌所吸引,眼裏閃過一道道驚豔的目光,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注視著她。
諾達的宴會現場,一時間更是安靜的落針可聞。
“黎月見過父親,見過母親,給父親母親請安,願你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身體康健,笑口常開。”
隨著月離的話落,許氏方才中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示意月離上前幾步,離的近了些,仔仔細細的端詳著月離的容貌,竟然發現,眼前的月離,美的就像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不似凡人。
但從輪廓來看,依舊能辨認出,這就是黎月,隻不過先前是她臉上的妝容掩蓋了絕色的容貌。
而更令許氏震驚的是,月離的容貌,竟和自己有著五分的相似。
這到底是出於巧合,還是上天垂憐?
許氏有些哽咽,“好,真好,以後,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你放心,我和你父親一定會疼惜你……”
一旁的國公爺和沈行則也同樣,心裏的震驚程度絲毫不亞於許氏,同時心裏也引發了新的擔憂。
月離這般貌美,這滿京城的男兒,恐無一人能與之相配啊。
緊接著,沈行則視線一掃,很快就發現,在場有好幾位年輕的公子哥兒,在見到月離的那一刻,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眼裏閃爍著癡迷和驚豔。
沈行則眉頭深皺。在想著要怎樣才能保護好自己的妹妹不被別人拱走。
這時候,回過神的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方才她說自己叫黎月,難道是錦仁堂的那位女神醫黎月大夫?”
“瞧著五官輪廓有些相似,身形也差不離,應該就是了沒錯。”
“嘶!女神醫竟成了國公府的小姐,憑著這個身份,以後怕是在京城裏橫著走都沒人敢招惹了吧?”
“所以才敢露出這絕世容貌,否則,依照原先一介普通商女的身份,怕是早就被人惦記上給強搶走了。”
“說的有道理。”
另一側,沈鳶在目睹了月離的容貌之後,嫉妒的眼睛都開始泛紅了。
她死死的繳著手裏的帕子,麵容扭曲到變形,似乎將手裏的帕子當成了黎月,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不過很快,她注意到一個穿淺綠色衣裙的女子,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台上的月離,在羨慕的同時,眼底還閃過幾分落寞。
沈鳶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這女子正是黎月的妹妹,好像叫趙荷花,是跟著她一起來京城的。
見狀,沈鳶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這個趙荷花,或許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這時候,許氏出場,對著眾人說了一些客套話,大致意思是以後黎月就是她的親生女兒,希望大家多多關照雲雲。
一種賓客開始熱絡的回應,甚至有人打趣道:
“夫人新得了這麽個仙子似的閨女,還精通醫術,可真真是好福氣,可叫我等羨慕不來。”
“是呢,我看,不出明日,這提親的媒人,怕都要踏破國公府的大門了。”
許氏一一含笑應對,並回複道:“女兒的婚事,將來由她自己做主,她自己中意誰,我和國公爺都會全力支持。”
底下頓時一片恭維之聲,“夫人真乃大氣度,令千金這般貌美,不知道以後要便宜哪個小子了。”
宴會這邊正熱鬧,突然有人來報。
“啟稟夫人,昌平侯府魏世子來了,並且還攜帶了重禮,說是要恭賀咱們府上新收了養女。”
在場的幾位世家夫人聽聞,臉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震驚情緒。
眾所周知,魏世子前陣子剛在探春宴上和國公府退了親,如今聽說國公府收了個養女,竟又巴巴的跑上門來送禮?
難道是想要再續和國公府的婚約?
許氏其實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憑著月離的容貌和氣度,哪個男人見了能不心動?怕是魏世子也不能免俗。
許氏的臉色不是很好,頓了頓,還是吩咐道:
“來者是客,先把人迎進來吧。”
很快,眾人便見到,魏玉寒身著一襲玄衣,快步來到了宴會現場。
他身姿挺拔如鬆,步伐沉穩且有力,麵容冷峻,仿佛蘊含著常年不化的寒冰。還有那雙深邃而冷漠的眼睛,隨意的一掃,仿佛能洞悉一切。
所有人,在這位天子近臣,高冷權臣的麵前,皆忍不住要避讓三分。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很快便走到了許氏和國公爺的麵前,朝著二人先是做了一揖,不卑不亢的道:
“聽聞府上今日有喜事,魏某正好路過,便厚顏想要來討杯喜酒,國公爺不介意吧?”
沈定州定定的看著眼前的青年,直覺魏玉寒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且看他意欲何為。
於是回道:“魏世子客氣了。”然後吩咐身後的隨從,帶著魏玉寒入席,坐在主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