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心鑰

黑炭頭乘著快馬飛奔而來,今日他本是在城外操練的,聽了下人傳來的口信,陳鬆卓有要事相邀,說的很是著急,似乎有什麽大事發生的。

黑炭頭一聽此話,心裏擔憂,哪裏顧得上什麽細心裝扮的囑托,一身塵土,騎上跨馬,飛奔而來,誰知道一來卻看見陳鬆卓嬉皮笑臉,完整無缺的站在這兒。頓時覺得自己受騙上當,心裏不快,臉色自然不悅,說起話來,那神情格外的叫人害怕。

“小卓,你急忙找我,,所為何事?”

陳鬆卓見自己的偶像現身,心情別提多好,主動迎了上去,陪笑道,“顧大哥,你來了就好了。

他用手輕拍打著黑炭頭身上的塵土,繼續說道,“不是告訴你要換套衣服嗎,怎麽穿著這身騎馬裝就來了,不過這樣也好,自自然然,好man啊!”

黑炭頭氣的臉色發紅,打掉陳鬆卓的手,豎起眉毛質問道,“好慢?你知道我今天在哪兒練兵,一路快馬加鞭趕來,居然還嫌慢,你小子真是欠揍!”

說著,黑炭頭抬腿踹了陳鬆卓一腳。

這家夥,真是的,搞什麽搞,這兩個大男人唧唧歪歪的磨嘰起來還沒完了呢?真不知道陳鬆卓對著那個黑炭頭怎麽這麽有耐心,永遠一副討好他的樣子,像極了熱戀中耍性子的女孩和出處謙讓嗬護的男孩,難道他們。。。。搞基?

不不不不,這是我的胡思亂想。誰和黑炭頭那家夥一對,才是天大的不行,陳鬆卓,年青人,回頭是岸啊!

這樣濃情蜜意的畫麵,呃,看著就飽了,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我沒好氣地嘟嘟囔囔著,故意加大音量,聲音不大不小,正好傳入他們兩個的耳朵裏。

“真不知道站在這裏幹嘛?有什麽好說的,這麽喜歡說話,說相聲去啊!兩個大男人在街說起來沒完,話嘮啊,不怕阻礙交通嗎?一點社會責任心都沒有。。。”

黑炭頭和陳鬆卓同時回了頭,一個凶神惡煞,一個麵談抽筋,對我使眼色。我懶得去理陳鬆卓那扭曲的表情,真怕他繼續這樣下去,不是臉部抽筋,就是抽風!

“看什麽?你們兩個說完了沒有,不是打算站這兒喝西北風吧!”我伸出手指向陳鬆卓,勾動幾下手指,他跟著走進了幾步。

“唉,你究竟找我們來幹嘛?吹風啊?很冷啊!”

陳鬆卓一聽,揮了揮手,一手拉著我,一手拉住黑貪戀,仰起頭看著六院的近期照片,笑道,“吃飯!”

“吃飯?”我和黑炭頭男的默契的異口同聲問道。

溜出宮就是為了吃頓飯,本來這也沒什麽。不過要跟那個一副欠揍臭臉的黑炭頭同桌吃飯,想想就沒胃口了。

“我不餓,回宮了!”

我刷開陳鬆卓的手,回身就走,卻被他一把抓了回來,“你不餓,我餓了,陪我吃個飯吧,吃完就把你送回去!”他用孩子般的撒嬌語氣不停滴求饒著。

雖然心裏千萬個不情願,可是人家都開了口,我在帥性子,不給麵子,那就是矯情造作,賤人的做法了,“好吧,好吧,陳侍衛!你把我偷出宮來,就麻煩你吃過飯,抽空將我送還回去,可好?”

“好好,你說什麽都好!誒呀,我餓了, 吃飯吧!!”陳鬆卓一邊應和著,一邊將我們拉入了溜園。

這裏與之前我來過的時候差不多,一樣賓客滿堂,一樣的富麗堂皇,隻是那時候是夏天,門窗通透,不死今日,蓋著厚厚的棉簾厚錦。

跟著迎賓的小兒,我們上了二樓,在包廂之外的走廊中,聽見一個熟悉的男人聲音。他爽朗的笑聲仿佛春日的暖風,隻是這一刻,在我聽來,不知道是暖還是寒?是柔還是痛?

我深深了地吐了一口氣,安在告誡自己,不要動搖,不要胡思亂想,幻覺,一切都是幻覺。

入了包廂,我與黑炭頭i型昂對而坐,陳鬆卓夾在我倆中間。他大概和周慕朗一樣,也是這裏的熟客,和老板熟絡地招呼著,點了幾個今日特有的菜式。

接著,屋子陷入三個人無聲的尷尬,即使一向活潑的陳鬆卓,此時除了天茶水也想不到什麽其他的話題。

我自顧自的喝著茶,輕咳幾聲,轉頭看像陳鬆卓,“陳太醫呢?剛剛在門口還見他,怎沒見他進來?”

陳鬆卓掃了一眼一旁冷色的黑炭頭,目光回到我的身上,“二哥,他喜歡一個人吃飯,不喜歡這麽熱鬧的場麵。“

“哦!“小兒帶著酒菜推門進來,擺上桌麵,這倒成了緩解尷尬的大好話題。

脆皮菠蘿球、香酥蘋果 、百合杏仁粥、素白菌、歲寒三友、辣白菜卷 、腰果芹心、釀冬菇盒 。

我提著筷子巡桌一看,我靠,忍不住吐槽,“今天是初一還是十五?是要拜祖還是要酬神,用不用順便沐個浴,陳鬆卓,你吃素?!”

“首先,時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是初十才對!其次,今日不祭祖也非酬神,沐浴更衣你若需要,我再這兒開間房就好,第三,要吃素的不是我,而是你!二哥說,你大病初愈,吃得清淡些好!”

這解釋聽的叫我有些自慚形穢,心裏覺得愧疚,嘴巴卻硬的說不出話來,隻好低著頭,不停地塞些事物,遮擋住空虛的內心。

“噗嗤!”對麵傳來的笑聲,叫人聽了生厭。

我抬頭白了一眼,狠狠地朝著對麵那張不知道是笑還是麵癱的黑炭頭射了過去。

“很好笑哦!”

我的腳,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朝著對麵踹了一腳,眼看著他臉上吃痛**的表情,我心裏一陣暗爽。

陳鬆卓夾在中間看著我們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變換,開始迷茫了,搞不清現在什麽狀況,隻好打開話匣子,尋著話題,與我閑聊。

我倆本就是一見如故,平時鬥嘴就是沒完沒了的,起了話頭,就大聊特聊起來。

黑炭頭麵無表情坐在那兒,絲毫沒有參與我們話題的意思,一口菜一口酒吃著,仿佛對於我們所談論的內容,很是嫌棄。

不知哪裏忽然傳來一陣渺茫的歌聲,是年輕女子的嗓音,伴著抹抹弦音 ,似幽怨,似互速情愫,柔聲卻高亢,悲切卻如流水般順暢,我雖不懂隱約,卻也被她的歌聲所吸引。

“好美的歌聲啊,不知道唱歌的是什麽人?”

陳鬆卓一聽這歌聲,不說話了,身子一陣,臉色忽驚忽悲,立刻跑出去看個究竟。

我瞪著眼睛看看門外,搞不懂現在是什麽狀況。他。。。。。不是逃單吧?我可沒戴銀子出來!不知道對麵這個帶沒帶銀子呢?

我詢問的表情看看對麵的黑炭頭,他放下酒杯,丟了一句,“別問我,不知道!”

“你說,他是不是。。。逃單了?”

這些輪到黑炭頭驚訝了,不過那情緒一身即過,“什麽是逃單?”

唉,無知的古代人,懶得和他解釋那麽多。我堆了身子,攤在椅子上。

一陣腳步徐徐而近,陳鬆卓的耷拉著腦袋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進來,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麵如死灰。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幅表情,像是鬥敗的公雞,沒了活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關係道,“怎麽了?你逃單失敗了?被老板抓回來了?”

他嘟著嘴巴, 一臉委屈看著吧,仿佛要哭出來似的,吸了一口,說出幾個字,“芷晴姑娘在隔壁,和周慕朗一起!”

原來是他的心上人和別人吃飯,所以才這幅摸樣,不知道該笑他幼稚還是羨慕他的純情!

在每個人的心上都有一把鎖,隻是你遇到的那個是不是擁有心鑰的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