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方毅直接掏出一張銀行卡拍在桌子上。
“這裏麵有一萬三千多,其中一萬是我媽借你們的,三千是我獲得的獎學金剩餘部分,就當給你們的利息了。”
謝春紅一聽,頓時樂得屁顛屁顛。
她毫不客氣的把卡收了說道:“還是小毅辦事兒敞亮,行啦這下就皆大歡喜啦,雅麗你跟你哥好好聊,我先陪女兒回屋玩了。”
劉誌剛也不停地拍著方毅的肩膀大笑著說方毅長大了雲雲,但是此時劉雅麗的心裏,早已對剛才劉誌剛一家對自己的態度徹底寒了心。
她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下去,正要起身告辭,外麵忽地響起砰砰砰的敲門聲。
“劉誌剛,開門!老子知道你在家,給我滾出來!”
敲門的人嘴裏不停地抱著粗口,一副要將門拆了的樣子。
“誰啊!嘴裏跟吃了屎一樣?會不會好好敲門?!”
劉誌剛吼了一聲,氣呼呼的起身衝到門口,將門拉開正要張嘴破口大罵,可誰知嘴巴剛剛張到一半。
忽地卻像是被點了暫停鍵一樣定格在了當場,而他臉上原本的怒氣,也頓時像是吹風拂麵一樣悄然的化於無形,變成了一張討好的**臉。
他的語氣畢恭畢敬,甚至帶著幾分諂媚道:“喲,這不是二龍哥嘛,您怎麽有空大駕光臨啦!”
門外站著的,是一名身高一米八多的彪形大漢,他的臉胖乎乎的,身上穿了件短袖,一身肌肉虯著分外嚇人,還有他掛在脖子上的那根大金鏈子和胳膊上的紋身,分明臉上就寫了四個大字,我是壞人!
二龍哥甕聲甕氣的說道:“怎麽?秦總,你就讓我站在門口跟你說話,都不請我進去坐坐?”
劉誌剛忙道:“是是是,你看我都忘了,二龍哥你快請進。”
他彎著腰把二龍哥請進家門,二龍哥身後的兩三流裏流氣的年輕人,也跟著走進來。
幾人走進來後嗵的一聲順勢就把門摔上,這麽大的動靜,謝春紅在房間裏也聽到了,她氣呼呼的掐著腰出來吼道:“這是哪個王八蛋?能不能輕點?!敢情摔的不是你家門啊!”
等她吼完了,才見到二龍哥幾人凶巴巴的目光瞪過來,這幾個人都很壯碩,又一副混社會的打扮。
他們這麽一瞪眼,可把謝春紅給嚇得不輕,不過還好劉誌剛對她吼了句:“瑪德臭老娘們兒,瞎嚷嚷什麽,怎麽跟二龍哥說話呢?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回屋裏去!”
這話算是替她解了圍。
劉誌剛又接連打眼色,給謝春紅暗示,謝春紅臉色狂變連忙趁機鑽回了屋裏去。
劉誌剛隨後又訕笑著對二龍哥說道:“二龍哥,我家老婆不認人,話說的不好聽,我代她給您道歉,希望您別放在心上。來來來,二龍哥您先坐,我給您倒茶。還有弟兄們都別客氣啊,也都請坐,請坐。”
他對二龍哥格外的殷勤,甚至還主動提出來要端茶倒水,要知道就算是剛才自己的親妹妹和親外甥來了,可也沒這種待遇。
然而二龍哥卻不領他的情,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領沉聲喝道:“不用了,我不是來喝你的茶的,我是來找你談事情的。”
劉誌剛吞了一口唾沫緩緩說道:“談,談什麽事情?”
二龍哥道:“少特麽跟老子裝糊塗,上次拆遷你答應給的好處費,隻給了一部分還有另外一部分沒結,今天,你得給我個說法。”
劉誌剛聽明白之後道:“二龍哥,您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了,好處費我是沒結清楚,但要結的話我也是跟錢哥結啊,我都跟錢哥說好了,剩餘的明年再結,不知道您這次突然造訪,錢哥知道嗎?”
二龍哥聞言笑著用大拇指指著自己道:“嗬嗬,你還想拿錢哥來壓我,我告訴你,錢哥昨天已經死了,現在整個工程公司裏是我說了算!”
劉誌剛和二龍哥口中的錢哥,正是昨天被方毅收拾了的張大錢,張大錢背靠黑白兩道,手底下除了灰色產業外,也有房地產等工程項目,而劉誌剛手下的工程隊,便沒少跟張大錢合作,兩人去年合作過一個拆遷項目,當時約定好分批次結算款項。
當時劉誌剛先期給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跟張大錢商量好,明年再付。
這件事當時張大錢是答應的,眼前的這位二龍哥,當時的身份是張大錢的副手,他本來就持反對意見,但張大錢強行壓下來,二龍哥也沒什麽話說。
如今張大錢死了,經過一晚上的幫派內部角逐,二龍哥成功接班上位,而他爬上來的頭一件事,便是要把外麵的賬都結算清楚,免得拖的久了被賴賬。
劉誌剛的那筆款子數額總共有一百多萬,所以二龍哥便第一個找到了劉誌剛,劉誌剛一聽說張大錢死了,當場嚇了一跳:“怎麽可能,我前天還跟錢哥通電話來著!”
二龍哥嗬嗬笑道:“也就是昨天的事情,別廢話了,現金,微信還是支付寶?不然我的弟兄們,可不會像張大錢一樣對你這麽溫柔哦,我們的拳腳可是不長眼。”
劉誌剛急忙道:“別介啊二龍哥,我是真的沒錢啊,這不我妹妹剛來跟我借錢,我還跟她提過,眼下手頭太緊,別說一百萬,就是一萬塊錢,要我拿出來都很難。”
說著,他還朝劉雅麗和方毅連連眨眼,大概意思就是想讓他們母子二人,幫他圓謊,方毅卻是冷笑一聲,抱著手臂扭過頭去根本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直接對母親道:
“媽,剛才咱們欠他的錢也還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劉雅麗也不像搭理劉誌剛,她答應道:“好,咱們走。”
兩人正要離開,二龍哥身後的二人,見到方毅的樣子,突然驚駭的瞪圓了眼珠子說道。
“他,他他,他是!臥槽!”
“我的天!”
見這兩個小弟像見了鬼似的,瘋狂的拍二龍哥的後背,二龍哥一腳踹在兩人身上不悅道:“你們兩個煞筆搞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