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浮霜探了幾日的小孩兒,卻沒等到自己想見的人。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起來。對於季清允的性格,她不算太了解。上輩子遠赴潤州之前,與他倒也見過幾麵,但不過隻說了些點頭問候的話罷了,多一句的深談都沒有。
在她想來,季清允並沒有據她於門外的道理,可偏偏每次去長房苑內的時候,柳氏都帶著眾妾相迎,態度熱絡、言辭懇切,卻在每當她提到兄長時,總推說在外會友,未曾回來。
這若拒還迎的態度,真叫人有些難以理解。
連日來突然喜歡上串門子的當然不止她一人,季清韶也是日日來芙蓉苑走動,若是碰到她不在,卻也不離去,就坐著一杯茶一杯茶的喝,非要等到她回來不可。季浮霜與她話不投機半句多,雖麵子情還在,倒也總是不接她的話茬,通常都是季清韶一人自說自話一番,最終無趣而反。
來得多了,就連芙蓉苑內都傳出四郡主性情清冷,不好相處的話來。
季浮霜對此倒也無所謂的很,原本她就是不要名聲的,此番正中她下懷。
季清韶見拉攏了不少時日,季浮霜卻仍舊是淡淡的,心下不禁有些焦急。她在小妹麵前跨了海口的,正以此壓製著她混鬧,若不弄點章程出來,恐季清婉忍不住跳出來做了出頭鳥,觸怒了父王。
於是這日她便衝季浮霜提出一道去逛廟會。
“我們豫州的中秋廟會,你是沒見過的,那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比起你們昌平小地方過年還熱鬧些呢。明日你便和範大家告了假,我們一同去逛逛?”
季浮霜微微一怔,接口道:“那你妹妹呢?”
她這話問的玄妙,你妹妹,而不是妹妹,因合著季清婉性情不投,浮霜壓根連麵子情都沒落下。
季清韶也被她這話說愣了,往年廟會之行,她都是和清婉一道的,今年雖未約定,但想必清婉是要去的,可她要去浮霜便有借口拒絕她的邀約。於是忙道:“近日裏她被母親罰了閉門繡花呢,恐是不能陪我們去的。”
季浮霜嘴角**起淡淡嘲諷,垂下眼簾隨意道:“她不去的話,我便與你同去。”
出了芙蓉苑,季清韶便直奔槐香苑。入了苑內便看到季清婉正百無聊賴的蹲在牆角逗兔子,她歎息一聲道:“都這麽大的人了,閑了也不彈彈琴寫寫字,就知道逗貓玩狗的,真個是沒有女孩兒樣子!”
季清婉小嘴一撅,委屈道:“這是哥哥送的!誰叫你近日來就知道去芙蓉苑,都不來找我。”
季清韶眼神一黯,知道這段日子是把這丫頭憋壞了。原本她們姐妹倆從來都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可自從第一遭去芙蓉苑,清婉便和浮霜拌嘴之後,她便再沒帶她去過了,因此倒也算是涼了她數日。心下不免有些愧疚,這不,明日的廟會還得說服她退讓呢。
她輕咳一聲,拉著季清婉進了堂屋,命眾丫鬟退下後,委婉的開口道:“明日中秋廟會……”
季清婉聽到這話,忙拍手笑了起來:“我就道姐姐沒有忘記我呢!我當然還記得明天是廟會!這不我連衣裳都準備好了,姐姐既然來了,我便先穿了你看!”說話間便要去裏屋換裝。
季清韶忙拉住她道:“不,我的意思是……明日我恐怕不能和你同去了。”
聽到這話,季清婉呆愣住了,她圓睜著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季清韶,片刻方道:“姐姐……這是有哪兒不舒服嗎?”
“沒有。”季清韶咬咬牙道,“我身子好得很,廟會也自然是要去逛的,隻不過我得陪著季浮霜逛,你知道,你和她處不來,兩人在一處更是添堵,不如……”
“姐姐!”清婉高聲怒道,“你寧可陪著那狐媚子,也不願陪我嗎?我可是你親妹妹!怎麽她一來這府裏,就把所有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你聽我解釋!”季清韶忙站起身道。
“不聽!不聽!”季清婉眼淚嘩的就流出來了,“父王偏心眼,現如今你也偏了!再這麽下去,以後都沒人疼我了!我不管!我得上芙蓉苑找她理論去!憑什麽她鳩占鵲巢,還如此心安理得!”
“住嘴!”季清韶也怒了,大聲嗬斥道。被她這一驚,清婉啞然而止,抽抽搭搭的吸了吸鼻子,傻愣愣的望著她。
季清韶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但很快便收斂起來,心平靜氣的說道:“不是說好了的嗎?先和她套熟了關係才好下手。我花了十多日連番的去拜訪,卻還是和她處的淡淡的,心想著逛廟會是個增進感情的好機會,這才舍了你去就她,你又想岔到哪兒去了。”
“可是真的?”清婉掏出帕子抹淚道,“姐姐不是真的愛和她在一處了吧?”
“當然不是!”季清韶舉手發誓,“那隻是做戲,又怎比得我倆姐妹情深!若我真的有心向那狐媚子,讓老天罰我口裏長瘡、腳下流膿。”
季清婉這才破涕為笑,委委屈屈的縮在姐姐懷中道:“真是令人不忿,還得姐姐去逢迎她!若明日人多,你將她丟在人堆裏,鬧不見了那才好呢!”
季清韶抬手點她的額頭笑道:“你個小蹄子,想什麽呢!我們王府出門前呼後擁的,又怎麽可能鬧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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