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郡給自己空出了一個年假的時間用來緩衝。一是剛回國,不同的體係和工作氛圍,他需要合適的時機去融入。二則重要得多,他想多陪陪聶斐然,順便拜訪聶斐然的父母家人,把婚禮前的事情安排好。
周日上午,他們拖到快中午才起床。主臥已經有人重新打掃過,聶斐然了洗澡,出來陸郡遞給他一件新的襯衣,他以為是陸郡的,擔心大,結果穿上正好,問了半天陸郡才說是助理早上去買的。
而餐桌上的保溫菜板裏罩著四菜一湯,全是聶斐然以前想家時念叨過要吃的菜式。另一邊冰箱上還貼著便簽,提示裏麵有燉好了冰著的銀耳雪梨。
聶斐然邊喝碗裏的幹貝冬瓜湯邊四處觀察。偌大的別墅,除了他們倆空無一人,好像幫忙打掃做飯的人剛來就離開了。
陸郡夾了一顆麵筋釀肉放在他麵前碟子裏:"沒人,別看了"
"那去哪兒了?菜還是熱的。"
"擔心你不自在,昨天提前說了不用等,快吃。"
麵筋吸飽了湯汁,肉餡裏混了剁碎的香菇和蝦肉,和聶斐然家老派的做法不太相同,但卻出奇的下飯,他吃完陸郡又給他添了一碗,夾給他的菜堆得像小山,引得他不滿:"夠了夠了,兩個人吃飯還夾什麽菜?"
陸郡笑,"我不是怕把小豬養瘦了。"
他其實就想看聶斐然吃點喜歡的,所以一下子沒收住。說完也意識到確實有點過,怕把他撐壞了,又反過來開始幫他吃盤子裏的菜。
**已經講好聶斐然會搬過來,隻是他租的房子退租要等到月底,於是吃完午飯沒什麽事,陸郡就陪他回去先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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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直黏黏糊糊的,聶斐然走哪兒陸郡就跟到哪兒。他房間的空調運行得不是很順暢,又值夏秋交接,天氣依舊悶熱,所以兩個人靠得近了,沒一會兒就一身汗。但他推也沒用,陸郡就是挨著他才安心。
等他收拾衣櫃裏的衣服時,陸郡還要貼過來幫忙,但是折得沒一件能看,聶斐然馬上抓住機會打發他去拆床單和被套。
結果陸郡在這件事上笨得可怕。被子拿出來後被套正麵反麵扭在一起,不知怎麽回事被角的綁帶還打了個結,聶斐然隻好先放下手裏的衣服走過去幫他。
他半跪在**,一半身子鑽進被套裏,腰塌下去,襯衣隨著手臂伸展縮短,露出了他腰上大片白淨光滑的皮膚,而延伸進褲子的位置,突兀地卡著半塊紅色的吻痕,提醒著陸郡前一晚兩人有多放縱。
"你怎麽那麽笨。"聶斐然邊解那個結邊小聲抱怨,悶悶的聲音從被子下麵傳過來:"以後就叫你笨笨。"
陸郡本來在認真接受批評,但看著看著,被那副景象和聶斐然腰上的風光勾得丟了魂,大白天就開始**,忍了又忍,還是呼吸急促地撲過去,貼著那具柔軟的身子就往下壓,已經抬頭的東西光明正大地頂著聶斐然的屁股。
"啊……你、你幹嘛呀。"聶斐然正認真解著那堆扭在一起的布料,沒防備,被他抱得往前一撲,整個人趴伏在**。
是他隨便租的房子,家具都是自帶的,質量自然好不到哪兒去,那床根本承擔不住兩個大男人在上麵這樣折騰,咯吱咯吱響個不停,但陸郡卻要命地覺得更有感覺。
聶斐然上半身被包在薄薄的被套裏,眼前隻剩一片棉花色的雪白,除此以外,隻感覺到床晃得厲害,晃動時發出的聲音也十足令人麵紅耳赤。
陸郡低喘著,手撫上他腰,然後熟門熟路地拉開了他的襠部的拉鏈,他嚇得摁住那隻已經半伸進去的手,喊:"不可以!"
箭在弦上,哪有收回的道理。陸郡把他翻過來,但沒有把床單完全掀開,推開他的上衣,一口含住他的乳首,隻撥弄了幾下,聶斐然就沒骨氣地軟在他懷裏。
他的手無力地推陸郡胸膛,腳蹬了幾下,拖鞋也不知道掉去哪裏。而床單的邊緣被陸郡手臂壓著,他掙脫不得,最後連嘴巴也被陸郡霸占了。
陸郡色情地隔著床單親他,他羞憤地把頭偏向一邊:"你不是,說你沒有變態嗜好……"
陸郡不知道這有什麽變態的,明明純情得不像他,還討價還價:"就一次,好不好,馬上。"
聶斐然知道他的馬上跟常人認知裏的不太一樣,但也感覺到他這樣的狀態像潑出去的水,很難收回去,所以一時說不出拒絕。
陸郡當他默許,親得他臉上那塊布料都是濕的:"我愛你寶貝,老公等下一定會弄得你很舒服……"
聶斐然明顯因為最後這句話硬了起來,胸脯也貼著他往上挺了挺。
可是陸郡的手才剛碰到他陰莖,還沒摸兩下,臥室外家門的鎖就傳來鑰匙插進去扭動的聲音。
聶斐然先意識到,嚇得身子一彈,手使勁推陸郡:"快,快,我媽!"
陸郡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兩下把聶斐然從床單裏剝出來,兩個人手忙腳亂地整理衣服。
不過門已經打開,幸好大門不是正對臥室,聶斐然眼疾手快撲過去把臥室的門關上了,聶母的聲音從玄關傳來:"然然在家吧?"
"哎媽,我剛洗完澡,換個衣服啊。"
"行,你慢慢換,我在市場買了點精排,想吃紅燒還是燉湯啊?"
"啊……紅、紅燒吧。"聶斐然慌慌張張地拉好褲子拉鏈,嘴上應付著聶母,生怕她開門進來。
好在聶母聽完就直接去了廚房,他鬆了口氣,腦子亂糟糟的,目光在房間四處掃,推著陸郡,"你先……"
陸郡其實也被嚇一跳,但看聶斐然這個架勢,還是禁不住眼睛瞪大,驚道:"你不會想讓我躲起來吧?"
聶斐然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凶巴巴地小聲說:"噓!我媽要見我房裏走出那麽高一活人,得嚇得犯高血壓!"
更別談他倆披頭散發衣冠不整的樣子——
一看就在鬼混。
陸郡無奈地笑:"好,那你準備把我藏在哪裏?"
聶斐然看看衣櫃。
太小了,裝不下。
桌子或者床底下,陸郡沒那麽靈活的身子。
窗子外麵的平台……
那成什麽了?
聶斐然使勁搖搖頭,驅趕自己荒唐的想法。最後讓他躲在窗簾後麵,小心翼翼拖了旅行箱遮住他的腳。
聶斐然臉紅著小聲說:"等我把我媽支走,馬上放你出去。"
陸郡狼狽地擠在床簾後麵,低頭偷了一個吻,若有所思地問出聶斐然剛才在想的同樣的事:
"為什麽我們好像在**?"
聶斐然的耳根肉眼可見地燒起來,沒什麽威懾力地瞪他一眼,把窗簾拉過去遮住了他壞笑的臉,最後檢查了一下自己穿戴是否整齊,開門去了廚房。
聶母已經手腳麻利地把排骨焯了水,背對著他正在水龍頭下衝洗著血沫,見他進來,交代:"然然給我拿一把草果和八角。"
"噢……好。"
聶斐然心不在焉地蹲下去,打開櫃子門翻找著,腦子裏思索著找個什麽理由讓聶母先走。
聶母打開抽油煙機,把冰糖放進熱油裏,開始炒糖色,等油升溫的過程,沉默了兩秒,若無其事地問:"然然今天有客人呀?"
"啊?"聶斐然驚得抬頭看她。
聶母用鍋鏟攪動著化掉的冰糖,看氣泡越來越大,等鍋底的**變成明亮的焦糖色時,端過洗好的排骨全部倒進了鍋裏。
油和水一接觸,刺啦一聲炸開,和聶母那句話一起,炸得聶斐然腦子一片空白。
聶母沒顧上理他,迅速翻炒了幾下讓排骨上色,然後加燒好的開水,之後才轉身,把他手裏的香料拿走,邊往鍋裏加邊說:"門口地墊上兩雙鞋,左邊那雙不是你的吧,我記得你腳沒那麽大……"
聶斐然捂著臉,想怎麽忘了這麽關鍵的東西。
不如剛剛直接承認。
聶母又在砧板上拍了兩塊薑:"我是不是不該進來?"
"當然不是。"
聶母用廚房紙擦了擦手,轉過身摸摸他的臉,又從他頭發上摘下一小根不知哪裏沾上的羽絨:"媽媽隻是擔心你,看你前段時間那樣子。"
"媽……"
"不會是小徐吧?"
小徐是上次推給他那位相親對象。
"不是……誒你別問了。"聶斐然臉漲得通紅。
聶母不死心,又猜:"G國那個?"
聶斐然這才老實地點點頭。
"噢?他特意回來找你?"
"嗯……"
聶母看他實在為難,不再問了,轉過去用勺子嚐了嚐湯汁鹹淡,又開始剝旁邊鍋裏煮熟的白水蛋:"好嘛,反正你自己有主意,媽媽隻想你開開心心的。"
聶斐然聽得又羞又慚愧,加上後知後覺一想到昨晚已經私定終身,愈發開不了口讓聶母走。
但聶母溫溫柔柔地先給他解了圍:"別站著了,不用管我,去招待你的客人吧,媽媽把這個弄完就走,你不是最喜歡紅燒排骨裏加蛋。"
聶斐然走過去抱住聶母,小心翼翼地問:"那你今天願意見他嗎?"
聶母笑:"你想讓我見嗎?"
"想,但是我怕他還沒準備好。"
"那就換個日子嘛,剛好我今天也沒收拾,菜市場回來還一身味道,會不會拖你後腿啊。"
"你說什麽嘛……當然不會!"聶斐然急得麵紅耳赤。
"好好好,"聶母在擰開水龍頭衝了衝蛋白上的碎渣,打開鍋蓋把蛋放進去,又調了小火,"那就改天,你們年輕人的事,媽媽不幹涉。"
"謝謝媽。"
聶母揉揉他頭發:"說什麽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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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斐然送聶母到門口,聶母一邊換鞋一邊不忘叮囑:"你記得看火,水幹了就加一點,還要煮米飯,誒那孩子飯量大不大啊,幸好今天排骨買得多,不夠吃的話——"
"夠了夠了,不夠點外賣。"
"點什麽外賣,我跟你說你這個身體——"
聶母已經開門,但還不忘回頭強調,不過想想又沒有說下去,怕兒子的朋友聽到他這麽大還被媽媽訓沒麵子,電梯門開後揮揮手讓他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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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一關,聶斐然飛速往家走,進臥室一把拉開窗簾,看到陸郡還維持著和他剛才走時候一樣的姿勢站在那裏。
"出來吧。"他喪氣地說。
"媽走了?"
聶斐然長歎一口氣,後仰著倒在**:"走了。"又意識到他居然已經私自改口,拿起一個抱枕扔過去:"你正經點呀。"
陸郡低笑,挪開行李箱走出來,坐在床沿,敲敲站得酸麻的腿:"你怎麽說的。"
聶斐然鬱悶道:"什麽也沒說,她早就發現了。"
"……是不是鞋?"
聶斐然猛地坐起來:"???你知道?剛剛怎麽不提醒我?"
"你出去以後我才想起來。"
聶斐然扯過枕頭蒙著臉,"她說改天再見你。"
"為什麽不是今天?"
"你還有臉提!都怪你,剛才,要不是我……"
他想起倆人剛剛收拾個東西也能沒羞沒躁滾一起的樣子,紅著臉結結巴巴地怪旁邊的始作俑者。
要了命了。
明明是在怪他,但在一提剛才的事,他腦子裏就隻剩下聶斐然撅著屁股時令人血脈僨張的樣子。陸郡身體裏的衝動又隱隱冒頭,下腹也湧起熱意,好像非得在這張**要他一次才能好,壓過去又把他摁倒,堵上了他的唇。
經過剛才,聶斐然已經不奇怪他的性欲為什麽又卷土重來,知道橫豎躲不過,親親摸摸一會兒自己也來了感覺。又伸手推推他,臉偏開躲著追過來的嘴唇,可憐巴巴地要求:"你先去把門鎖了,再來一次我以後都不敢硬了。"
陸郡看他,覺得他可愛得要命,邊笑邊用力地在他臉頰上嘬了兩口,下床先去把大門上的鎖扣搭上,又回到臥室,把臥室從裏麵反鎖了。
雙重保險。
天王老子來了他也要弄聶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