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不是非富即貴,是不能來的,自然甚好。”
“英雄所見略同。”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
連溪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兩人,“這地方到底哪裏好了?你們兩個是不是腦子都壞掉了?”
居然會覺得墓園好?
這種地方陰森森的,大白天的都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冒,就是還好?
話說,他是不是遇到髒東西了?
想著,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離兩人遠了一點。
沈見和唐微微也不管他,具是看著眼前的大門,同時道:“進去走走。”
“好。”
又是同時發出的聲音。
連溪雖然很不想進去,可是一個人在外麵,更可怕。
最後沒辦法,在兩人走進大門的那一刻,他連忙跟了上去。
三人一塊墓碑一塊墓碑的走過,似乎是沒有目的的亂走。
可十幾分鍾之後,唐微微卻在母親的墓前,停下了腳步。
“這是我母親的墓。”
沈見看了看墓碑上,幾乎和唐微微一模一樣的照片,恭恭敬敬的鞠了三個躬。
阿姨好,我叫沈見,冒昧來訪,還請見諒。
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可連溪還是學著他的動作,鞠了三個躬,小聲道:“您好您好,打擾您的清靜了,希望您諒解一二,我偷偷告訴您,都是我旁邊的這個人,非要來的,不是我們故意的,跟我們沒有關係。”
沈見聽見了他的話,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上一次來看我媽媽,還是和傅司辰一起來的。”唐微微蹲下來,清理了下墓碑前幹枯的花,和生出的一些雜草。
沈見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阿姨和你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唔,看麵相,阿姨那個時候,應該挺幸福的。”
“對,那個時候,她還沒結婚。這上麵的照片,是她結婚前拍的。”
用婚前的照片,而不是婚後的,看來傳聞未必真,也未必假。
“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這些人各式各樣,有些會影響到很多,有些卻隻是個過客。也可能,你會記得很多人,也可能會轉身就忘。但是不管哪一種,都要看你怎麽想,怎麽做。”
沈見的話,聽起來莫名其妙,唐微微卻懂了。
“但是有時候,不是我想,就可以的。”
沈見看了看她,提議道:“若是有機會,多出去走走吧!去的地方多了,見的人多了,你就會發現,此時經曆的,也不過如此。”
現在的唐微微,還沒有弄懂沈見的話是什麽意思。
畢竟有些事情,隻有親身經曆過,才會明白的。
離開墓園後,三人沒有坐車,而是沿著大門前的路,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當再也看不到墓園後,唐微微道:“這些年來,除了這次,就是上一次,司辰陪我來,其他時候,一直都隻有我來看我媽媽。”
她笑了一下,笑容帶著苦澀,與哀傷。
“你的父親……”
“他從來都沒有來過。”唐微微目光空茫的看著前方,“我媽跟他結婚後沒多久,我外公外婆就去世了,然後我媽娘家那邊的親戚,也都沒有了聯係。其實一開始還好,隻是自從我媽在家照顧我,沒有去過公司後,他就變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也許是擔心我媽拿走給予他的一切,讓他一無所有。也許,是害怕苦心經營的一切,為他人做了嫁衣。”
那天,唐微微說了很多很多。
在有些人眼裏,那或許不過是幾件很平常的事,卻管穿了她二十多年的人生。
回去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剛進客廳,唐微微就看到傅司辰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正看著什麽。
“傅總。”
“少爺。”
沈見和連溪跟他打了招呼,唐微微猶豫了下,道:“司辰。”
幾乎是一樣的打招呼方式。
傅司辰早就抬起來的頭,對其他兩人點了點,然後道:“過來。”
看著他注視著自己的眼神,唐微微猶豫著走了過去,卻被她一把拉到了懷裏。
見此情景,沈見和連溪知趣的退了出去。
傅司辰眼角餘光撇了兩人的背影一眼,滿意的笑了,還挺識趣的。
然後,他抬手,輕挑的勾起唐微微的下巴,“今天去哪兒了?”
唐微微抿了抿唇,“西郊墓園。”
有一瞬間,傅司辰的目光幽深了些許,“下次去看嶽母,記得告訴我,我陪你去。”
唐微微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沉默。
然後,就被傅司辰吻住了。
不是多激烈的吻,甚至稱的上溫柔。
可不知為何,唐微微莫名的感覺厭煩。
就在傅司辰的舌尖即將探入她口中時,她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了傅司辰。
但那之後她就後悔了,可又不知道怎麽解釋,隻能用沉默來麵對。
這是第一次被推開,傅司辰有點兒懵。
眨了一下眼,他笑著道:“怎麽了?是累了嗎?那吃過晚飯,就早些回房休息。”
這天的晚飯,兩人吃的很安靜。
管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想問又不知如何開口。
飯後,唐微微回了房間,傅司辰去書房繼續看文件。
期間,管家端了一碗湯給他。
“先放著吧!”
管家放下了湯,卻沒有離開。
“還有事嗎?”
“少爺,少奶奶她……”
傅司辰翻頁的手停下了,歎了口氣,他放下文件,道:“以後微微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知道該怎麽做。對了,有件事……”
“少爺,您有什麽事,直接說就行了。”
“是爺爺和奶奶,他們之前去了法國,現在也沒回來。”
“那少爺您的意思是……”
“我打算過幾天問問他們,什麽時候回來,到時恐怕他們會住在別墅,你多費心安排一下吧!”
怎麽這麽突然?
不對,少爺為什麽要這麽做?
“是為了少奶奶?”
傅司辰沒有說話,隻是讓他去休息。
十點剛過,他放下文件,回了房間。
推開門後,他發現房間的燈亮著。
**的唐微微,蜷縮在床的一邊,翻個身,稍不注意就會掉地上的那種。
這樣的情況,從唐微微結束昏睡後,就一直存在。
起初,他以為是暫時的,或者是她還在生氣,不想理會他,現在想來,恐怕並不是。
唐微微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恐怕還有越來嚴重的趨勢,隻是他被自己的想當然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