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那也跟傅司辰有關。”

柳宛如自嘲的笑了笑,緩緩道出了幾年前的事。

那個時候,傅司辰的父母尚在,他也還沒有繼承傅氏集團。

有一天,柳宛如和往常一樣,到傅家老宅找傅司辰,卻無意間聽到了一件事。

“……媽,柳宛如那丫頭今天又來了吧。”傅夫人的語氣,透著不屑和厭惡。

躲在旁邊偷聽的柳宛如,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嗯。”傅老夫人臉色不變,隻淡淡的道:“她來了就來了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可她總這麽往老宅跑,也不是個事啊!都說少女情懷總是詩,男孩子其實也是一樣,萬一司辰真看上她了,可怎麽是好?畢竟司辰現在剛成年,最是對這些好奇的時候。”

“司辰是政華親自教導的,眼光應該不會這麽差的。”

“那可說不準,司辰的眼光,我自然是相信的,可那丫頭我瞧著不像是個好的。表麵上看起來清純優雅,指不定骨子裏是個什麽樣的。”

“在背後討論別人的是非,可不是一個大家族主母該做的。”

“我這是擔心司辰,媽,你想想看,萬一司辰真看上那丫頭了,死活要娶她,可怎麽辦?”

傅老夫人沒有接話,沉默了好久,方才道:“我傅家,還不至於要犧牲獨孫的婚姻來維持。”

這意思就是說,無論將來傅司辰娶誰都可以,隻要他喜歡。

傅夫人和躲在暗處的柳宛如,都聽出來了。

隻是……

“那怎麽行?”傅夫人不高興的道:“司辰將來是要繼承傅家的,他的妻子,就算不是大家閨秀,也不能是那種底層人家出來的。傅家的名譽和司辰的名聲,不能毀在他們的手上。”

“你什麽時候也開始在乎司辰的名聲了?”傅老夫人語氣平淡的道:“行了,這件事以後再說,還沒影的事,關心那麽多做什麽。”

“……我當時很害怕,擔心被她們發現,就沒再聽下去,連忙跑了。”柳宛如抱著雙膝,眼神呆呆的看著前方。

林姐輕輕的摟住她,“那後來呢?而且這件事,跟你離開豐城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當天我準備回去了,跟傅夫人道別的時候,她……”

時間回到幾年前。

“柳宛如。”傅夫人高高在上的坐在沙發上,俯視著柳宛如,“來,我們聊聊吧!”

剛剛十六七歲,又才聽過牆角的柳宛如,嚇得一哆嗦,乖乖的在傅夫人麵前站好,“阿姨,您想跟我說什麽呀!”

“也沒什麽,就是想告訴你,以後不要隨隨便便來傅家老宅,這裏不是你有資格來的地方。雖說司辰高看你一眼,可你也應該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底層爬出來的下等人,別妄相飛上枝頭當鳳凰。”

“我……我沒有,阿姨,你想多了。”

“我想的從來都不多,小姑娘,你這種貨色我見得多了,別妄相在我麵前耍心眼。”

柳宛如緊緊的抿著唇,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她真的真的,沒有這種想法啊。

“你記住,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收起你那一些小心思,傅家不是你能妄相的。否則,我會讓你嚐嚐我的手段。”

事實上,第二天柳宛如就得到了教訓。

她的父母無故被辭退,家裏一下子失去了經濟來源。

就連學校裏,署名是“柳宛如”的情書,被學生放在了各班班主任的辦公桌上,甚至是一些男同學的課桌裏,都能隨手抽出幾封。

這本來也沒什麽,可關鍵是,收到那些情書的,都是學校裏或長的帥,或有錢的男同學。

於是,有關於柳宛如花癡、拜金、濫情等一些負麵消息,甚囂塵上。

流言蜚語,充斥著學校每個角落。

最後,無奈的柳宛如,選擇了退學。

在離開學校之後,她去找了傅司辰。

“那些消息都不是真的,我沒有寫過那些情書,是有人陷害我。”

傅司辰表情淡淡的,“既然沒有,那就沒有吧。”

“你……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司辰哥,要我怎麽做,你才能相信啊!”

“我沒說不相信你,隻是現在流言太多了,就算是你去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因為情書就是證據。”

“那些情書不是我寫的。”

“是不是你寫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你懂嗎?”

“我不懂,明明是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麽要按在我的頭上?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已經退學了,以後該怎麽辦,我都不知道,我的人生已經整個被毀了。”

“那你讓我怎麽辦?”

“我知道這些事情是誰做,司辰哥,你幫幫我吧,現在就隻有你能幫我了……”

柳宛如把那天暗中聽到的話,和後來傅夫人跟她說的話,全部說了一遍。

聽完話的傅司辰,什麽也沒說,也沒做什麽多餘的表情,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柳宛如也就明白了他的想法,這是不打算管這件事情了。

可她的人生,難道就這麽毀了嗎?

憑什麽?

她什麽也沒有做,什麽也沒有說,就單單因為一個想法,就毀了她一家。

“就這樣嗎?”林姐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剛帶著你的時候,我有查過這些事情,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都沒有查到啊!”

“你當然查不到,因為我後來去找了傅夫人。”柳宛如死死的咬住下唇,就算是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也沒有鬆開。

在找過傅司辰之後,柳宛如不甘心,想了很多方法,才見到了傅夫人。

“怎麽,還有膽子來找我,看來之前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柳宛如跪了下去,“傅夫人,我從來都沒有您說的那種想法,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求求您,放過我吧,我給您磕頭了。”

話落,她的額頭,重重的撞在了地上,幾下之後,鮮血直流。

傅夫人不為所動,隻冷冷的道:“我喜歡把所有的可能,扼殺在搖籃裏,這樣才不會有後續的麻煩。而且,俗話說得好,斬草要除根,不然春風吹又生呢!”

聽完柳宛如的話,林姐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隻能拍了拍她的背,無聲的安慰著她。

都是苦命人啊!

那個傅夫人,簡直不是人,還好傅司辰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不然這該多糟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