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多少遍都是一樣。”張蘭站起來,看了她一眼,滿不在乎的道:“少奶奶,我不知道您給了管家多少好處,才讓他處處幫您說話,但是我我要告訴您,我可不是那樣的人。”
頓了頓,她又低下頭,接著道:“我向來直言直語,有什麽就說什麽,少奶奶,您還請多擔待。”
唐微微冷冷的看著她,“我記得你,你是叫張蘭吧。我要告訴你,直言直語,這並不是優點。至於我擔不擔待,你有什麽資格問?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現在一個傭人,居然都敢爬到她頭上了嗎!
真是老虎不發威,都當她是病貓嗎?
“少奶奶……”
張蘭的話還沒說完,唐微微一腳踢開了腳邊的一個花盆。
“砰”的一聲響,那盆開的正豔的花,瞬間七零八落,殘枝斷葉掉了一地。
“這隻是個警告,再有下一次,我可以向你保證,這盆花就是你的下場。”
張蘭嚇了一跳,無意識的退到了一邊,嘴唇囁嚅著完全不敢說話。
唐微微瞟了一眼她一眼,又看向柳宛如,“你這強行碰瓷的方法,也挺特別的,不過你確定在我身上有用?傅司辰現在可不在這裏。”
柳宛如委屈的看著她,小嘴張了張,似是想說什麽,可到了最後,又什麽都沒有說。
她看向張蘭,卻發現張蘭低著頭,看都不敢看自己。
真是沒用!
抿了抿唇,她小心翼翼的避開地上的花盆碎片半坐起來,又似是不注意,手按在了唐微微腳邊的碎片上,瞬間鮮血淋漓。
“啊,好痛。”
唐微微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張蘭聽到呼痛聲,抬頭看去,就見唐微微的腳,剛剛從柳宛如的手上踩過去……
“宛如小姐。”她驚呼一聲,連忙撲了過去,小心的拿起柳宛如的手,“好多血,疼不疼啊,宛如小姐。”
唐微微眉頭緊鎖,“柳宛如,我剛剛就告訴過你,強行碰瓷,在我這裏是行不通的,傅司辰沒有在這裏。”
“少奶奶,您怎麽還這麽說,即便少爺現在不在這裏,可他總有回來的時候,您現在這麽對宛如小姐,要是少爺回來了……”
“給我閉嘴。”
這四個字像是捅穿了馬蜂窩,張蘭直接嚷嚷開了,“少奶奶,對不起了,我張蘭今天要大逆不道一回了。”
隨後,她迎著唐微微冰冷的目光,據理力爭道:“少奶奶,您不能這麽說話,宛如小姐沒有怎麽招您吧,我雖然隻是個傭人,可也在傅家待了這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敢在傅家這麽沒禮貌的對傅家的客人這麽說話,還這麽殘忍的對待少爺親自讓人送回來,還叮囑了我們要好好照顧的人。”
“張蘭,你別說了,微微她……不是故意的。”
“宛如小姐,您不能這麽軟弱,受了欺負就一定要說出來,總是這樣怎麽行?善良,沒用的呀!”
“可是,我相信微微絕對不是故意的。”
“宛如小姐……”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相信微微,你也相信她好不好?還有啊,千萬不要告訴司辰哥,求求你們了。”
“我……”張蘭看著柳宛如懇求的目光,拒絕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隻得無奈點頭。
自始自終,唐微微都隻是看著兩人的一唱一和,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等張蘭的目光投向自己的時候,她拍了拍手,“真是好一出主仆情深的大戲。”
“什麽主仆情深?微微,你說話不要這麽難聽好不好,蘭姐雖然是傭人,可她並不是仆人,這其中還是有區別的。”
“是嗎?”唐微微勾起一邊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柳宛如氣得不行,但是又必須維持自己的人設,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場麵一時靜默,管家卻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
“少奶奶,柳小姐。”看著混亂的場麵,管家皺起眉頭,“這是怎麽回事?”
唐微微笑笑,不說話,隻是看著柳宛如。
不是會演戲嗎?
你倒是繼續演戲啊!
麵對管家,柳宛如完全不敢做什麽,隻得故作委屈的低著頭,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依舊是張蘭,張嘴就打算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一遍。
隻是話說一半,管家就揮手製止了她,“好了,別說了,你先去做事吧!”
“可是宛如小姐……”
後麵的話,在管家越來越冷的目光下,漸漸消音。
張蘭和其他兩個人,以及叫來管家的傭人,一起離開了花園。
等人都走了,管家淡淡的對柳宛如道:“柳小姐受傷了,不如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柳宛如的心裏莫名的恐慌,她幾乎是語無倫次的道:“這……這點小事就不……不用了……我……”
“還是處理一下吧!”管家笑看著她,“若是少爺回來,發現您受的傷還沒有處理,肯定會生氣的。好歹你也是少爺的客人,您在別墅受的傷,少奶奶身為女主人,於情於理都不能放任你不管。”
說完,他又麵向唐微微,恭恭敬敬的彎下腰,“是我僭越了,少奶奶還請寬宏一二。”
“沒事兒,你做的很好。”
被管家親自帶去上藥,柳宛如簡直生不如死。
一大瓶的酒精,直接從傷口潑下去,疼的她想殺人的心都有了,可偏偏唐微微坐在旁邊看著,而她的身後,站著管家。
酒精消毒過後,上藥的時候直接把傷口掰開,藥塞到傷口裏麵去,美其名曰好得快。
紗布纏的傷口,第一次沒綁好,解開從新綁,第二次綁緊了,重新綁,第三次綁鬆了,又重新綁……
一個小小的傷口,折騰了一個小時才完事。
等全部弄完,柳宛如已經快虛脫了。
隨便找了個借口,她逃也似的回了房間,整整一天都沒有出房門半步。
唐微微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久沒見她這麽笑過的管家,也欣慰的鬆了口氣。
“少奶奶,您呐,就別和她硬碰硬了,沒必要,像這樣多好,折騰的她哭爹喊娘,她還不能發脾氣,最後還得感謝您。”
“我……我沒想跟她硬碰硬,就是覺得沒必要,事實上我理都不想理她。而且,我又不是深宮怨婦,可不想和她為了一個男人爭風吃醋,即便那人是傅司辰,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