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隻是在想,你和她兩個人,總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當然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可目前也隻能這樣了。你要知道,她可是傅司辰親自讓人送回來的,就算是我不給她麵子,也要給傅司辰麵子。事情總要解決,這個我也懂,隻是解決的方式,在傅司辰,而不在我,你懂嗎?”
送走田秘書後,唐微微散了一會兒步,才回去。
慢慢上了樓,剛走到房間不遠處,她就愣住了。
房門口,傅司辰和柳宛如抱在一起,一副等不及進去的模樣……
心一陣針紮似的痛。
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卻原來還是有感覺的。
雙手緊握時,指甲深深地嵌如肉裏,唐微微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目光死死地瞪著眼前的兩人。
似乎終於看到了唐微微,兩人連忙分開。
那動作,滿滿的刻意與不舍。
“微微。”傅司辰低聲道:“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
“對啊對啊,微微,你千萬別誤會,我們沒有什麽的!”柳宛如連連擺手,急得一張小臉都白了。
看了看他們,唐微微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不過……
“哦,我沒有誤會啊!然後,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隻是我要回房間休息,這是必經之地。”唐微微抬頭,朝兩人身後的房門努了努嘴。
柳宛如害怕的看了她一眼,縮到了一邊。
察覺到她害怕的目光,傅司辰沉下臉,“唐微微,你……”
“我什麽?傅少有什麽話想說嗎?直說就是了,我聽著在。”
話音未落,不隻是傅司辰,就連唐微微自己也有些恍惚。
除了相識之初,這還是她第一次叫“傅少”這個稱呼。
原來,這個一直聽在耳裏的稱呼,從自己的嘴裏叫出來,是這樣的陌生,與難堪。
“唐微微,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什麽?不過我覺得,你大概也是忘記了。”傅司辰惡狠狠的瞪著她,然後毫無征兆的抬腳就走。
柳宛如看了看他的背影,給了唐微微一個得意中,透著輕蔑地笑容。
回了房間後,唐微微發了一會兒呆,然後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漱。
打開熱水器,溫熱的水衝在身上,沒有帶來絲毫溫度,反而透著一種刺骨的冷。
搓了搓手臂,也沒有緩解。
唐微微想了想,把水溫調高了一點兒,卻還是一點兒效果都沒有。
“好冷啊!”
她慢慢的蹲下來,雙臂抱膝縮在了角落裏,任水從蓬蓬頭裏流出,澆在自己的背上。
房門前的那一幕一直在腦海中浮現,傅司辰的臉,和柳宛如輕蔑的笑容,還有那些她和傅司辰的過往……一禎禎,一點點,清晰可辨。
她以為自己忘記了,可原來並沒有。
頭開始昏昏沉沉起來,她的嘴裏,卻不受控製的小聲叫出,那個一直在喉嚨口的名字,“司辰,司辰,司辰……”
同一時刻,柳宛如敲響了書房的門。
“咚咚咚”
正拿著酒杯啜飲紅酒的傅司辰,目光不鹹不淡的在門上溜了一圈,腦海裏浮現出唐微微的臉……
眸光深處暗了一瞬,他淡淡的道:“進來。”
門被打開,進來的人卻讓他有些失望。
甩了甩頭,他不悅的看著柳宛如,“你怎麽來了?”
一身白色長裙的柳宛如,聞言,愣了一下。
可很快,她就收斂了臉上所有的負麵情緒,笑眯眯的道:“我來看看你啊!”
說著,她走近傅司辰,看了看他手裏的酒杯,“怎麽在喝酒?晚飯你都沒有吃多少,這樣喝酒很傷胃的。”
傅司辰避開了她要來奪酒杯的手,“你若是沒事,就回去休息吧,也不早了。”
不早了?現在不過才八點。
看來,這是不想見到她嗎?
柳宛如笑眯眯的道:“我有些睡不著呢,司辰哥,你陪我聊聊天吧!我似乎很久都沒有和你好好聊過了。”
“可我並不想和你聊天。”
這話很直白,直白的甚至有些殘忍。
柳宛如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自顧自的拿了一邊桌子上的紅酒瓶,找了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嗅了嗅酒香,很不錯呢!
一口氣喝完了杯中酒,她又倒了一杯……
眼看著她把一瓶酒全都喝完了,始終冷眼旁觀的傅司辰,不得不製止了她,“別喝了,你現在不能喝酒。”
“司辰哥,你還記得我不能喝酒呀!”柳宛如紅著臉,醉眼朦朧的看著他,“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司辰哥,你知道嗎?我今天其實很不舒服,頭好疼,可是我必須忍著,不能叫你知道。我的心也很疼,疼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說完最後那句話,她腳步踉蹌了下,險些摔倒。
傅司辰一把摟住她,扶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宛如,你喝醉了。”
“我沒喝醉了,我很清醒,前所未有的清醒。”柳宛如揪住了他的袖子,“司辰哥,我知道,在你的心裏,隻有微微一個人,可我也喜歡你呀!明明我認識你比她早,可為什麽你的眼裏,心裏隻有她的位置?”
說著說著,她突然毫無征兆的流了淚,“我好不甘心,也好難過,司辰哥,可不可以在你的心裏,也給我留一個小角落?真的,就隻要這麽大的一個角落,哪怕隻是一個名字,我也心滿意足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比劃著。
傅司辰歎了口氣,“宛如,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去休息,司辰哥,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會很乖的,不會哭,不會鬧,也不會吵,你就讓我在你的身邊好不好?我會安安靜靜的,絕對絕對不讓你心煩。”
純摯的目光,幼稚的話語,讓傅司辰即將脫口而出的絕情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歎息著,他輕輕摟住柳宛如,“我該拿你怎麽辦?”
是不是讓你住進別墅,就是一個錯誤呢?
他沒有看到的是,在他懷裏的柳宛如,在他的話出口的時候,眼神變得詭異又危險。
對不起了,司辰哥,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垂下眼睫,她喃喃自語的道:“司辰哥,我突然好想有一個擁有你的血脈的孩子,最好是男孩,那樣我會努力把他教的和你一樣優秀,真是想想就很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