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覺得,早該叫他們回來了。”田秘書接了一句話。

管家愣了愣,“這種事情,還是要問過少爺的。”

“那微微失蹤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問過少爺?但凡你多打幾個電話,就不會有現在的情況發生了。”

“我以為,我可以找到少奶奶。而且當時少爺很忙,我覺得不該讓他為這些事情煩心。”

“所以你的少爺,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說到底,還是覺得唐微微沒有那麽重要罷了。

嘲諷的笑了笑,田秘書直接轉身離開。

傅司辰這一覺,睡了很久。

當他醒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去地下室見柳宛如。

此時,被關了幾天的柳宛如,已經快瘋了。

送進來的食物和水,她通通沒有動過,隻每天在那裏叫喊,讓傅司辰放她出去。

可是沒有人理她。

周圍一片黑暗,安靜的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她嚐試著尋找出口,可是所到之處,光滑平整的沒有絲毫凸起的地方。

那就像一個牢籠,隻給她留下了呼息的餘地。

最痛苦的時候,她嚐試過自殺,用牙齒咬過手腕的大動脈,可是疼痛換回了她的理智。

而且傷口在她無知無覺的時候,被人包紮好了。

就算是她不吃不喝,醒來之後也能感覺到手臂有被針紮過的痕跡,那應該是被人輸了營養液。

熬了幾天,突然見到傅司辰,她終於後悔了,跪在地上哭喊著,求傅司辰放過她。

看著眼前一身狼狽的柳宛如,傅司辰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你求我放過你的時候,怎麽沒有想過放過微微?”

“綁架微微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這你可以查得到的。”

“那她打電話跟我求救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告訴我?”

“什……什麽打電話求救?我怎麽不知道這回事?”柳宛如心虛的低下頭。

傅司辰大步走過去,俯嚇身,一把掐住了柳宛如的脖子,“那天,你接了我的私人電話,一個陌生的號碼,那是微微打來的,你當時跟她說了什麽?你是要親口說出來,還是讓我告訴你?”

柳宛如剛想蒙混過去,傅司辰突然收緊了手上的力道,“想好再說,因為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窒息的感覺,讓柳宛如腦海裏一片空白,之前想好的蒙混過關的說辭,一瞬間消失無蹤。

箍住脖子的力道越收越緊,傅司辰真的會殺了她。

死亡的恐懼感,湧上心頭。

直到這一刻,柳宛如方才發現,自己是不想死的。

求生的意誌,讓她慢慢抬起手,軟棉綿的搭上了傅司辰的手腕,“放過我,我說。”

短短的五個字,卻用盡了她一身的力氣。

傅司辰瞬間甩開她,站起身,“說。”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過後,柳宛如趴在地上,低聲道,“那天晚上,你的手機響了,我接的,之後才發現,是她打電話給你,然後我告訴她,你在浴室洗澡,還把手機拿到浴室門口,給她聽了浴室裏的水聲。”

“還有呢?”

“她起初不相信,可她打的,是你的私人電話呀!最後如何,我也不知道。”

“她打來電話的那天,是她剛從綁匪的手裏逃出來,借到手機之後,第一個打給了我。”可是她沒想到,聽到的卻是柳宛如的聲音,和浴室裏曖美的水聲!

後麵的話,傅司辰沒有說出來,可柳宛如怎麽會聽不出來呢?

哈!

百因必有果。

百因必有果啊!

柳宛如被頭發遮住的臉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容。

“柳宛如,你斷了她所有的希望。”傅司辰死死地瞪著柳宛如,陰狠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也讓你嚐嚐,斷絕了希望的滋味,如何。”

說完,他轉身就走。

剛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來,沒有回頭,隻是道:“為了能讓她好好的活著,把她手腳的自由,全部限製了,另外,塞點兒東西到她嘴裏,免得她大喊大叫,擾人清夢。”

傅司辰離開地下室不久,管家報告說,蔣曆來了。

這是還沒放棄嗎?

揮了揮手,他道:“讓蔣曆回去吧,順便告訴他,他的要求我不可能答應。”

“是。”

可過了一會兒,管家又來說:“蔣少讓我轉告您,他有了少奶奶的消息,問您是不是確定不見他。”

幾乎是管家剛說完這句話,傅司辰就道:“讓他進來。”

“我還以為,你真的不打算見我了。”蔣曆在一邊坐了下來。

傅司辰打量了他一下,覺得他有些奇怪。

仔細看過後,才發現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是那天離開別墅時穿的,而且他的頭發,肉眼可見灰塵和油膩,胡子拉碴的應該是幾天都沒有刮過。

“這是去難民營了嗎?”

傅司辰下意識的一句話,讓蔣曆有些無語,“你想多了,我隻是去了一些地方罷了。”

“什麽地方,能讓你變成現在這副德行?”

被傅司辰問的有些不耐煩,蔣曆沒好氣的道:“你還想不想知道唐微微的消息了?”

“我覺得,現在你應該會比較著急,畢竟我才剛剛去見過柳宛如。”

果然,蔣曆的臉色,瞬間變了。

“你又去見她做什麽?一直關著她還不夠,還想對她怎麽樣?綁架唐微微的人,是那個叫小雅的,跟宛如沒有關係。”

“你著急什麽,隻是詢問了她一些問題罷了。”傅司辰眨了一下眼,冷酷的道:“你還是說說,你今天來,是想做什麽吧?”

“來跟你做筆交易。”

“用唐微微的消息,換柳宛如?”

蔣曆嘴唇蠕動了幾下,方才擠出一個“是”字。

“先說說看你的消息,我再考慮一下,這交易能不能做!”

“在做交易之前,我要先去見一下宛如。”

“不可能。”

“你確定?”

傅司辰突然沉默了。

想了一會兒後,他做下一個決定,“先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說完,他走出去找了管家,然後在管家耳邊說了幾句話,才重新回到客廳。

“先說說你的消息吧!”頓了頓,傅司辰道:“讓你帶走柳宛如是不可能的,你的消息不管是什麽,我都隻能讓你去見見她,其他的就別想了。”

“傅司辰,你……”蔣曆氣的站起來,拿手指著他,卻許久都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