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又回到原點了,是不是?”何誌遠歎氣,“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現在懷孕了,已經五個月了,你這樣的身體,我不可能放心讓你出去工作的!”

“我可以去找那些,在家就可以做的工作呀!”

“你覺得,一般這樣的工作,一天能賺多少錢?”

唐微微剛想說,哪怕每天幾百,幾千塊錢也是可以的,就聽何誌遠道:“你知道,你現在每天的消費是多少嗎?”

“別墅裏用的食材,都是最頂級的,還有水果零食什麽的,也都是買的最好的,所有的消費加起來,零零碎碎的差不多將近幾千塊錢,你覺得什麽樣的工作,一天能夠賺幾千塊?”

想到平時自己吃的東西,唐微微覺得,幾千塊錢應該還是少了。

這麽說起來,怎麽感覺她很難養的樣子?

可是,何誌遠的話還沒有完。

“你在醫院的那段時間,你應該也發現了吧?給你看病的醫生,是我特意請的國際有名的婦科醫生,還有那些護士,雖然不是國際級的,可也是從業十幾年的老護士,還有一些,是直接從軍區醫院挖過來的,照顧你的護工,也都是從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

“我花費了這麽大的代價,才將你的身體養到這種程度,如果就因為每天賺的那麽一點錢,把身體搞垮了,你覺得你對得起我嗎?”

何誌遠說的這個問題,唐微微還真的沒有想過。

其實不是她想不到,是因為她下意識的不敢去想。

她不是不知道,傅家一直有派人在找她。

何誌遠能將她從豐城帶走,必定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隻憑這一點,隻憑這個恩情,她就已經無以為報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何誌遠為什麽這麽幫他。

可是知道又如何呢?

就像剛剛她說過的話一樣。

除了這條命和肚子裏的寶寶,她一無所有。

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更別提,她現在身無分文不說,幾個月後,還要養兩個寶寶。

撫摸著已經略微凸起的肚子,唐微微低下頭,什麽話都沒說。

何誌遠承認,看到這樣的唐微微,他心疼了。

第一次,他放縱了心裏的感覺,伸手摸了摸唐微微的頭。

如果是平時,頭頂的觸感,唐微微一定會很反感,且會第一時間避開。

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下意識的不願動,不想動。

這幾個月來,她其實壓力很大,也很累。

心裏壓抑著的一些話,也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麽跟何誌遠說。

更何況,她內心裏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要與何誌遠保持距離,不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他。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也知道你一直對我有些戒備。可是我希望你記住一件事情,就是對自己好一點兒,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自己,才對自己最好。”

丟下這麽一句話,何誌遠起身上樓,回房間了。

之後的那一整個晚上,何誌遠就再也沒有出過房間。

不僅如此,第二天一大早,唐微微起床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他。

初始,唐微微隻以為是他太忙了,所以早早就去了公司。

可是晚上直到唐微微睡覺,都沒有見到他回來。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唐微微才發現不對勁。

同樣發現何誌遠不對勁的,還有一直注意著他的柳言。

一大早,柳言就在何氏集團的樓下等著了。

隻是那一整天的時間,何誌遠就沒有下過樓。

晚上都快十一點鍾了,也還沒有見他出來。

如果不是何誌遠的車子,一直停在地下車庫裏,又沒見他本人出來。

柳言都要以為自己已經暴露了,所以何誌遠避開他,悄悄的溜出了公司。

其實柳言向來好脾氣,可是這一次實在是沒忍住,打了電話跟蔣曆訴苦。

“你說,他一大早就去了公司,然後一直到晚上十一點鍾,還沒有回去?”

“對,這樣的情況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我查過他的公司,沒有出什麽問題,最近也並沒有什麽,必須要他親自主持的項目與合作,沒道理,他會一直守在公司裏。”

“那從其他方麵呢?有查出什麽嗎?”

“沒有,我派人接觸過他別墅的傭人,說別墅最近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因為以前也曾有過這種情況,所以傭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如果是平時這樣的行為,倒是還算正常,可是現在……總感覺哪裏有些奇怪。”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就打電話問問你。說實話,我想了這麽多天,什麽都沒有想出來。”

“行吧,你也別著急,繼續觀察他的動作,我這邊再和司辰討論一下吧,然後再讓安藍去調查一下!”

“安藍畢竟是在豐城,離得太遠了,讓她調查我這邊的事情,會不會不太方便?”

“那你是什麽意思?”

柳言突然沉默了。

電話另一頭,蔣曆無聲大笑,也不說什麽,就隻是等著他開口。

半晌,他聽到柳言說:“你和司辰不是已經沒有敵對,並且聯盟了嗎?那豐城最近應該沒有什麽事情忙吧,不如,讓安藍過來幫我吧!”

說了說了,終於說了。

這個呆子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蔣曆捂住嘴,堵住了快要衝口而出的大笑,道貌岸然的道:“讓安藍去宿城,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她是我的秘書,跑去幫你,算怎麽回事?”

柳言皺眉,“也不算是幫我吧,畢竟我會來宿城,也是為了幫你和司辰,安藍雖然是你的秘書,但是她來宿城要做的事情,不也算是完成你的任務嘛!”

“這樣說也可以,不過,我還是要問問她,願不願意去,畢竟我向來民主。”

“好,問過之後,盡快給我消息。”

話音未落,柳言直接掛了電話。

隻是他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的蔣曆按的免提,並且安藍還在旁邊。

收起手機,蔣曆看了一眼安藍,低下頭去,又抬頭看她一眼……

安藍就站在那裏任他看,臉上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定,眼神都不見絲毫波動。

定力真好啊!

蔣曆在心裏如此腹誹了一句,便道:“剛剛的通話你也聽到了,現在發表一下自己的想法吧!”

安藍目光直視他,“身為總裁的秘書,總裁讓怎麽做,那就怎麽做,我沒有絲毫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