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道:“看在你的麵子上,等柳宛如身體好一點兒,你帶她走吧!”

蔣曆心裏一動。

終於帶宛如走了,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現在終於聽到肯定的答複了。

如果是以前,他應該會很開心的吧,可是現在,為什麽他完全開心不起來。

宛如受過那麽多的傷痛,好想把造成這一切原因的人全都殺了,好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能夠傷害柳宛如的人。

還有傅司辰,現在還能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嗎?

這次宛如出事,與你有沒有關係?

想罷,他看著傅司辰的目光,就帶了些審視和防備,“嗬!你這算是什麽,施舍嗎?”

“施舍?誰?你還是柳宛如?不要把我想的太壞,我不過是不想你步我的後塵罷了。”

說完,傅司辰疲憊的擺了擺手,“算了,隨你吧,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你若是想帶她離開,也不會有人阻攔,若是想讓她留下,這醫院裏的醫生護士也隨你調遣!”

那之後,他也沒再管蔣曆,而是自己離開了醫院。

他沒有回到老宅,也沒有回別墅,更沒有去公司,而是開車去了墓園。

唐微微母親的墓前,傅司辰單膝跪著,低聲道:“母親,我來看您了,原本是打算找到微微之後,再和她一起來看您的,隻是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想著您在這裏,所以就來看看您。”

“我知道,如果您知曉了我對微微做的事情,一定會特別生氣,甚至會不想見我。您罵我打我都是應該的,隻是我想求您一件事,就是千萬別讓微微離開我,我是真的喜歡她!”

“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個宴會上。那個時候我的祖父和祖母希望我結婚,找一個女孩子共度一生,所以為我辦了那場宴會。我承認,是因為微微在宴會上的特別表現,我才會對她起了心思。”

“後來和她結婚,在一起之後,我發現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很特別的女孩,我真的對她動心了,所以後來我跟她求婚,想為她做所有,別人沒有為她做到的事情。”

“我沒有想過柳宛如會回來,如果知道她回來之後做的那些事情,我一定讓她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絕對不會讓她回來,平白髒了微微的眼!”

“可是怎麽辦呢?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把微微弄丟了,我把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弄丟了,連同我的孩子一起。”

“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我找了她很久,也找了很多地方,可都沒能找到她,我真的很擔心她。”

“還有幾個月,孩子就要生了,到時候,會是她最虛弱的時候,母親,如果您心疼她,就讓我快點兒找到她吧,我可以向你保證,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也絕對不會再讓她受傷害!”

“……”

後來,傅司辰又說了很多很多話。

等他說完了所有想說的,已經是晚上了。

雙腿早已麻木,喉嚨也啞了。

他絲毫沒有在乎,恭恭敬敬的對著墓碑磕了一個頭後,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墓園。

回到車上,他打了電話給田秘書。

“柳宛如醒了嗎?”

“現在還沒有,兩個小時之前,柳宛如大出血,再次被送進了搶救室。”

傅司辰內心一緊,“那蔣曆呢?有沒有做什麽?現在怎麽樣?”

“從您走後,蔣總就一直沒有說過話,我有詢問過他,有沒有什麽需要,他也沒有理我,目前看來情況還好,我一直盯著在,如果有什麽事情的話,會去叫醫生來。”

“好,那現在就多麻煩你了,蔣曆的秘書安藍,現在不在豐城,有什麽事情你多費心。”

“我知道的,安藍已經知道了豐城的事情,之前也有打電話過來,詢問我情況,我把事情都跟她說過了。”

“嗯,還有柳宛如摔下樓梯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暫時還沒有。”

“醫院裏到處都是監控,她摔下樓梯的時候,監控難道沒有拍到嗎?”

“很奇怪,她出事的那一段監控損壞了,看起來是意外,但我總感覺,似是人為。”

“查,必須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誰膽子那麽大,連我傅家的醫院都敢伸手,還敢動我控製住的人。”

掛了電話之後,他才看到,柳言的未接電話。

“柳言打過電話來。”疑惑的撥了回去,隻響了兩三聲,電話就被人接通了。

“司辰,豐城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柳宛如是怎麽回事?她怎麽會在傅家的醫院裏,摔下樓梯的?是意外還是人為?”

“目前還不確定,事實到底是如何。調查過後,看起來是意外,但不出所料,應該是人為。”

“不用想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查到,具體是怎麽回事,那就肯定不是意外,絕對是人為了!”

“這個等有確切的結果,再說吧!”

“也可以吧,不過我怎麽感覺,你語氣這麽疲憊?你現在在哪裏?”

“剛剛去看過微微的母親。”

“唐微微的母親不是去世了嗎?”

“是去世了,就葬在西郊的墓園。”

“也是在西郊嗎?那你看過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你這一天應該也挺累的,我聽田秘書說,蔣曆還跟你打過架!”

“他找我打架是應該的,我跟她承諾過,等找到微微的下落之後,就讓他帶柳宛如離開,現在微微的下落已經有眉目了,卻沒想到,柳宛如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你別自責,這又不是你的錯。更何況,她曾經還對唐微微做了那樣的事。”

“我當然知道,這不是我的錯,我也沒有自責,隻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蔣曆。你沒有看到,今天蔣曆有多難過,我認識了他十年,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這樣痛苦過。”

“那怎麽辦呢?誰讓他喜歡上柳宛如的?不是我說風涼話,柳宛如那樣的女人,實在不值得他如此深情對待,真是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了柳宛如哪裏。”

“感情這回事吧,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誰又能說的準呢?”

“好吧,反正我是不懂的!”

傅司辰笑笑,緩緩吐出一口氣,“有時候想想,也不知道你不懂感情,到底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