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麵的氣氛好的不行,病房外麵卻是氣氛冷凝,頗有種裏外冰火兩重天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大概也隻蔣曆有了。

被凍的不行,他突然厚著臉皮,湊到傅司辰和柳言身邊,諂媚的笑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對不對!”

傅司辰冷冷的回了他一句,“天氣是挺不錯的,可惜有你在,實在浪費了這個好天氣。”

柳言瞅了他一眼,然後嫌棄的往旁邊挪了挪。

察覺到他的動作,蔣曆癟著嘴,不高興的道:“你們兩個這是嫌棄我嗎?為什麽呀,我又沒做什麽。”

傅司辰:“你自己做沒做什麽,心裏沒點數嗎?”

柳言再次瞅他一眼,又往旁邊挪了挪。

蔣曆憤憤不平的道:“不是,我說,你們兩個別太過分啊!我對你們那麽好,你們這麽做,良心會痛的。”

傅司辰“嗬嗬”兩聲,嘲諷的道:“麵對你的時候,有良心,簡直太浪費了。”

柳言挪到了牆邊,不能再挪了,所以施舍了他一句,“恥與你為伍。”

蔣曆特別想扭頭就走,可是柳宛如還在病房裏。

所以最終,他也隻是蹲在角落裏,生了一會兒悶氣。

這期間,傅司辰和柳言都沒理他,任由他在那裏種蘑菇。

生完氣了,他走向傅司辰,抬腿踢了傅司辰一腳,然後道:“你知不知道,抓住何誌遠的時候,我還抓住了幾個人。”

“李麗華和李珊珊,還有伊麗莎白。”傅司辰說這話的語氣,沒有絲毫意外,就像是說了幾個陌生的,與他不相幹的人名。

“既然知道她們幾個在我手上,你居然問都不問一下?”

“有什麽好問的?而且現在,我也沒時間理會她們,等以後再說吧!”

“那你就有時間,理會何誌遠了?”

“罪魁禍首,總是要區別對待的。”

蔣曆讚同的點頭,突然道:“知道你沒時間管她們,所以我就幫你審問了一下,結果問出了一點兒奇特的東西,你想知道嗎?”

“你愛說不說吧。”

“你這是什麽態度?傅司辰,我告訴你,你會後悔的。”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看你這副色厲內荏的樣子,想必你問出的東西,也與你有關吧。”

傅司辰隻是隨意的說了幾句,卻沒想到,蔣曆聽完就焉了。

且他還揉了揉鼻子,嘟囔著道:“真是,聰明了不起啊,猜到就猜到唄,態度就不能好點嗎?好歹這件事情,也與唐微微有關!”

傅司辰沒說話,卻是做出了傾聽的架勢。

結果,蔣曆傲嬌的扭過頭,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柳言見了他這副模樣,隨手給了他一拳。

打的他彎下腰,哀哀呼痛才罷休。

“在說我問出的事情之前,先給你們提個醒,不要質疑我的話,因為我都是找到了證據,才會說出來。”蔣曆看了看兩人,表情頗有些嚴肅的意味。

傅司辰和柳言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之前說,我問出的事情與我有關,其實不算準確,應該說,是與宛如有關。你們還記不記得,唐微微被綁架的事?”

傅司辰:“永生難忘。”

柳言也是點頭,“當然還記得。”

“都記得就行,為了我話裏的可信度,我從頭開始說起吧。昨日,我去看了一眼被關著的李麗華和李珊珊,順便問了些問題……”

昏暗且安靜的地下室裏,李珊珊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黑暗的環境,她又沒有計時的工具,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隻知道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似乎已經很久了。

從一開始的吵鬧,到現在,她隻剩下了無望的等待。

等著有人來,陪她說說話,或者做些什麽。

好幾天沒有進食的胃,已經疼的麻木,沒有知覺了。

偶爾有老鼠從腳邊爬過,她除了厭惡和恐懼,還有一種莫名的進食的想法。

隻是最終,出於某種原因,她還是把這種想法壓了下去。

“嗒嗒嗒”

一陣緩慢,且有節奏的腳步聲,驀然響起。

她全身都僵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內心的狂喜。

不顧身體的虛弱,她掙紮著,幾乎是用爬的,撲到了她無數次摸索到的門邊,大聲喊道:“來的人是誰?不知道怎麽回事,我被人關在這裏了,能不能求求你,放我出去?”

腳步聲沒有絲毫停頓,似乎對方完全沒聽到。

李珊珊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回應,便又道:“我可以給你錢,我有很多錢,還有很多首飾,隻要你放我出去,我可以分你一半,不,我全都給你,我把那些全給你,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腳步聲的主人,依舊沒有回應,隻給了她一陣極富韻律腳步聲。

大約是環境的原因,李珊珊的心裏,莫名生出了一絲恐懼感。

且這絲恐懼,越來越大,漸漸填滿了她整顆心髒。

再也受不了了,她一點一點的往後退,躲回了之前的那個角落。

不多時,她突然聽到“啪”的一聲脆響,隨即眼前一亮。

原來,是來人開了燈。

她抬起頭,幾乎是用貪婪的眼神,注視著頭頂那盞慘白慘白的白熾燈,直到來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麽多天了,你居然還活著,倒是挺命大的。”蔣曆盯著眼前衣衫襤褸,渾身散發著酸臭味的女人,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李珊珊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又往角落裏躲了躲。

但隨後,她像是想起了什麽,看向聲音來源處,大聲道:“你……你能放我出去嗎?我可以給你錢,我有很多很多錢,隻要你放我出去,那些東西都是你的。”

“當你出去是不可能,不過給我錢?”蔣曆表情不變,隻是低聲笑了笑,“你不認識我嗎?”

李珊珊懵了,“我應該認識你嗎?”

這句反問說得好。

蔣曆忍著心肝痛,淡淡的道:“按理來說,你應該認識的,可你現在不認識。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你以後見到我的機會,幾乎沒有。”

李珊珊沒敢說話,隻是靜靜的等待著,眼前男人接下來的話。

蔣曆也不賣關子,直接了當的道:“我今日來,是有幾個問題要問你,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說,但恐怕,你不說的話,代價你承受不起。”

“你想……問什麽?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