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藍點了點頭,“對,我父親隻有我這一個女兒,如果我不做家族的繼承人,那麽嫡係的權力隻能旁落。像我們這種大家族,權力一旦旁落,那後果絕對是我承受不起的。”
不僅是她承受不起,一旦權力旁落,就是她的父親,可能都會受牽連。
在人數眾多的大家族裏,稍有不慎,就會滿盤皆輸。
而輸家,從古至今,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唐微微撓了撓頭,開始出主意,“那……我看你父親還很年輕,再做上幾十年的家主也不是不行,那等以後你和柳言結婚了,生了孩子,讓孩子做繼承人不行嗎?”
“確定一個人,有沒有資格做家族繼承人,就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成為繼承人之後,到繼承家族,還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準備,就算是成功繼承了家族,還需要上一代家主引導至少五年才可以。前前後後加一起,至少二十多年,即便我父親不介意,可我怎麽能這麽自私?”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什麽這麽麻煩?”
安藍苦笑,“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呀,家族越大,需要繼承的產業就越多,管理的族人也越多!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家族明裏暗裏,到底有多少產業。”
“還有族人,嫡係除了我家,另外還有七家,且都是有繼承權的,隻是我家從古至今,一直都是家族家主一脈的嫡係,所以隻有我家主動放棄,他們才有繼承家主之位的機會。另外的旁係,那就更多了。”
突然發現閨蜜是大佬,怎麽破?在線等,挺急的。
唐微微揉了揉太陽穴,“那你現在怎麽辦?讓柳言入贅嗎?”
“我也不知道,等他來了再說吧!”
“其實,真想聯係上他,也不是不行,你隻是不願意聯係他,對不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的,我父親問我要不要手機,潛在的意思,就是問我的選擇。但是柳言他……”
“柳言他是男人,不能什麽都讓你一個女孩子抗。不就是麵子問題嗎?多哄哄他就行了,其實入贅也沒啥的。”
“如果隻是麵子的問題,我根本就不會猶豫,可現在的問題是,柳言也是柳家的繼承人啊!”
“怎麽又冒出了一個柳家?”
安藍遲疑了一下,低聲道:“柳家和我家一樣,都是隱世家族,和我家比起來,不相上下,而且據我所知,柳家這一代,也隻有柳言一個繼承人。也就是說,如果柳言入贅我家,那麽柳家的繼承人,隻能換人。想想我家的情況吧,我怎麽能讓他這麽做?”
“就不能想一個折中的辦法嗎?”
“要是有,我也不會糾結了。”安藍苦澀的笑了笑,“當初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雖然知道他身份可能不簡單,但是我沒想到,他居然是柳家的繼承人。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我恐怕也還是會喜歡上他吧。”
“你也不要著急,我們再多想想,總會有解決辦法的。”
“我已經想了很久了,從察覺到他是柳家的繼承人之後,我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但是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想到解決的辦法。”
“這……不行了,我的腦袋當機了,我沒有辦法了,安藍,抱歉,我恐怕幫不了你了。”唐微微覺得,自己的太陽穴一抽一抽的痛。
太燒腦了,有木有?
“其實我現在,也沒有什麽好方法,隻能等柳言來了,再說吧!”
同一時刻,在飛往安城的飛機上,傅司辰和柳言,也在談論著同樣的話題。
“回家一趟,收獲如何?”傅司辰問。
柳言疲憊的靠在椅背上,低聲道:“不是很大,這一趟,恐怕有的磨了。”
“什麽意思?”
“我回家詢問了我父親,有關於安家的一切,得知安藍必定會繼承安家,我想要和她在一起,隻能選擇入贅。”
“我了解你的性格,如果隻是入贅的話,這根本就不是問題,你現在之所以會這麽糾結,是因為別的,讓我想想看。”
傅司辰沉思了一會兒,道:“你也是柳家的繼承人,還是唯一的,如果你入贅了安家,那麽柳家的繼承權,你隻能放棄。也就是說,你隻能在柳家的繼承權,與安藍之間選一個。”
“但凡我有兄弟姐妹,這個選擇根本就不需要做,我必定是會選擇安藍的。可是我父親隻有我這一個孩子,家族的嫡係也隻有我們這一支,如果我放棄了繼承權,那我父親隻能在旁係裏尋找繼承人。”
柳言一邊說,一邊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雖然我家情況還算是好的,嫡係旁係比較和睦,但那是在繼承人,早已確定,且不會更改的情況下。一旦發生繼承權之爭,恐怕整個家族,都要亂套了!”
“我懂,就連我家和蔣家,也會因為產業和權力的事情鬧矛盾,更何況是你們這種大家族?”
“我回去之後,也和父親聊過這個問題,他說我若是放棄繼承權,那就要做好家族不複存在的準備。”
“有這麽嚴重嗎?”
“我父親做了二十多年的家主,看的比我透徹的多,也比我了解的多,他從來不說這種誇張的話,一旦他這麽說了,那應該就是真的。”
“那你現在……”
“無論怎樣,先去一趟安家吧,等見了安藍之後,再說其他!”
兩邊的人都決定見麵再說,可見麵的過程,哪有那麽簡單?
飛機落地之後,傅司辰和柳言下了飛機,就有人過來找他們。
“請問,是傅司辰傅先生,和柳言柳先生嗎?”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人。
看他的樣子,身份似乎不低。
傅司辰和柳言對視一眼,齊齊點了點頭。
衛東恭恭敬敬的衝兩人行了一禮,開始自報家門,“傅先生好,柳少好,我是安家的管家衛東,您二位叫我衛東就行。”
安家?
他們來的時候,並沒有通知過安家。
可是他們剛下飛機,安家的人就已經等著了。
很顯然,安家一直在關注著他們。
傅司辰心裏一動,矜貴,又不失禮節的道:“原來是衛管家,傅某失禮了。”
“不敢,傅先生客氣了。”
“應該的,畢竟我的夫人唐微微,這幾天勞煩安家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