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出來……這應該不可能吧?畢竟是大家族的家主,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

“那如果,他連安藍的麵,都不讓我見,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就怎麽辦,現在都還沒有進安家的大門,你就擔心這,擔心那的,還是不是男人了?別忘了,安藍還在安家,等著你去見她呢。如果你真的怕,那你明天還是別去了。”

“明天當然要去,我就隻是……”

話說到這裏,他突然有些意興闌珊,提不起繼續說的興致了。

不想說就算了,他也不勉強自己,跟傅司辰說了一聲,就直接回了房間。

話說到一半,人就跑了,傅司辰感覺特別無語。

晚上和唐微微打電話的時候,提起這件事,他還有些憤憤不平,“我第一次見到他這麽墨跡,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女婿也是要見見嶽父的,總這麽緊張,怎麽行?”

唐微微與他的想法,倒是有些不一樣,“這樣的情況都是難免的,除非是那些大大咧咧,神經比達腿還粗的人,可能會不一樣!”

“是這樣嗎?”

“不如我給你舉個例子吧,你想想看,如果我的母親現在還活著,你第一次跟我去見她,你會有怎樣的反應?”

“我……”

“柳言和安藍之間,又與我們不同。安藍的父親很愛她,安家和柳家勢均力敵,說實話,柳言的勝算並沒有多少。如果他不能讓安藍的父親滿意,恐怕他和安藍之間,就懸了!”

“是因為兩家的規矩嗎?”

“是,這幾天在安家,我看了一些,也了解過一些,然後還和安藍的父親一起同桌吃過飯,所以我看的出來,安藍的父親挑女婿的眼光,真的很高啊!”

何止是高,那簡直就是高破天際了。

而且安家的規矩,也特別的多,她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家的人,吃飯的時候,旁邊還要站著好幾個人,幫忙布菜,挑魚刺什麽的。

甚至每一道菜,一頓飯能夾幾次,也都有限製。

最最特別的是,吃飯的時候,還不能說話。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

可是一家人吃飯,也要遵循這樣的規矩,那也太難受了。

本來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在,所以才這樣。

隻是後來問安藍,才知道他們家吃飯,一直都是這樣。

甚至她從小到大,一直都遵循著這樣的吃飯禮儀。

想到那頓飯,唐微微都還覺得自己的胃,在抽筋翻滾。

尼瑪,實在是吃得太難受了。

電話另一頭的傅司辰,聽到她的話,也是無奈撫額,“你最後那句話,可千萬不要讓柳言聽到了,否則,我怕他明天還沒進安家,就慫了!”

唐微微忍不住笑了,“有這麽誇張嗎?”

傅司辰也忍不住笑,“這個你應該問柳言,為什麽要那麽緊張。我告訴你啊,我認識柳言也好多年了,從以前到現在,我都沒有看到過他那麽緊張的時候,可是今天我見到了,我一直都覺得,他不像是凡人,可是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他也會有凡人的情緒。”

“我怎麽覺得,你說的柳言,跟我認識的柳言,不太一樣呢?”

“那是因為,你認識他的時間還太短了,跟他相處時間多一些,還是在他認識安藍之後,其實,他在認識安藍之前,不是現在這樣的。”

“那他認識安藍之前,是什麽樣的?”

說實話,對於這個,唐微微不是非一般的好奇。

因為她總覺得,柳言與他們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這種感覺,從她第一次見到柳言的時候,就有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問過,現下可終於找到機會問了。

“以前的柳言,溫吞,古板,淡然,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跟任何人都熱情不起來,除了廚藝,對其他的人和事,也都沒什麽興趣,我以前還和蔣曆一起懷疑過,他是不是有抑鬱症和自閉症。”

“抑……抑鬱症,自閉症?你們怎麽會這麽想?”

“因為他以前,跟這兩種病症的人,沒什麽區別。”

“那……他是怎麽跟你們熟悉起來的?說實話,第一次見到他,我就覺得,他與你們兩個格格不入,完全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第一次見到他,是他剛來豐城開店的時候。那時,公司在選地段,準備擴大項目,正好他也看中了那個地方,結果就陰差陽錯的認識了。中間其實發生了很多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再好好跟你說說。”

“好的,沒問題。”唐微微欣然應允,又接著問道:“那蔣曆呢?又是怎麽和他認識的?”

“我跟他認識沒多久,他店子開業,我過去吃飯的時候,順便把蔣曆也帶上了。他當時對蔣曆不太客氣,蔣曆也不讓著他,兩人爭吵了一番,還差點打起來。後來,蔣曆有事沒事的就跑去找他,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了!”

唐微微想象了一下,兩個縮小版的蔣曆和柳言,大吵特吵,甚至不分場合打架的畫麵,就覺得接受無能。

衝機太大了,她覺得自己得緩緩,才能讓自己的腦袋,繼續轉動。

“這算是不打不相識嗎?”

“好像是這樣的,我當時都覺得,蔣曆是不是受虐狂,因為每一次跟柳言吵起來,總是他輸,打架他也打不過柳言。反正不管做什麽,他總是被虐的那一個。”

“聽你這麽一說,我突然覺得,蔣曆多智近妖的稱號,有些名不符實呀!”

“蔣曆也就在我和柳言麵前是這樣,在其他人麵前,可不是。你別忘了,幾年前,蔣氏集團和傅氏集團打擂台的時候,他可是與我不相上下,如果不是我拚盡全力,恐怕傅氏集團還要略輸一籌。”

“好吧,可能還是我見識太少的原因!”

她這話一說完,就聽到手機裏傳來傅司辰的笑聲。

她的話怎麽了,有什麽好笑的嗎?

想了許久,都沒想出來,她也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好了,我們先不提蔣曆了,還是再說說柳言吧!”

“微微。”傅司辰喚了她一聲,嗓音低沉又性感。

唐微微正把手機放在耳邊,聽到這一聲喚,耳朵酥麻了一下。

而且這股酥麻,還一直從耳朵那裏,蔓延到心裏,讓她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