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等到入睡的時候,藍雪歸犯了難。

她站在秦秋時的房間裏,思考著今晚該怎麽睡。

畢竟兩人都還沒試過睡在一起。

秦秋時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他靈機一動,躺在**,忽然喊,“雪兒,我有點疼。”

藍雪歸心裏一緊,忙上前查看,擔心地問,“你哪裏疼,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

秦秋時在藍雪歸彎腰檢查的時候,伸手一把抱住了她。

藍雪歸錯愕,“你……”

“難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睡嗎?”秦秋時語氣有些悶悶。

藍雪歸臉一紅,手腳都有些慌亂,“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為什麽站在那裏那麽久都不肯上來?”

秦秋時鬆開藍雪歸的手,頂著一雙有些委屈的眼神,看向她。

藍雪歸看著這個眼神,真想伸手捂住,實在是讓人太難頂了。

“我和你一起睡。”藍雪歸咬咬牙,反正以後也是要睡一起的,無非就是早一點,晚一點而已。

藍雪歸脫了鞋,爬到**的另一側,躺下來,忽然之間,鼻息之間傳來秦秋時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和獨屬於他的荷爾蒙氣息。

讓她覺得身體忽然有些發燙,她不自覺地朝床邊挪了挪,試圖離他遠一點。

而就在藍雪歸躺下的同一瞬間,秦秋時的同樣也聞到了獨屬於女子的清香,那股清香順著空氣肆無忌憚地鑽入他的鼻腔。

秦秋時不由抓緊了身下的床單,喉嚨莫名一緊。

他眼角餘光一瞥,忽然看到藍雪歸悄悄向外移動的身體。

他快速翻了一個身,伸出長手一把將藍雪歸攬入懷裏。

藍雪歸嚇了一跳,低聲驚呼了一聲,“啊!”

隨後就能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住了。

她雙手放在秦秋時的胸前,她稍稍抬頭,和秦秋時的視線對上。

他的視線是如此的灼熱……

藍雪歸的心忽然縮了縮,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後移動了一下。

但是下一刻,秦秋時把她抱得更緊了。

“秋時……”藍雪歸看著兩人幾乎沒有什麽距離的身體,呢喃出聲。

秦秋時的目光一直盯著藍雪歸,他緩緩抬手朝她的後腦勺摸了摸,他嘶啞著喉嚨說:“雪兒。”

偌大的房間裏,空氣靜得仿佛能聽到兩人快得如雷電的心跳聲,“咚咚咚。”

就連藍雪歸的吞咽聲也十分明顯。

秦秋時的手隨著後腦勺,慢慢移到藍雪歸的臉頰……

藍雪歸隻感覺自己渾身都起了一個戰栗。

隻一瞬,她的紅唇就被堵住了。

藍雪歸也慢慢閉上雙眼。

兩人唇齒鬢磨,室內的空氣也慢慢升溫。

時間過了很久,秦秋時才依依不舍地放過藍雪歸,因為他覺得自己快要控製不住了。

藍雪歸自然感覺到了異樣,她雙頰緋紅,不敢看向秦秋時。

“我去洗個冷水澡。”

秦秋時沙啞著說。

“不可以。”藍雪歸立即說。

現在已經是冬天了,而且他才剛剛醒過來,不能再生病了。

藍雪歸的眼底滿是急色,秦秋時想了一下,忍住了,啞聲說:“好,我不洗。”

隻是他感覺到懷裏的香軟,身體的燥熱就很難消下去。

藍雪歸見他臉色憋得難受,動了動,打算從他懷裏掙脫出去。

“別動。”秦秋時嘶啞的聲音傳來,藍雪歸停住了。

“沒事,我過一會就好。”

藍雪歸不敢再有半點動靜,一動不動地窩在秦秋時的懷裏。

但是慢慢地,睡意湧上來,她的眼皮越來越沉,然後直接睡過去了。

秦秋時聽到懷裏的穩定的呼吸聲,低頭看到她恬淡的麵容,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將房間裏的燈光全關了。

他緊緊地抱著懷裏的人兒,哪怕此時的他身體像是灼燒一樣,他也甘之如飴。

……

次日。

藍雪歸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結實有力的胸膛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滿臉幸福地笑了一下。

“醒了?”

頭上傳來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

藍雪歸抬頭,和秦秋時滿眼都是她的眼神對上,“早呀。”

“嗯。”秦秋時低頭在她的頭發上輕輕送上一吻,鼻尖觸碰到她的秀發,臉上滿是柔情。

緊接著,兩人又膩歪了一會,藍雪歸才慢慢坐起來。

兩人洗漱完後,下樓,在客廳裏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秦愛軍。

秦秋時看到來人的時候,剛剛還在和藍雪歸有說有笑的笑容瞬間凝固。

“你怎麽在這裏?”秦秋時冷冷地看向他。

“大少爺,剛剛其他傭人沒攔住老爺,讓他鑽了空子進來。”張伯知道秦秋時喊餓秦愛軍的關係不好,看到他下來後,連忙上來解釋。

秦秋時越過他看向秦愛軍,“你現在給我立刻離開我這裏。”

秦愛軍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眶微紅,看向坐在輪椅上的秦秋時,聲音帶著哽咽,“秋時,你……還好嗎?之前的事情都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冤枉了你媽媽。”

秦秋時聽到他提到自己的媽媽,握著輪椅的手不免一緊,露出上麵的青筋。

“你沒有資格提我媽,張伯,送客!”秦秋時的聲音帶著顫音。

張伯立即走到秦愛軍麵前,“老爺,您走吧。”

秦愛軍沒看擋在他麵前的張伯,眼睛一直盯著秦秋時,“兒子,爸這些年錯了,接下來我會好贖罪的。”

然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秦秋時在他離開以後,一言不發。

藍雪歸看著他這一副模樣,心底滿是心疼。

她端過一碗雞絲粥,舀了一勺,輕輕吹了一下,直到感覺不燙了,才送到秦秋時的嘴裏。

“秋時,別難過了,不值當。”

藍雪歸的聲音將秦秋時的思緒拉回來,低頭看到她遞過來的粥,眼底一熱,自己接了過來,“我自己來。”

他剛剛一直在想,這麽多年了,他一直對自己都是不聞不問,怎麽突然之間轉性了,說要贖罪?

嗬,真是可笑。

這麽多年,他做過的那些事情對他造成的傷害,至今都無法磨滅。

他自以為的一句來問好,就能抹過曾經的事情嗎?

但是他看到眼前眼底裏滿是他的藍雪歸,心裏一暖,剛剛的難過也隨之煙消雲散。

“你也吃。”說著,他將另一碗粥遞到她麵前,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