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謹之看到蘇黎隻願意跟他談離婚的事,這種態度讓他覺得心裏狠狠的痛了一下。

他莫名的捂住自己的左胸口,對自己這樣的反應也十分不解。

“想離婚也可以啊,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顏謹之忽略自己的感受,故意看著蘇黎挑釁道:“你現在辭職,跟在我身邊給我當秘書,隻要我對你的工作感到滿意了,就答應跟你離婚。”

蘇黎想也不想的拒絕道:“萬一你一直不滿意,我豈不是要一直給你當秘書?我才不幹。”

拒絕的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這讓顏謹之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給他當秘書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蘇黎卻用如此嫌棄的語氣拒絕了他,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不然你這輩子都別想跟我離婚了!”

說完顏謹之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竟然用跟蘇黎離婚來當成誘餌強迫她做一些事情,簡直心情複雜。

他就那麽討人嫌嗎?

蘇黎卻根本不為所動,“你總有想明白的一天,等你遇到你中意的其他女人的時候,肯定巴不得跟我離婚呢。”

顏謹之反問道:“那你現在巴不得跟我離婚,是中意傅臣霄了嗎?還是你上班地方的那個老板?”

蘇黎回答道:“我並不是看上誰了,而是我知道,咱們兩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了,你能理解嗎?”

顏謹之臉更黑了,說道:“你就那麽確定跟我是不可能的?”

蘇黎心很累,她之前都已經跟顏謹之解釋過兩個人為什麽不合適了,現在他失憶了,又要再解釋一邊,心真的很累啊!

“我隻是覺得性格不合適,況且你跟我結婚並不是因為喜歡我,你隻是想利用我而已,所以真的沒有必要這麽執著啊!”

顏謹之皺著眉頭聽完,沒有說話。

這時,“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他們所在的樓層,蘇黎也不等顏謹之回答,直接就帶著蘇越時走出了電梯。

剛剛那種氣氛簡直太尷尬了,而且她不想當著孩子的麵跟顏謹之討論離婚的事。

雖然她也知道小時現在支持她和傅臣霄在一起,不過讓孩子看到這樣的一幕,確實有點太難看了。

“我話還沒說完……”顏謹之抬腿就要追上去,不過被傅臣霄一把抓住了肩膀,說道:“你先跟我談談行嗎?”

顏謹之轉頭看向傅臣霄,一臉不耐煩道:“我跟你沒什麽好談的。”

傅臣霄反駁道:“那她不願意跟你談,你又何必一直在這裏糾纏不休?”

“這是我跟她夫妻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在旁邊說三道四的。”

“你覺得這事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嗎?”傅臣霄似是而非的說道。

顏謹之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傅臣霄,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並列出十分激烈的火花。

“你要說什麽?”顏謹之的態度有些高高在上的問道。

傅臣霄說道:“我隻是想問問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跟蘇黎離婚。”

顏謹之聞言心裏“騰”的升起一股怒氣,傅臣霄是以什麽身份在這裏質問他什麽時候離婚?且不說他根本就沒想跟蘇黎離婚,就算真的有離婚的想法,也是他和蘇黎兩人之間的事情,根本不可能輪得到傅臣霄催他。

他嘲諷道:“當初是你主動要跟蘇黎離婚的,而且也是因為你的原因,那個蘇思思差點害死了蘇黎。要不是我救了她,她早就死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裏跟我搶人?”

傅臣霄又被他捏住了軟肋說了一通,根本就找不到可以反擊的餘地。

顏謹之乘勝追擊,繼續說道:“不說這個,蘇黎得絕症的事你你不知道?當初她自己都要放棄了,覺得自己活不了了,要不是我堅持給她找醫生治病,她現在也已經死了,蘇越時也不會出生。現在蘇黎自己都說了,她的命是我給的,隻要我不提出離婚,她永遠不可能強迫我離婚。”

顏謹之洋洋得意的說道。

本來隻是他和蘇黎之間的事情,他不想跟傅臣霄說這麽多廢話的,可他偏要往他的麵前湊,讓顏謹之覺得很煩,所以直接用了最讓人能夠聽懂的方式說了出來。

雖然會讓傅臣霄認為是他威脅蘇黎不準跟他離婚的,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他就是在威脅蘇黎,可就算他威脅了傅臣霄也不能把他怎麽樣,相反的,傅臣霄如果對蘇黎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傅臣霄就不可能不對他之前的所做所謂感恩,畢竟,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蘇黎。

傅臣霄咬牙道:“你這樣做,就是為了報複我嗎?”

顏謹之被這麽問,稍微有些茫然,他這麽拉扯著蘇黎不肯鬆手,是不是為了報複傅臣霄?

他想不通,不過被傅臣霄這麽問了,他隻能回答道:“沒錯,你要怪就怪自己是傅家人好了。”

其實他真的就是隨口一說,想著傅臣霄也不能針對這一點再說出什麽反對的意見。

卻沒想到,傅臣霄還真的說出來了能對抗這條理由的事。

傅臣霄看著顏謹之,表情比剛才凝重了許多,他鄭重的問道:“如果我說,我不是傅家人,你會不會不這樣纏著蘇黎了?”

顏謹之聽完直接笑了,他似是嘲諷,又似是難以置信,說道:“你說什麽?你不是傅家人?開什麽玩笑,誰不知道你是傅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傅臣霄。”

傅臣霄說道:“我不是傅臣霄,我跟你一樣,是傅家在外的私生子。我是傅振庭跟外麵女人生的私生子,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

最開始顏謹之還以為傅臣霄是故意當杠精才隨口說出這些反駁他的話呢,沒想到他竟然有鼻子有眼的講了出來。

傅臣霄繼續說道:“要不是傅臣霄生病需要器官捐獻,傅家人也不可能找上我。”

“等會兒!”顏謹之打斷了他,說道:“你少在這裏說謊了,你是私生子,怎麽可能跟傅臣霄長得一摸一樣?還有,真正的傅臣霄去哪了?”

傅臣霄十分無奈的看著這個總是隨意打斷別人說話的人,還能不能有點禮貌了?能不能別在他講到一半的時候問這些問題?

“你繼續聽不就知道了。”

他繼續說了自己在醫院的那段遭遇,以及最後醫生宣布真正的傅臣霄無藥可醫的時候,老爺子想了很久之後作出的決定。

傅臣霄抬手摸著自己的臉,說道:“我跟他本來長得就有幾分相似,所以就算我臉上動了幾個部分,也沒有看出整容的痕跡。”

的確,如果他自己不說的話,就連蘇黎都看不出來他是整容的。

跟傅臣霄接觸的人十分有限,而且不同時間段接觸的都是完全不同的人,所以幾乎沒有人能發現他相貌上的那一點笑bug。

顏謹之聽完還是覺得難以置信,他幹笑了兩聲,說道:“你為了讓我和蘇黎離婚還真是煞費苦心,編這個故事沒少打草稿吧?”

傅臣霄歎息,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原名叫霍炎,在f城的貧民區長大,你可以去調查一下啊。”

其實顏謹之在傅臣霄說話時認真的態度中,就已經知道了,傅臣霄並沒有說謊。

這讓他的心裏十分動搖。

如果傅臣霄說的都是真的,他就完全沒有理由繼續針對傅臣霄了。不僅沒有理由針對,還會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畢竟他們都是被傅家“迫害”過的人。

那他是不是應該聽胡臣霄的,乖乖的和蘇黎離婚?

他發現自己的心裏是十分排斥的,即使傅臣霄說的都是真的,他也不願意跟蘇黎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