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在心裏歎息,直說道:“對不起,我沒法繼續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作為小時的父親,想要跟孩子一起玩的話,我很歡迎你來到這個家。可如果你想要跟我重歸於好,那是不可能的。”

霍炎雖然知道自己大概率會被拒絕,但沒想到蘇黎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就直接拒絕了他。

“你還是介意過去的那些事對不對?我給你帶了了那麽多的傷害,你就不想讓我補償你嗎?今後你可以隨便怎麽使喚我,我不會有一句怨言的。”霍炎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蘇黎卻說什麽都不肯再給他機會了,再次拒絕道:“你不用再說了,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再跟你在一起了。”

霍炎也不是那種會死皮賴臉的求人的人,實際上,在蘇黎這裏,他已經把自己的臉皮都耗盡了。

如今蘇越時的退卻讓他不得不把話說清楚,於是說道:“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以後除了來看小時,不會再來打擾你。”

說完他就步伐沉重的離開了。

蘇黎看到他如此失落的樣子,心裏也有些過意不去的,可想到之前他對她做的那些事,好幾次都害得她差點沒命,所以她也就硬下心來。

她不可以好了傷疤忘了疼,即使知道了霍炎之前傷害她是有原因的,可那也不代表她就應該體諒他,原諒他。

霍楚寒從蘇黎的家裏走出來之後,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他踉踉蹌蹌的走到車子旁邊,然後就感覺眼前的場景都變得模糊了。

這種情況下肯定是不能開車的,於是他就在車裏閉目養神呆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這期間,他感覺自己的大腦裏突然又湧現了許多畫麵,都是他不曾經曆過的,讓他覺得十分不知所措。

恍然間,他看到的仿佛是他在出國之前,作為傅臣霄的時候,和蘇黎相處過的那些畫麵。

真是奇怪,明明他以前都不認識蘇黎,為什麽會看到那樣的場景呢?

難道傅臣霄的靈魂附到了他的身上,所以他的腦海裏才會有傅臣霄的記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了,如果他是傅臣霄的話,蘇黎絕對不會拒絕他的。

不過他自己也清楚,這純屬他在白日做夢。

如果現在他拍回去說,他的腦子裏有傅臣霄的記憶了,希望蘇黎能夠看在傅臣霄的麵子上不要拒絕他,蘇黎覺得會認為他已經瘋了。

現在他就覺得自己已經瘋了,經常失眠,而且白天做夢的時候又總是夢到和自己無關的亂七八糟的畫麵,如果不是瘋了,他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麽理由解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些反常的現象。

等到大腦稍微清醒一些之後,霍炎開著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不同於霍炎這邊的水深火熱,蘇黎已經把自己從那種歉疚的情緒中解救了出來,她這樣一早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對霍炎來說是好事,如果拖拉下去,他付出的更多的時候,再被她拒絕,那肯定會更痛苦。

霍炎剛走沒多久,顏謹之那邊就打來了電話。

“怎麽啦?”蘇黎問道。

正常這個時間顏謹之不應該在陪著方菲兒,就是已經去公司開始處理事情了。

今天竟然在這個時間給她打電話,還真是稀奇。

顏謹之語氣疲憊的說道:“我想你了。”

蘇黎笑道:“不是昨天才來過這裏嗎?”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顏謹之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道。

這讓蘇黎感覺怪不好意思的,以前顏謹之也沒少對她表示過愛意,可那時候的蘇黎隻把他當成是為了利用她所以別有用心的說出了那樣的話,所以並咩有覺得感動或者是害羞。

現在知道了顏謹之的感情,再加上之前他本來又救了她那麽多次,蘇黎麵對顏謹之的示愛就害羞起來,隻是在電話裏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就讓蘇黎滿臉通紅。

“如果覺得累了,今天過來吃飯吧,我去超市買點菜,多做幾個菜怎麽樣?”蘇黎說道。

聽到蘇黎的主動邀約,顏謹之簡直就是心花怒放,答應的話差點就脫口而出了。

可想到今天他安排的滿滿當當的行程,隻能忍痛拒絕道:“我今天有些忙,可能過不去,等周末好嗎?”

蘇黎聽到顏謹之說不能過來,一時間覺得有些失望,不過聽到他說周末要來,連忙答應道:“好啊,你什麽時候要過來提前跟我說一聲就行。”

她是絕對不會在顏謹之的麵前表現出失落的,因為她沒有這個資格。

之前她放了顏謹之多少次鴿子,現在顏謹之隻不過是沒有接受她的邀約,她就失落,哪來的這麽玻璃心啊?

她聽到顏謹之不說話,也不掛電話,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顏謹之回答道:“沒有事了,我就是還不想掛電話。”

蘇黎說道:“那就不掛。”

從蘇黎這兩天的種種表現看來,顏謹之基本能夠確定,他這是已經打動蘇黎了,至少蘇黎對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排斥,甚至還想要主動親近他。

他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

如果不是從方菲兒這邊脫不開身的話,他就有更多的時間跟蘇黎好好培養感情了。

不過好飯不怕晚,方菲兒這邊他會盡快結束的,即使沒有蘇黎的主動示好,他也想過不能一直這樣等著方菲兒慢悠悠的振作起來了。

他該做的都已經做到了。

實際上他自己的心裏也很清楚,方菲兒出車禍的事,跟他並沒有什麽直接關係。

就算早上他的確對方菲兒說了比較過分的話,那也不是她出車禍的直接原因。

他隻是作為一個老朋友,不想讓方菲兒一個人麵對這麽大的打擊,承受如此痛苦的事情。

一開始他也以為是自己的錯,想著是要贖罪的,可時間過的越久,他越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責任和義務留在這裏。

特別是方菲兒的父親方啟指責他半途而廢的時候,顏謹之就有些不太明白,為什麽他要遭受這樣無端的指責。

作為老朋友,他已經很夠意思了。

如果方菲兒繼續纏著他不肯放手的話,他也隻能不等她振作起來直接離開了。

給蘇黎打電話的現在顏謹之是在公司裏,如果在醫院打電話被方菲兒知道肯定又要開始吵鬧了。

顏謹之自己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麽他要那麽在意方菲兒的情緒?

就算被截肢真的很痛苦很難接受,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怪不了別人啊!又不是他開車撞到了方菲兒。

從公司回到醫院之後,顏謹之看了看方菲兒的狀態,問道:“決定了嗎?”

醫生早就說過,她現在的情況已經有所好轉,完全可以上假肢了,但是因為方菲兒個人的原因,她本人不同意,醫院也沒法強製給她安裝假肢。

“決定什麽?”方菲兒裝傻的問道。

顏謹之說道:“醫生已經跟我說了,你的傷口已經愈合了,現在安裝上假肢,你好好聯係一下,練好了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走路。你為什麽不肯同意呢?”

方菲兒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原因來。

其實真正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如果她安上假肢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了,顏謹之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在醫院裏陪著她了。

但顏謹之之前剛剛跟她說過一次,不要通過自己裝可憐的形式強行留下他,即使這麽做了也是毫無意義的。

讓顏謹之知道她這麽想,肯定會生氣立刻離開的,可偏偏這時候她又想不出什麽好理由,急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