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看向傅臣霄問道:“你現在找我說這些,是想讓我原諒你嗎?”

“我……”傅臣霄一時語塞,他說這些,隻是因為自己想說,並不是想得到原諒什麽的。

“如果你五年前能這樣跟我好好的談一談,也許我們就不會到這一步。”蘇黎歎息一聲,繼續說道:“我們還是不要繼續來往了,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把,我不想再回想起來,也不想再讓我的丈夫感到不安了。

丈夫……

一旁的顏謹之正冷眼盯著傅臣霄,他怎麽可能讓傅臣霄和蘇黎單獨相處呢?剛才在大廳的時候不想惹事,更多的是,他也想看看蘇黎會怎麽回答傅臣霄。

還好蘇黎主動提到了他,而且也不打算再跟傅臣霄多說,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心態崩了能做出什麽事來。

傅臣霄對現在蘇黎的丈夫是顏謹之這件事十分妒忌,卻也什麽辦法都沒有。

其實他這次來,除了想道歉,更想知道的,是蘇黎的病情到底怎麽樣了。

可蘇黎根本就不提這個,一副不想讓他知道的樣子,讓傅臣霄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出口。

“你說夠了沒有?今天突然跑來也就算了,之前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顏謹之擋在蘇黎的麵前,對著傅臣霄威脅到。

傅臣霄當然不會畏懼顏謹之,隻是,他不想看到蘇黎為難。他也想陪在蘇黎的身邊,幫她從全世界各地尋找名醫治療癌症,可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合適。

他已經跟白方晴結婚了,就算這隻是為了利益的臨時婚姻,但是在外人看來也是已婚人士。本來他在車裏強迫蘇黎的事情就已經把蘇黎的名聲搞臭了,現在他也結婚了,再跟蘇黎牽扯不清的話,一定會讓她的出境更加為難了。

現在的傅臣霄已經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了。

他的大腦中就好像又兩個自己在打架一樣,一方麵說喜歡的無論想出什麽辦法,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另一麵在說,蘇黎已經命不久矣了,隻要讓她最後能覺得快樂,他就在旁邊看著就行了。

可是,他千裏迢迢的趕了過來,就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還覺得有點不甘心。

“那我先走了,你要保重。”說完傅臣霄就轉身離去。

他走的這麽痛快,倒是讓蘇黎和顏謹之都覺得有點蹊蹺。

蘇黎看著傅臣霄離去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顏謹之看著蘇黎,打破了此刻的寧靜,說道:“我們回去休息吧,既然她已經不再了,當年的事情,除了白楊之外,也就隻有白家的老人知道了。”

不過那兩位現在還在人世嗎?

蘇黎苦笑,看來她永遠都得不到答案了。

“其實在我看來,你可以嚐試著相信白楊的話,畢竟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即使你跟他的接觸不多,將來也不用跟他一起生活,但是相信一下,總不會有什麽損失。”

顏謹之的內心深處並不想讓蘇黎又找母親又認父親的,這會讓他覺得有些不安,蘇黎本來隻能依賴他一個人的,現在有別人了,將來她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可能就會把蘇越時交給其他人撫養了。

這對顏謹之來說,就是個威脅。

可不是他對喜當爹有什麽執念,而是他認為,血緣關係並沒有那麽重要。

就拿他自己來說,他跟顏路也沒有任何關係,可是顏路還是把他當親生的兒子一樣對待,甚至因為母親遭受了這麽大的災禍。

蘇黎聽到顏謹之的勸,點頭說道:“明天就回去吧。”

看樣子她是已經放棄了,這讓顏謹之放下心來。他還有很多事等著解決呢,總是呆在海城也很耽誤事的。

等蘇黎睡去之後,顏謹之接到了傅臣霄的電話。

“我有些事想跟你確認一下,你過來我房間一趟,1809房,不要讓蘇黎發現。”

聽著傅臣霄命令的口吻,顏謹之有些無語。

這人還真是當總裁當習慣了,無論什麽時候都這樣給人發號施令,以為他也是他的下屬嗎?

於是他沒好氣的回答道:“有什麽事直接在電話裏麵說,阿黎離開我一刻就會覺得不安。”

他這麽說也是想要故意期傅臣霄。

傅臣霄的確聽到這話會吃醋,但是他已經漸漸的接受蘇黎跟顏謹之在一起的事實了。

畢竟,他就算是認錯人,也跟蘇思思在一起過。憑什麽蘇黎不能跟顏謹之在一起呢?

況且,顏謹之還救了蘇黎,而他,差一點就至她於死地……

這件事,等他回去還得跟蘇思思好好的算一算賬才行。

“關於集團裏的涉密文件流露出去的事,我倒是有一些發現,不知道你能不能在電話裏解釋清楚呢?”

傅臣霄想說的是公事。

沒錯,他已經不可能再在這種私事上麵為難顏謹之了,在蘇黎的身邊,顏謹之比他更名正言順,就算是質問,也該是顏謹之來質問他這個潛伏。

可他跟顏謹之就像是天生氣場不合,從第一次見到顏謹之的時候,他就十分的看他不順眼。

現在更是如此。

再加上之前的那次公關失誤的事件,很有可能就是顏謹之的不作為,甚至是聯係了對家做出來的一係列損害公司利益的行為。

他作為總裁,當然有必要好好的找顏謹之談一下。

“如果你現在不說,等回去在股東大會上說也行,因為你的失職,害得大家的利益受到了損失,是應該好好的解釋和檢討一下把?”

顏謹之聽完之後笑了,這個傅臣霄不是假的厚臉皮,而是不把自己的錯誤當成錯誤。

“好吧,我去你房間好好談。”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去了傅臣霄的房間。

其實傅臣霄不知道的是,原本蘇黎和顏謹之就不是在同一個房間住的,所以他的那些吃醋與糾結,全都是自己想出來的。

到了傅臣霄的房間之後,顏謹之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說道:“你叫我來不應該隻有這一件事,還有其他的事,都一起說了把,我會一一解釋的。”

傅臣霄是想要問蘇黎的情況的,可是他還是有點理智的,先問公事聽上去比較顯得他比較正派。

“你到底來傅氏集團是為什麽?別跟我說是認祖歸宗,你很早就能這麽做了,偏偏這時候來,肯定有什麽企圖。”

顏謹之笑到:“當然有企圖了,企圖就是傅家的家產啊!我不現在來,等到老爺子歸西之後,找你肯定是要不回來屬於我的這份財產了。”

傅臣霄聞言嘲諷道:“沒想到傳聞中的五爺竟然如此貪財,真是一點錢都不肯放過呢!”

“當然,如果不這麽做的話,我怎麽能有今天呢?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傅總一樣,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顏謹之也嘲諷。

可是這句話聽在傅臣霄的耳朵裏,卻是無比的諷刺。

含著金湯匙長大?就他?

他是從貧民窟中長大的,從小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別人欺負。如果自己不強硬一點,是沒有辦法生存下去的。

別人看到的都是麵對什麽事都從容不迫的貴公子傅臣霄,卻不知道,他的內裏是如此的敏感,多疑和自卑。

他總是忍不住拿自己跟真正的傅臣霄比較,這麽一對比才發現差距是如此的慘烈,蘇黎喜歡的,也是那個傅臣霄,並不是他。

“你說這話,該不會是想在我的麵前賣慘吧?顏總,你當年離開花城的時候,好歹還有一張巨額的銀行卡呢。”

傅臣霄垂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