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心將舞希月打量了一番,道:“姐姐看起來過得不錯。”

舞希月看向柳岸心的眼神,卻帶著三分警惕。

她與柳岸心,也不過是泛泛之交。

雖說柳岸心之前留給她的印象還不錯,可她們許久不見了,不知她今日來,究竟是什麽目的?

“柳姑娘不妨有話直說。”

柳岸心也嗅到了舞希月對她的提防,她莞爾一笑,並不介意。

“皇上放我出宮了,我要回家鄉去了。想著以後恐怕就再難相見了,因此特來向你辭行。”

回家鄉?

舞希月眸光一暗,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自己家鄉的風景畫麵。

“那恭喜你呀。進了皇宮,還能夠回到自己的家鄉的,可沒有幾個人。”舞希月由衷地羨慕。

“可不,”柳岸心笑得眉毛彎彎,“我心裏也覺得自己很幸運呢。雖說進過宮,可如今還是完璧之身。回到了家鄉,找個好人家嫁了,以後的日子,怎樣都能過。”

舞希月猛然抬眸看向柳岸心的眼睛。

柳岸心這話,分明是特意說來給她聽的。

“你究竟是來向我辭行,還是為了完成陛下最後的任務?”她言語犀利地點破柳岸心的心思。

柳岸心麵上有一絲焦急。

“姐姐,我當然是來辭行的。皇上不知道我來找你。姐姐也千萬別告訴皇上我來過。要不然,我怕是不能回到家鄉了。”

見舞希月似乎不信,她滔滔不絕說道:

“姐姐不在的這些日子,都是我陪著皇上。皇上待姐姐的心,天地可鑒。

“那時皇上受傷嚴重,卻常常夢中呼喚姐姐的閨名,擔憂姐姐的安全。

“不管太後怎麽逼迫,他都將姐姐刺殺之事隱瞞了下來。那件事,宮中隻有幾個人知道。

“皇上他說,早晚有一天,他會接你回宮。”

……

舞希月別過頭去的,她鼻子酸酸的。

柳岸心倔強地走到她麵前,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

“皇上他從來沒有怪過你。姐姐真的不能原諒他嗎?”

她睜著大眼睛,眼巴巴哀求地望著舞希月,這般可憐的眼神,叫人實在不忍拒絕。

“多謝妹妹。你今日說的話,我會好好想想的。”舞希月道。

“那就好。”柳岸心瞬間綻開笑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般的,釋然道,“我知姐姐定不會誆我。如此,我便可一身輕鬆地回家鄉去了。”

舞希月自發間拔下一隻玉簪,道:“姐姐不知你今日會來,沒有準備。這簪子還算值錢,便送與你吧。”

柳岸心推脫幾下,便也接受了。

舞希月送她出門,臨別之際,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問道:

“前番太後在去行宮的路上忽然失蹤,你可知道是因為什麽?”

柳岸心想了想,說道:“宮裏好些人議論這件事,我聽了幾句,說太後是自己躲起來的。

“聽說前皇後還活著,被太後藏在某處,太後消失,其實是悄悄去見前皇後了。……”

舞希月瞬間感覺渾身冰冷。

原來是這樣,可為什麽,灼湛風卻不把這些告訴自己?

她不知自己是怎樣送走柳岸心的,昏昏沉沉回到後院房間內,灼湛風正到處找她。

“希月,你去哪裏了?快看,寶寶能站起來了……”

他歡歡喜喜,要小寶向娘親展示新技能。

可很快,他就發現了舞希月表情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