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希月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

“陛下,妾身大病初愈,還需休養。”

灼湛風皺了皺眉,這紮心的話她從前也說過,但他此刻卻不能生氣。因為這次她沒有說謊。

他放開了舞希月。

“朕逗你而已。不過,一會陪朕用膳,總可以吧?”

灼湛風特意讓宮女們把晚膳擺在了蘭心殿。

舞希月看到桌上的菜,容色舒展開來。

“都是妾身愛吃的。多謝陛下。”

看到舞希月真誠地對自己展開笑臉,灼湛風心中舒暢。

他伸手揮退了伺候的宮女太監們,親手舀了一碗湯。

“來,希月,朕喂你。”

舞希月僵住:“陛下,不用。”

她又沒有斷手斷腳,吃個飯怎麽還要人喂呢?

“不行,你大病了一場,身子都沒有恢複,朕照顧你,是應該的。”

灼湛風卻不容拒絕,將湯吹涼,舀了一勺湯,就喂到了舞希月的嘴邊。

舞希月隻得張嘴,喝下湯。

看灼湛風一套喂湯的動作十分嫻熟,舞希月心中疑惑。

灼湛風看到舞希月盯著自己滿臉疑惑的樣子,正合他意。

他立刻賣弄起來。

“怎麽樣?朕把希月照顧得還可以吧?希月病著的時候,朕還給你喂過藥呢。”

“是嗎?”

舞希月心裏有點感動。

看得出來,皇上確實把自己看得很重,也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她更加相信了,自己確實是皇上的寵妃。

那陛下和她,一定有過很多美好的回憶吧?

隻可惜,那些她都不記得了。

甚至連自己怎麽病倒的,也不記得了。

晚膳完畢後,灼湛風拉著舞希月,坐在桌邊,殷勤地叮囑道:

“希月,明日太後在慈安殿召開十七公主的生日宴。你病好以後,還未去拜見過太後。到時候,朕來派人來接你。可好?”

他打算好了。

趁著明日宴會有許多外臣家眷在,他告訴太後將舞希月封為貴人之事,想必太後當著眾人的麵,也不好反對。

等太後答應了,他再讓舞希月去拜見太後,那麽便可一切都成定局。

舞希月乖巧地點著頭。

今日一天感受下來,她發現,皇上會貼心地把一切都安排好,不讓她費一點心,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夜已經深了。

灼湛風看了一眼宮女已經鋪好的床榻,也不禁臉上有點發燒。

“希月,夜深了,朕伺候你安睡吧。”

終於要和愛妃貼貼了嗎?

他比當年第一回上陣殺敵還要激動。

舞希月羞惱地低下了頭。

“陛下不是說過會讓妾身好好休養的嗎?”

灼湛風心中早已急不可耐,但他必須忍著。

“正是為了讓你能好好休息,朕才更要和你睡在一起啊。”他柔聲哄著,“也好方便朕晚上照顧你。”

他舉著手指賭咒發誓。

“朕要是碰你一下,將來死無葬身之地。”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舞希月隻得答應。

“好好好,朕為你卸妝。”灼湛風喜出望外。

細心地幫舞希月拆開發髻。

做這些,他不但不感覺麻煩,反而覺得很幸福。

卸去妝發的舞希月,顯得更加清麗脫俗,惹得灼湛風移不開眼睛。

灼湛風又要伸手去解舞希月的衣扣,舞希月捏住衣領,怎麽都不願意了。

“陛下,還是妾身自己去換衣吧。”

“好,朕就放過你這一次。”灼湛風見好就收。

舞希月拿著寢衣,轉身進了床榻後麵的一個小暖閣。

脫下外衣,換上寢衣,卻發現,書意為自己準備的,是一件薄紗衣料的寢衣。

燭光下,依稀可見身體的輪廓,胸口處更是半露半掩,撩人心動。

羞得她自己都不敢看,趕緊又套上了剛脫下來的外衣。

可忽然,她想起了什麽。

又撩開外衣,對著鏡子,轉著圈的欣賞。

這個寢衣,她記得,她以前穿過。

她羞得捂住了臉。

以前,她就是穿著這樣的寢衣,和皇上睡在一起的嗎?

……

暖閣的門終於開了,灼湛風期待地看去,卻發現舞希月依舊穿著之前的衣裳。

“希月,你怎麽沒有換衣服?”

舞希月板著臉,不理他。

徑直走向床榻,和衣躺進了被子裏。

“怎麽了?宮女們準備的寢衣,你不喜歡嗎?”灼湛風不明就裏,隻能一個勁地追問。

舞希月搖搖頭。

“妾身就愛穿這一身。陛下不許嗎?”

灼湛風隻當她是害羞,笑笑便不再說什麽。

他也躺進了被子裏。

舞希月依舊心跳不止。

雖然,她在心裏已經相信了,自己確實是妃子,和皇上是夫妻。

但她卻一時無法接受,真的和皇上如夫妻一般相處。

此刻,她見皇上上了床後,半日沒有動靜,忍不住轉身去看。

見皇上與自己保持著一臂的距離。

灼湛風側著身子,一直盯著舞希月的背影。

此刻見她看向自己,他便友好地微笑道:

“放心,朕不會打擾你安眠。半夜裏,你若是渴了餓了,就叫朕。朕一直在。”

說完,他便看到舞希月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些。

不一會兒,她就閉上了眼睛,露出安靜如睡蓮的睡顏。

灼湛風臉上露出獵人麵對獵物時的微笑。

慢慢地移動到舞希月的身後,伸手摟住舞希月的腰,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裏。

睡著的她,香香軟軟,不似白日坐在自己懷裏時那般渾身抵觸。

“希月啊希月,什麽時候你才能真正成為朕的愛妃呢?”

……

第二日,灼湛風早早便去上朝了。

特意吩咐了,讓舞希月多睡一會兒。

批完奏折,他問了一句舞希月可用過早膳了,便又匆匆去往慈安殿。

生辰宴剛剛開始。

“皇兒啊,你來得正是時候。”太後慈愛地笑著同灼湛風招手。

灼湛風掃一眼屋內,雖然是十七公主的生辰宴,坐在主位的,卻是太後和一個麵生的少女。

“請母後安。”

灼湛風走向太後,太後一手拽著他,另一隻手拽著那位少女。

“皇兒啊,快來見見,這就是你莫家的表妹。你們也多年未見了,想必有許多體己話要說。”

灼湛風的嘴角瞬間就繃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