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梅抹著眼淚走出來。
“希月姐姐,三天的期限,我們怎麽找到凶手啊?”
舞希月沒有回頭。
“我一定會找出凶手的。小梅,凶手我來找。你幫我照顧好小諳。”
*
蘭心殿。
灼湛風從慈安殿出來後,便直奔蘭心殿而來。
雖然才分開了不過兩個時辰,但他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到心愛的女人了。
可到了蘭心殿,卻見屋內空空如也,就連李玉,也不見。
“來人,娘娘呢?”灼湛風大喊著,這才來了一個臉生的小宮女上前回話。
“陛下,娘娘去尚膳宮了。聽說尚膳宮裏出了些事情,有位公公被打了板子,娘娘聽說了後,便急匆匆地去了。”
灼湛風很快便猜到,舞希月去尚膳宮,隻會為了那個叫做韓諳的小太監。
他的眉頭緊鎖起來,嘴角抿成一道直線,心中鬱悶。
“陛下,要奴婢們去請娘娘回來嗎?”小宮女問。
“立刻去請娘娘回來。”
小宮女應了一聲“是”,剛要走,灼湛風又道:
“慢著。不必去了。”
灼湛風看著桌上的婚書。
老夫人和老先生說過,夫妻之間保持長久親密的秘訣呢,就是要互相信任和互相尊重。
他應該相信希月的,也應該尊重希月。
希月有他這個愛人,也有情人,偶爾,就讓她陪陪親人吧。
這麽一想,他決定多給希月一些時間。
他拿起桌上的奏折批閱了起來。
隻是,沒批閱一張奏折,便抬起頭,望望門外。
在批閱好十幾本奏折後,他終於忍不住。
“來人,去尚膳宮看看娘娘在幹什麽。不必告訴她是朕讓你去的,也不要催促她回來。”
“是。”
小宮女去了半個時辰後,回來了。
“回稟陛下,原來尚膳宮主管韓諳公公被打了板子,娘娘正親自照顧她呢。”
“親自照顧?”灼湛風臉色陰沉得嚇人。
“是。”
他拿起一本奏折,繼續批閱。
過了一會兒,又問:“娘娘是如何親自照顧的?”
小宮女道:“娘娘親自煎藥喂藥,還給她擦身子……”
“啪——”
不等小宮女說完,灼湛風便把手裏的奏折扔了出去。
小宮女嚇了一跳,上前把奏折撿起來,放回灼湛風的手邊。
“出去!”卻得到了灼湛風一聲斥責。
灼湛風站起來,他瘋狂地想要去尚膳宮,親眼看看她是如何親自照顧韓諳的。
可走了幾步,他又停住了腳步。
他看了一眼屋內的滴漏,他想看看,今夜,她究竟要在那個小男孩的屋裏,待到什麽時候。
如此同時,舞希月將尚膳宮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了院子裏。
“太後的飯菜你們也敢下毒,真是不要命了啊。說起來,你們每一個人都得挨板子。但現在,你們的主管替你們挨了。不知你們,有什麽想說的?”
舞希月端坐在太師椅上,神色莊嚴。
眾人低著頭,戰戰兢兢,隻敢偷看一兩眼舞希月。
“娘娘這話有事偏頗。主管挨板子,是太後的旨意,我們能有什麽想法?”一個圓圓的胖子說道。
“娘娘,誰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我們尚膳宮的人若是敢往菜裏下毒,那不是要自己的命嗎?定是別的宮裏的人陷害我們。”一個頭發有點禿的小個子女人說道。
“主管被懷疑,我們心裏也不好受啊。”
……
眾人紛紛發言,舞希月觀察著他們的神態和肢體動作,很快對每一個人的性格,都有了大致的了解,心裏也有了初步的懷疑對象。
第一個可疑的,便是那個圓圓的胖子,名喚許州的。
他原本是最有可能當上尚膳宮的主管的,結果被小小年紀的韓諳得了主管的位置,難免,心裏有不平。
因此他是最有可能下毒陷害韓諳的。
還有一個,是那個頭發有點禿的女人,她是專管做甜品的。
舞希月打聽道,她家中有個老母,前些日子得了重病,忽然好了。
聽聞,她最近新添置了不少首飾和衣裳。
忽然發財,極有可能被收買了。
不過,舞希月目前隻是懷疑,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也不敢亂來。
她將這些人訓斥了一頓後,便命他們去幹活了。
隨後,她找了一個小太監,給了他一大筆錢,和三個肉包子。
“內務府有一條大狼狗,本宮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要把那條狼狗弄到這裏來。”
小太監拍了拍胸脯,道:“包在奴才身上。”
舞希月又給了剛才替韓諳診治的太醫一筆銀子。
“本宮想要慈安殿那碗被查出有毒的菜。”
太醫接了銀子。
“包在臣身上。”
半個時辰後,有毒的菜和大狼狗有了。
舞希月讓大狼狗聞了那盤菜。
“這盤菜裏麵有毒。”她摸著大狼狗的頭,娓娓道來,“小狗狗,你的鼻子那麽靈,一定能找到和這盤菜裏麵一樣味道的毒藥吧?”
“汪汪……”
狼狗搖著尾巴,叫了兩聲,似乎在向舞希月那投名狀。
隨後,舞希月便牽著大狼狗,在尚膳宮內走了一遍,每一個院落,每一個房間都走過了。
狼狗分別在那個禿頭的女人和圓圓的胖子的房間外大叫了起來。
舞希月的心裏便有了底。
她並未將這件事說出來,而是送回了狗,然後去看了一眼韓諳。
韓諳吃了藥,安靜的睡了。
隻是,他的臉色慘白,額頭汗珠冒個不停,是不是還說著夢話。
顯然在夢中,也十分痛苦。
“小諳,姐姐一定會替你申冤的。否則,姐姐便陪你一起受刑。”
看完韓諳,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蘭心殿。
此時,已經到了安寢的時辰。
灼湛風臉色陰沉得嚇人。
“你還知道回來?”
他怒氣衝衝地質問著舞希月。
不想,舞希月一看到她,便撲到了她的懷裏。
她眼裏還閃著淚光。
“陛下,我好累啊。好難過……”
“……”
頓時,灼湛風心裏地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看到她累得一點力氣也沒有,還有眼角的淚光,他的心裏,隻剩下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