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霏的臉上,是勝利的笑容。
“怎麽樣?陛下,是不是很心痛?哈哈哈……竟然有人把綠帽子戴到了堂堂一國之君的頭上。舞希月,你可真厲害呀。”
舞希月不理會莫雨霏。
她知道,關鍵的是皇上。
若是皇上相信她,那便什麽事都沒有。
可看皇上的臉色,他並非全然信任舞希月。
“陛下還記得上次的信嗎?”舞希月緊緊拽著皇上的胳膊,“陛下知道的,那信是莫雨霏偽造的。這次也是。這些東西,是莫雨霏偷來的,絕對不是從韓諳的屋子裏搜到的。”
灼湛風眼底的猩紅終於褪去。
他艱難地朝舞希月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道:“朕相信你。”
可實際上,他的心裏,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哪有那麽容易釋懷?
他這麽說,隻不過是為了保護舞希月罷了。
莫雨霏一愣,頓時心中嫉妒的火苗燒得更加旺盛了。
“陛下還真是心胸寬廣如大海,連這樣的事情也容得下。我看,不如陛下將那個叫韓諳的小太監調至養心殿,你們三個把日子過好吧。”
“住嘴。”太後出言,製止了莫雨霏繼續大放厥詞。
事關皇室顏麵,太後如何能冷眼旁觀?
“皇上,”太後轉向灼湛風,道,“這是大事,必須查清楚。”
灼湛風把舞希月的手捏得更緊了。
“母後,愛妃日日同朕在一起,她有沒有背叛朕,朕的心裏比誰都清楚。”
他瞪向莫雨霏。
“就算你是朕未來的皇後,也不能如此汙蔑朕的後宮。別忘了,這天下,終究是朕說了算。”
莫雨霏咬著牙,心中不忿極了。
太後出言道:“皇上,就算你再怎麽護著她,哀家也要查到底。事關皇室顏麵,由不得你任性。”
灼湛風神色決絕。
“母後,朕把話放在這了,朕的愛妃,朕護定了。朕相信她。”
舞希月站在灼湛風的身側,抬頭望著他的側顏,他的眼神那麽堅定。
她第一次感覺到,站在他的身邊,是這麽的有安全感。
她不覺也加大了手上的力量,回握著皇上的手。
灼湛風感覺到了,抓著她的手,按在心窩的位置,道:“你放心,朕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舞希月點頭,不知為何,喉嚨裏有些哽咽。
“皇上,你太任性了。”太後滿臉不悅地拍著桌子,“哀家早有警告過你,身為帝王,最忌專情。你如此肆意妄為,怎配為君?”
灼湛風發出一聲嗤笑,道:“母後,休要說些有的沒的。朕今日來,是想問問母後膳食被下毒之事。這樣重大的事情,母後為何都沒有告知皇兒?”
太後一頓,心虛地瞥了一眼莫雨霏。
“這件事已經查清了,該懲罰的人也都已經懲罰了。不必再提起。哀家身邊有太醫試毒,豈會中了這等雕蟲小技。皇兒日理萬機,哀家也就沒有將這等小事告知你了。”
舞希月冷笑一聲。
“小事?這能是小事?太後分明是知道了這件事是莫雨霏所為,所以才瞞著的吧。太後還真是疼愛這個娘家侄女啊,就連自己的性命,也可以拿來給她鋪路。”
“你——”太後瞬間站了起來,手指著舞希月的鼻尖,怒不可遏。
福嬤嬤極有顏色地上前,怒斥道:“竟敢對太後出言不敬,該掌嘴。”
說著,她的大巴掌就朝著舞希月的臉扇過來。
舞希月早有準備,立刻伸手抓住了福嬤嬤的胳膊。
而一旁的灼湛風,則是狠狠打了福嬤嬤一巴掌。
“朕還在這裏,你就敢對朕的愛妃不敬?”
福嬤嬤捂著臉,敢怒不敢言,隻得退到太後的身後。
太後眼見自己的人吃了憋,自然麵子上過不去。
“常言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哀家身邊的人,自有哀家來教訓,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替哀家教訓了?”
“既然母後如此說,那就請母後好好教訓教訓莫雨霏。請母後替朕問問她,什麽時候輪到她來教訓朕身邊的李玉了?”
灼湛風可沒忘了自己今日來的目的。
“莫雨霏,可以把李玉還給朕了嗎?”
這幾個字,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若是眼神能殺人,這會兒莫雨霏定然已經死過多次了。
灼湛風身上的殺意,讓莫雨霏也有些膽寒。
“陛下,我、我隻是請李公公去喝茶而已,陛下言重了……”
隨後,她吩咐細鳳:“還不快請出李公公。”
灼湛風冷著臉,道:“你最好是請他喝茶。若是他少了一根汗毛,朕饒不了你。”
說著,他便拉著舞希月離開了。
李玉哭喪著臉回來了。
“陛下,”他一見到灼湛風,便撲通跪到地上,哭訴個不停,“奴才被他們軟禁了,差點就沒有命見到陛下和娘娘了……”
“李公公,他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舞希月問。
“那倒是沒有,就是不讓奴才離開。奴才記掛著娘娘交代給奴才的事,心裏急得如火燒一般。對了,奴才沒有耽誤娘娘的事情吧?”
“沒有。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記掛著這些。”舞希月笑向皇上道,“李公公當真是忠心耿耿啊,皇上得好好賞他才行。”
“賞。”灼湛風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舞希月感覺到皇上的情緒有些不對。
就連李玉也看出來了。
趁著皇上走在前麵的時候,李玉悄聲問舞希月。
“娘娘,陛下怎麽好像生氣了?陛下是不是在責怪奴才耽誤了事情?”
舞希月搖搖頭,安慰他道:“陛下怎麽會怪你呢?陛下是剛才在慈安殿,被莫雨霏和太後氣著了。”
“哦,那奴才就放心了。”李玉拍拍胸脯,如釋重負。
舞希月默默跟在灼湛風的身後,她知道,皇上是在生她的氣。
心愛的女人的貼身衣物,出現在別人的手裏,任是哪個男人,心裏都不可能不產生芥蒂。
雖然方才在慈安殿,皇上極力地維護她。
他說,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可他始終沒有說出一句:“朕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