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希月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扭頭躲避著來人的目光。
走進來的臉色蒼白的男子,分明就是灼湛風!
他竟然沒死!
他竟然找到這裏來了!!
舞希月此刻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完了……
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見有刀架到脖子上,或聽見皇上命令把自己抓起來。
她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灼湛風已經在她身邊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多謝東家了。占了你的屋子,我們會補償你的。”灼湛風說完,捂著嘴,無力地咳嗽了兩聲。
他,沒有認出自己?舞希月的心放下了一半,但依然不敢與他直視。
八仙桌上擺著一張銅鏡,舞希月看到了鏡子裏自己的臉。
雖說摘下銀鐲後,容貌恢複了一些,但與自己本來的容貌,依然有很大差距。
難怪皇上沒有認出來。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舞希月心裏的緊張頓時消失了。
皇上今日到此,定然是巧合,而非衝著她而來。
“我這裏並非客棧,客人為何非要占用我這的屋子?”舞希月恢複了鎮定的神態,不卑不亢地問著。
皇上身邊那凶臉的手下立刻凶狠地威脅道:“勸你不該問的別問,小心腦袋不保。”
灼湛風喝住了手下,道:“不可對東家無理。”
他又輕輕咳嗽了兩聲,顫聲道:“東家,我們被人追殺,不得不在你這裏躲一躲。一會可能還會有人來搜查,到時候,還請東家幫忙打個掩護。”
舞希月偷眼看他手中的帕子,上麵隱約有血跡。
聽他咳嗽聲,嗓子裏好似有個破風箱。
莫非,是因她那一刀?
她正走神,忽然有人衝進來,立刻跪到灼湛風的麵前。
“主子,他們追過來了。”來人壓低聲音道。
灼湛風不慌不忙,“你們先躲一躲吧。”
“是,主子。”一屋子的手下齊齊應聲。
其中一人上前,往灼湛風的臉上套了一張人皮麵具,完全掩去了他的本來麵貌,看得舞希月目瞪口呆。
隨即,那些手下一一翻出窗外。
為首的凶臉漢子,朝著舞希月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瞪著舞希月,道:“一會兒見機行事,若是你敢有其他的想法——”
說著,他做了個割脖子的動作。
威脅完舞希月,凶臉的漢子也朝著窗戶走去,走到窗邊,他看了一眼角落裏的張嫂子。
張嫂子自這群人進屋,便一直抖個不停。
凶臉的漢子像提小雞崽一般,提著張嫂子,帶著她一起翻出了窗外。
隱約還能聽見張嫂子的驚呼聲。
“嫂子。”舞希月朝窗戶撲去,窗外卻早已沒有了人影。
“你們要把張嫂子帶到哪裏去?”她焦急地轉身質問灼湛風。
“放心。隻是擔心她膽小漏了餡。隻要你乖乖配合我們行事,我的手下一定會把她完好的交還給你的。”
灼湛風懶懶地抬眸看了一眼麵前的女人,毫無特點的一張普通民間女子的臉。
但普通也有普通的好處,不起眼便是安全。
“一會他們來了,要說你我是夫妻,明白嗎?”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不行。”舞希月立刻拒絕。
“夫妻”二字,勾起她一些不好的回憶。
灼湛風看著舞希月倔強的嘴臉,輕蔑一笑。
“還想不想要你的張嫂子完好無缺地回來了?”
“你——”舞希月後知後覺地明白,原來他們抓走張嫂子,還有人質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