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峻峰的死訊在第二天傳遍了整個金陵。

“不可能的!老頭昨天晚上狀態還那麽好,怎麽突然就死了?!”

在薑峻峰的靈堂之內,薑璐趴在棺材旁邊,痛哭流涕道!

薑璐是孤兒,在這個世界上,她隻有一個親人,那就是薑峻峰這個養父。

可現在,唯一的親人也沒有了。

薑璐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在她身旁,周文昊,以及不少立峰公司的高層都在。

他們也都是一副悲傷的神情。

但心裏是怎麽想的,沒人知道。

“璐璐,節哀順變。”

周文昊歎了口氣安慰著薑璐道。

“文昊哥,你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薑璐轉過頭,朝周文昊大聲吼道!

周文昊緊皺著眉,極有耐心地道:

“璐璐,昨晚醫院突然斷電,薑爺的輸氧設備出了問題,導致窒息沒能搶救過來。我會找出給薑爺下毒的人給薑爺報仇,那個人才是罪魁禍首。”

薑璐的情緒逐漸平複下來,她深吸一口氣道:

“文昊哥,那就麻煩你了。我接下來會……完成老頭的遺願。”

“薑爺的遺願?薑爺跟你說過什麽?要不要我幫把手。”

周文昊眼底閃過一絲寒芒,表麵上卻是關心的問道。

“老頭說讓我掌控立峰公司,把所有股東手中的股份都收回來,我會按照他的話去做。他已經把他手中的股份給了我,我現在是立峰公司最大的。”

薑璐淡淡的道。

在場的立峰公司高層頓時都坐不住了,要是讓薑璐把他們手裏的股份收回去,那他們就等於沒有實權了!

這是一眾高層完全不能接受的。

“璐璐,你這話是認真的嗎?我手裏也有股份的。”

周文昊勉強擠出個笑容道。

“文昊哥,對不起了,這是老頭的遺願,我必須完成。”

薑璐態度強硬,但是很快又話鋒一轉道:

“不過,大家也不用慌,股份雖然沒有了,該有的分紅,還是一分不少。”

薑璐這是緩兵之計。

等她收回了股份,該怎麽分紅就另說了。

如果不是別無選擇,薑璐也不想這樣。

不少立峰公司的高層跟薑璐也算是好朋友。

可在薑峻峰口中,整個立峰公司都已經快全部叛變,薑璐隻能把矛頭對準每一個人。

隻有等收回股份後,薑璐才能分得清誰是鬼誰是人。

“璐璐,今天還有很多有股份的人都沒來,他們連吊唁薑爺都不肯,我看,你得先拿他們開刀才是。”

周文昊給薑璐出謀劃策道。

薑璐聞言,倒是十分認同周文昊的話,當即點點頭道:

“你說得對,我現在就去找他們。老頭還在地下等著呢,我不能讓他等著急了。”

說完,薑璐轉身就走。

“文昊,你真準備讓這麽個丫頭片子執掌立峰公司?要我說,你是總經理,又是第二大股東,我們大家夥都支持你上位,把薑璐趕出立峰。”

待薑璐走後,從一眾高層中走出來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他滿臉笑容的對周文昊道。

矮胖男人花名土豆,是立峰公司的老資曆。

有土豆這麽一帶頭,在場的高層都是連連點頭附和。

“你們急什麽?我知道該怎麽做,不需要你們來教我。”

周文昊卻是根本不給麵子,一臉冷漠的道:

“先由著薑璐胡鬧吧,我要去給眼睛換藥,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別來打擾我。”

周文昊的一隻眼睛蒙著滲血的紗布,看上去很是嚇人。

“文昊,你這眼睛是怎麽弄的?”

也不知是誰多嘴提了一句。

周文昊的臉色猛然大變,他回過頭,想從人群中把剛剛問話的人找出來。

但找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周文昊深吸了口氣道:

“我眼睛受傷這事,誰問,誰死。”

……

“就是這裏了。”

薑璐對坐在保時捷副駕駛的陳浮生道。

她停車的位置是酒吧街裏一家名為‘醉夢軒’的酒吧門前。

薑璐把周文昊的話是聽進去了。

她到醉夢軒來,就是準備拿這裏的老板大頭開刀。

陳浮生打了個哈欠,跟著薑璐下車。

“薑小姐,裏麵沒有人。”

早就在醉夢軒門口等著的六指走上前,朝薑璐道。

數十名六指的手下正守在酒吧周圍。

因為薑璐中途去接了陳浮生的緣故,六指是帶著人先到的。

“沒有人?”

薑璐蹙眉道。

酒吧街的產業對金陵地下的人來說向來是重中之重。

大頭為了躲自己來收股份,居然連醉夢軒都放棄了?

“我的人都去裏麵探查過了,一個人都沒有。”

六指有些無奈的道。

“那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薑璐歎了口氣道。

這一拳打出去卻打在了棉花上,讓薑璐的心情很不好。

“離開?為什麽要離開?”

陳浮生突然開口道。

薑璐轉過頭,疑惑地看向陳浮生道:

“現在這裏就是個空殼,我們找不到人不走還待著幹嘛?”

“砸。”

陳浮生手一揮道。

在車上的時候,薑璐就已經告訴過他酒吧街產業的重要性。

這個叫大頭的既然玩了一手空城計,那陳浮生就將計就計。

六指詢問的眼神看向薑璐。

薑璐一咬牙道:

“就聽陳先生的!砸!讓兄弟們都鉚足了力氣,千萬別留手!”

六指點點頭,緊接著就帶著一眾手下衝進了酒吧內!

一夥人撲了個空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有了薑璐的指示,爭先恐後的開砸!

隻聽見乒乒乓乓的聲音,醉夢軒酒吧內很快就一片狼藉!

短短幾分鍾後,由十多輛車組成的車隊行駛到了醉夢軒酒吧門前。

一個頭大如鬥的中年人從為首的路虎攬勝車上下來,陰沉著臉對薑璐道:

“璐璐,你什麽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你砸我的酒吧是想起內訌了?”

陳浮生眯起眼睛,看到大頭終於出現,他的心裏也鬆了口氣。

要是大頭鐵了心棄卒保帥,那還真是麻煩了。

薑璐若是出師不利,勢必會讓原本觀望的人站到她的對立麵。

“我要是不砸你的酒吧,你能出來見我嗎?”

薑璐冷冷的道:

“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把股份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