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昊的屍體倒在地上,血液很快流了滿地。
吳永福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悅,他的心已經死了。
周文昊死一百次一萬次,也換不回他的老婆孩子。
鄧三山等人也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
周文昊本來就是個用來引薑璐和陳浮生入局的棄子,死了也就死了。
“薑璐,你考慮好了嗎?交出股份,至少你可以活命。不交股份,那就大家一起死,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不在乎還能活多久。”
鄧三山平靜地對薑璐道。
薑璐看向陳浮生,她想知道陳浮生要怎麽做。
但是陳浮生的表情平靜,麵不改色。
薑璐深吸一口氣道:
“鄧伯,你不會舍得死的。現在帶著你的人離開,我既往不咎。”
“事到如今,你還是這麽天真。或許,這也是薑爺為什麽選你做繼承人的原因吧。隻有理想主義者,才能讓立峰公司活得下去。”
鄧三山歎了口氣,然後平靜地道:
“可我不在乎這些。我隻要一口氣,你要是真想跟我一起死,那就做好準備。”
“你真的覺得,就靠這些炸彈,就能讓我束手無策嗎?”
陳浮生此時突然開口道。
“要是你有辦法的話,就不會跟我廢話這麽多了。”
鄧三山語帶譏諷地道。
陳浮生搖了搖頭,笑著道:
“其實,我隻是想看看你還有沒有後招,現在看來,並沒有。那我就不客氣了。”
鄧三山冷哼一聲道:
“我倒是想看看,你能怎麽個不客氣法?”
陳浮生沒有說話,而是用行動回應了鄧三山。
他的身形一動,便瞬間來到了幾名身綁炸彈的鄧三山的死士們麵前。
隻聽見清脆的骨裂之聲,陳浮生拳腳如影,將這幾名死士盡數打倒!
陳浮生所攻擊的部位,是他們的脊柱。
脊柱被打斷,那就跟高位截癱的病人沒什麽兩樣。
“這種炸彈太小兒科了。”
陳浮生隨手扯下一名死士身上的炸彈,隨手將連接的線束扯斷,直接扔在地上。
這一係列的動作在陳浮生手中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已經將炸彈拆除。
鄧三山還沒反應過來,他所仰仗的這幾名死士身上的炸彈就已經被陳浮生全部拆了下來。
全場寂靜!
陳浮生到底還有多少所隱藏的東西沒有展露出來?
在今天之前,全場沒有任何人知道,陳浮生還有拆炸彈這個技能。
鄧三山的臉色煞白,如喪考妣。
他顫抖著手,從懷中摸出手槍,想要開槍去打爛炸藥。
但是槍聲先一步響了。
鄧三山手中握著手槍,胸前多了一個血洞。
開槍的人,是薑璐。
薑璐表情平靜卻又堅定地連續摳動著扳機。
鄧三山的手垂了下來,手槍掉在地上。
而他的身體,也是倒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鄧三山最後也沒能爭到這一口氣。
隻因為他,挑錯了對手。
陳浮生緩步走到火鍋店中央,眼神環顧四周。
凡是他目光所及之處的人,全都低下了頭。
“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陳浮生淡淡的道:
“立峰死的人,夠多了。我不希望再送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上路。”
沒有人回應,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
燕京。
某處奢華莊園內。
“葉少,你用來惡心陳浮生的小招數,似乎沒起到效果啊。”
一個容貌姣好的女人對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年輕男人道。
“要是他這麽容易就能被我搞定,也不用害得那麽多大人物都發愁了。”
年輕男人俊秀的臉龐露出一絲漠然,他打了個哈欠,伸手解開衣領,露出頸部的龍形紋身。
“你知道的,我對你不感興趣。”
女人看也懶得看男人的紋身,眸光看向遠方道:
“你說,等到陳浮生回到燕京的時候,會有多少人死?”
“不管有多少人死,也不包括你我。”
男人滿不在乎地道:
“更何況,想他死在外麵的人,太多了。”
“你還準備繼續對付他嗎?”
女人轉過頭,朝男人問道。
“不,不急。他現在完全掌控了立峰公司,從這裏已經找不到突破口了,得換個路子。”
男人搖搖頭道。
“明珠北館的坐館跟他見了麵,我看他很快就會去明珠,要是讓他在明珠站穩腳跟,那到燕京也指日可待。”
女人淡淡地道。
“明珠可不是金陵這種小地方,陳浮生就算實力再強,也沒辦法一路橫推,隻要我們暗中給他使絆子,那就有樂子了。”
男人哈哈大笑著道。
女人凝視著男人,歎了口氣道:
“看來當初的仇,你還沒忘。”
“忘?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給我的恥辱!我不過是想進血狼鍍個金,他在那麽多大佬麵前落我的麵子,這口氣,換了你,你也咽不下。”
男人捏緊雙拳,憤怒的道!
……
陳浮生可不知道燕京還有這麽多人惦記著自己。
他此時剛從火鍋店離開,準備去見沐曉柔。
上次跟沐曉柔的敘舊就被人擾了,而這一次,沐曉柔要離開金陵,恐怕很長時間都不會回來,所以才特意聯係上他再見一麵。
沐曉柔跟陳浮生所約定的地方,是一家小麵館。
這是一家開了很多年的麵館。
從陳浮生和沐曉柔還年幼時就有了。
這麽多年過去,金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這家小麵館卻是恰巧躲過了拆遷區域,仍舊在街巷中安穩地開著。
陳浮生來到麵館時,沐曉柔已經點了兩碗麵在等他了。
兩碗熱氣騰騰的清湯牛肉麵,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這是獨屬於兩人小時候的記憶。
那時他們絕大多數時候,都隻吃不加肉的素麵。
隻有逢年過節的時候,院長會給他們一些零花錢,而這時候,他們才吃的了牛肉麵。
陳浮生恍惚之間,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他走到沐曉柔麵前坐下,習慣性地將碗中的牛肉夾給她。
這是單純的肌肉記憶。
沐曉柔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輕聲道: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不,我變了,你也變了。”
陳浮生搖了搖頭道。
沐曉柔聞言,先是沉默,然後歎了口氣道:
“是啊,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