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李老爹的描述,那個開發商有個和著名吝嗇鬼相同的名字,葛朗台。為人很凶,身邊總是帶著一幫打手,李老爹之前想跟他理論,結果被他的打手給打了一頓,對方還警告他說自己上麵有人,就算李老爹去告,也是沒用的。

老實巴交的李老爹,遇到這種事情,也隻能自己忍了,他知道這些有錢有勢的城裏人是自己惹不起的,然而林鋒卻不會這麽認為。

在女交警孟琳的那一席話之後,林鋒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一些事情產生了迷茫,但是他想要代替天道維護世間秩序的宏願卻沒有改變,這件事怎麽看,都是應該管的。

李大壯工作的那個工地,離張垣醫學院並不遠,林鋒回學校叫上白富,打了個車,不一會兒就趕到了工地。

這裏在建造的是一個住宅小區,有一兩棟樓已經封頂了,工人們正在往牆上貼防火層。十月份的天氣雖然已經不是非常酷熱,但是在這樣一個中午,陽光直射下,依舊是讓人難耐。很多工人都是光著膀在上麵幹,黝黑的皮膚上掛滿了汗珠。

林鋒不由的輕歎了一聲,這些工人多半都和他一樣,是從農村裏出來的孩子,甚至有一些還沒有他的年紀大,如果自己不是幸運的遇到了師傅,很可能現在也和他們一樣,在這裏揮汗如雨的為生計而奔波吧。

“兄弟,你們老板在不在這裏?”林鋒伸手攔住了一個正推著保暖隔層往樓邊走的工人,順手遞了一根煙過去。

“老板?”工人納悶兒的看了一眼林鋒,接過那支煙卻沒舍得抽,夾在了耳朵後麵。“你問的是哪個老板?”

“就是你們這裏的開發商,那個黑心的葛朗台。”一邊的白富插嘴道。

“葛朗台啊。”工人搖了搖頭,“人家大老板怎麽會沒事幹跑到工地上來呢,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你去那邊的工棚找劉頭問問,他可能知道。不過,你們找他有啥事兒啊?”

“沒事,我們就是想給大壯哥討個說法。”林鋒伸手在那漢子肩膀上拍了兩下,帶著白富直奔工棚。

“葛總,我說咱們這個工錢真的不能再拖了,現在工地上的兄弟們都對我有意見了,一天到晚的都在找我討要工錢,再拖下去,我怕工人們沒了幹勁兒,咱們的工程根本沒法按期完成。”

林鋒二人剛走到工棚外麵,就聽到裏麵一個男人正在低聲下氣的打著電話。

“還有,葛總,您就當給我個麵子,李大壯那點工資,就給他爹吧,這人都死了,還扣著工錢不給,這不光是他爹的事兒,兄弟們也都有意見,這……葛總,葛總?操!”

裏邊的人一聲怒罵,顯然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掛了電話。林鋒和白富對望了一眼,看來這個工頭還算是個有良心的漢子。

林鋒推開了工棚的門,一個漢子正坐在凳子上長籲短歎,在他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個沒封口的信封,從開口處能看到裏麵是一些零零整整的鈔票。

“你們是什麽人?”看到二人進來,劉工頭深吸了一口氣,強打起精神問道。

“我們是……”林鋒頓了一下,“我們是來找事兒的。”

“什麽?”劉工頭愣了,這明目張膽的跑到工地上說是來找事兒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沒聽錯,我們是來找事兒的,不過不是找你的事兒,是找葛朗台的事兒。我們要給李大壯討一個公道。”林鋒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著劉工頭。

“大壯兄弟……”聽到李大壯的名字,劉工頭愣了一下,“其實我要不是沒給手下的兄弟們要到工錢,我都想替大壯兄弟找找那個葛朗台的麻煩。不過,兩個小夥子,你們是醫學院的學生吧,我聽說大壯的屍體被賣給醫學院了。你們還是回去吧,葛朗台不好惹。”

“怕什麽,不就是個吝嗇鬼麽,砂缽大的拳頭他見過沒有!”白富此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在空氣中揮舞了他那滿是肉的拳頭,炫耀著自己的力量。

“您姓劉是吧,你就告訴我們把,那個家夥到底在什麽地方,我們既然能出來找他的麻煩,就有我們自己的本事來解決這事兒。”林鋒說著,走到劉工頭身邊,取出一根銀針在他的肩膀上刺了一下。

劉工頭這幾天正不舒服,肩膀酸疼不已,林鋒這一針下去,他的肩膀頓時就沒事了,這可把劉工頭給震驚了一下,“好好,既然你們有本事,我就不廢話了。稍等一會,我也不知道葛朗台那個王八蛋住在哪裏,不過我知道他今天有個很重要的飯局,等會我自己帶你們去。”

下午四五點鍾,劉工頭開著自己那輛有些破爛的比亞迪帶著兩個人一路開到了西山別墅區。

西山別墅區,是張垣市有名的富人區,不過他們此行的目的地卻並不是哪棟別墅而是坐落在別墅區的東升大酒店。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林鋒沒讓劉工頭跟著進去,而是讓他先開車離開了,畢竟他現在還是在葛朗台手下混飯吃。

這家酒店的裝修絕對氣派,從門廊到大廳,全都是一副金碧輝煌的樣子,一樓的大廳裏此時正有人在吃飯,不過林鋒沒有去看,既然是很重要的飯局,那必然不可能在大廳裏吃。

他直接走到前台,擺出一副很溫和的笑容對前台小姐說:“你好,我想找一個葛朗台葛總,本來約好了的,可是忘了問是定的哪間了,能不能幫我查一查?”

“葛總?”前台小姐沒有想太多,這種約好了卻找不到地方的客人每天都會有,伸手在麵前的電腦上敲了幾下,就把查詢結果給調了出來。“葛總訂的包廂是三樓的‘無毀湖光’,電梯在這邊。”

“無毀湖光,他妹的,這名字倒是挺雅致的。”站在電梯裏,白富低聲嘟囔著。

“雅致?我倒是覺得這名字起的非常惡趣味。”

“為啥啊鋒哥?”白富不解的望著林鋒。

“無毀湖光是傳說中亞瑟王手下第一圓桌

騎士蘭斯洛特的佩劍,以劍命名包廂,那包廂裏的人是什麽人?”

“劍,人……賤人!”白富開竅了一樣喊了一嗓子,然後就捂著肚子笑了起來,“鋒哥,真有你的。”

“行啦,別笑了,咱們上去好好收拾那個賤人吧,今天可主要看你的了。”

“明白,鋒哥有事兒,我白富服其勞。”白富並不知道林鋒暫時不能使用元氣,隻以為是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一雙胖手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咚咚直響。

上了三樓,林鋒立刻就找到了無毀湖光,這倒不是因為他熟悉地形,而是因為在那個包廂門口,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大漢。

同樣是保鏢的打扮,這兩個黑西裝和之前段靈心帶的那幾個真的是天差地別。人家那才叫保鏢,這兩個,隔著衣服都能聞到一股人渣的味道,分明就是兩個地痞混混。

“喂,你們幹嘛?今天這包廂我們老板包下了。快滾快滾,別在這裏礙事。”看到林鋒走到包廂門口,左邊那個精瘦的混混,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趕蒼蠅一樣揮舞著手臂。

林鋒玩味的一笑,在白富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兄弟,交給你了,下手別太重。”

“好嘞鋒哥,你就瞧好吧!”白富憨厚的胖臉上難得的掛上了一抹獰笑,一邊活動著雙手一邊朝那兩個混混保鏢走了過去……

無毀湖光包廂內,原本的西式長桌被換成了一張並不大的雙人桌,讓這個足有七十多平米的包廂顯得有些空曠。

雙人桌的一邊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靚麗女子,麵容清麗俊雅,頗有些飄逸出塵的味道。而桌子的另一邊則坐著一個五十多歲禿頂大肚腩,滿臉肥肉的死胖子,除了胖,這家夥的個子還不高,整個人短粗短粗的,讓人看著覺得那麽膩得慌。

“柳小姐,來來來,我再敬你一杯,真沒想到,我葛朗台能請到柳小姐這樣的大明星為我的樓盤做代言,這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葛朗台舉起一杯紅酒向對麵的佳人敬酒。

而坐在他對麵的柳一菲則隻是淺笑一下,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柳一菲,華夏國一線影星,主演過很多有名的電視劇,她的古裝扮相尤其的清新脫俗,被狂熱的粉絲們愛稱為“神仙姐姐”。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清麗脫俗的“神仙姐姐”今天卻會和這麽惡心的一個家夥坐在一起。

“葛總,我的酒量不好,不能多喝,還請葛總見諒。”

“啊,沒事兒,沒事,酒這東西,能喝就多喝點,不能和就少喝點,無礙的,無礙的。”葛朗台嘴上這麽說著,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柳一菲手上的那個酒杯。

隻有他自己知道,柳一菲的杯子是事先動了手腳的,一些無色透明的藥物被他塗在了杯子底。葛朗台是個非常愛錢的人,這次請柳一菲來為他的樓盤做代言可是花了他足足一千萬,如果不能從柳一菲身上找回點“利息”來,那還真是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