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家夥肆無忌憚的談論著,絲毫沒有顧及葉紅依的感受。

台上的葉紅依不經意間露出了厭煩之色,若不是為了完成她主公安排下的任務,她才不想留在這裏,陪這群庸俗的家夥浪費時間。

“好了!諸位都請肅靜一下!”

老鴇揮動著扇子,站在一樓高處大喊道。

頓時所有吵雜的議論聲消失的幹幹淨淨,整個樓堂內變得鴉雀無聲。

老鴇繼續道:“我們紅依姑娘今日繼續舉辦這打茶圍,希望各位才子能夠讓我們紅依姑娘刮目相看,為讓紅依姑娘陪您共度良宵。”

一時間,各個才子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葉紅依這時用她空靈的嗓音開口道:“今日這次打茶圍,以詩賦作為評判標準。若是誰能寫出一首令我滿意的詞,那我就與他共度良宵。”

一句話引起軒然大波。

一眾才子紛紛叫嚷了起來。

“敢問葉姑娘,什麽樣的詩賦才能令您滿意啊?您已經來這教司坊一年了,都沒有人能得到您的芳心!”有才子大聲質疑。

葉紅依微微一笑:“怕是隻有像之前大魏太子寫的那首《孤登高》那般的詩賦才能令我滿意了。”

葉紅依一席話,頓時使得場內陷入了死寂。

顯然,她的這番話,激怒了很多人。

“葉紅依姑娘何故誇讚他國詩賦?”

“要知道我東吳才是詩賦的聖地!”

“嗬!既然葉姑娘執意如此,那我便獻醜了。”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緊接著,一襲藍袍的俊朗才子,手持折扇,踏上樓台。

看向那站在欄杆前的絕代佳人,他的臉龐上,露出自信、傲岸的神色:“小生黃選,願意為紅依姑娘吟詩一首,以博姑娘一笑。”

嘩!四周頓時喧嘩一片。

“是黃選,沒想到竟然是黃選!他可是當代有名的才子,一手詩賦堪稱驚豔,就連當今陛下也讚賞過他!”

“沒想到他居然也參加了今日的打茶圍。”

“這下有熱鬧瞧了!”

黃選一出場,便奪取了全場矚目。

葉紅依看著黃選,嘴角勾勒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公子請!”

黃選點點頭,然後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便開始作詩。

春風拂麵花兒笑,夏日炎炎草兒長。

秋葉飄零鳥兒飛,冬雪皚皚白茫茫。

不愧是東吳頂尖的詩賦大家,這黃選的一篇短詩吟誦下來,倒也頗有風骨。

待到黃選念完之後,眾多賓客都忍不住拍案叫絕。

黃選也洋洋得意,似乎等著迎接美妙的結果。

不過葉紅依搖了搖頭,歎息道:“公子之文采,遠超尋常。妾身實在佩服,但是還是不行!”

“不行?怎麽可能!”黃選麵色大變。

葉紅依道:“公子的確是難得的才華橫溢之人。但剛剛所作實在是難以媲美《孤登高》那首千古名篇。”

黃選麵色慘白的坐倒在地,顯然被葉紅依的一番話擊垮了心境。

而楚河則是在一邊暗罵一聲‘廢物’。

不僅僅是黃選,其它原本還抱著幻想的公子哥們,也一個個垂頭喪氣。

之前那位準備充足的李翼也是上台,打算試試:“在下李翼,敢問葉姑娘,若是在下做的詩,勝過黃兄的那首,又該如何?”

這話問的極有水平,即不會讓別人覺得狂妄自大,反而給了自己台階下。

葉紅依略帶詫異的看了一眼李翼:“公子文采斐然,若是勝過黃選的那首,自然再好不過。不過需要媲美上《孤登高》,妾身才能陪您。”

“那好!在下便來獻醜了!”李翼點頭應允,手握狼毫筆,沾墨揮灑。

荒唐人生真有趣,胡思亂想不知愁。

地上飛豬天上跑,海裏遊魚山上走。

當李翼寫完之後,贏的滿堂哄笑。

不少公子哥們更是直呼,丟盡了他們東吳才子的顏麵。

葉紅依也有些失望:“唉!公子的這首詩雖然好,但終究是太過簡單粗暴。妾身不喜歡。”

“那麽還有誰要上來嗎?或者說你們之中還有更好的詩賦?”葉紅依環視全場問道。

東吳才子紛紛上前作詩,隻是所作皆為粗陋,不值一提,自然被葉紅依婉拒。

最後,輪到一個青衫儒生上前。

“在下王誌,見過紅依姑娘!”儒生王誌恭敬的對葉紅依施禮。

葉紅依微微一笑:“公子快些作吧!若是沒有才華,妾身可是不會留情的。”

王誌淡然一笑,隨後拿起桌子上筆墨,斟酌了許久。

這時候,趙雲捅了捅楚河:“公子不是想跟花魁那啥嗎?為何遲遲不上前作詩,以公子的才華,這花魁必是囊中之物。”

楚河搖頭:“哎!跟這些人比詩,實在是丟人,東吳才子不過爾爾啊!就算是我大魏孩童所作之詩也比這些強百倍。”

楚河話一出,頓時引得在此東吳學子炸毛。

特別是那王誌更是雙眼噴火,怒視著楚河。

“放屁!你這種粗鄙的大魏蠻夷,也敢詆毀我東吳文學!”

楚河冷漠的掃視了一眼王誌,譏諷道:“你們這種狗屁不通的詩詞,還好意思提文學?”

“你行你上啊!讓我們好好見識見識大魏詩詞!”一旁的劉裕附和道。

“我東吳詩詞,乃是傳承數百年的精粹。豈是你這大魏蠻夷能懂!”王誌憤恨道。

楚河聽罷,立刻大笑道:“好哇!既然你們這麽吹噓,我便和你們鬥上一鬥!”

楚河的話語落下,全場頓時一陣哄笑,都認為這個家夥瘋了。

東吳人誰不知,大魏那邊的文學底蘊稀薄?

就憑他,也配挑戰他們東吳詩壇的尊嚴?

“哈哈!這小子是傻了吧!”

“大言不慚!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德性!”

“這位公子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輸了,可是不能輕易退卻的!”葉紅依皺眉看向楚河。她總覺得這個大魏來的家夥有些麵熟。

楚河卻是自信無比:“我自然想的清楚,區區這幫草包,哪裏用得上我退卻!”

“哼!既然你如此狂妄自大,我們便給你機會,你且作來!”王誌冷笑著盯著楚河,眼眸深處隱約透露著陰險毒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