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目光抖動。

秦命贏了!

年僅十七歲,武靈五重境界,大敗武靈七重左庶長常虹!

一旁,宣化卿看著秦命的目光充滿的肅然。

他是天才。

是能夠和劍無雙相提並論的天才。

所以,他對於天才有著極強的敏感。

眼前的秦命,就給了他一種壓迫,不是修為境界,而是氣勢!

隻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夠有這種氣勢。

良久之後,宣化卿朝著身旁的丁烈緩緩開口道:“丁庶長,有秦命在你們一營,你們想不興盛都難啊!”

丁烈的目光也是一直停留在秦命身上,眼神微微有些複雜。

“難道,他真的是我的一次契機嗎?”

他喃喃自語,許久沒有說話。

校場四周,歡呼聲此起彼伏。

秦命的聲望本就在一營內如日中天,如今更是逆轉擊敗了常虹,成為一營新晉的左庶長。

這也是北策軍曆史上,最年輕的左庶長!

校場中央,秦命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常虹,淡淡道:“你可服?”

常虹一臉血漬,再沒有先前那雲淡風輕之態。

聽到秦命問話。常虹齜牙咧嘴的抬起頭,看了秦命一眼。

“服?嗬嗬,秦命,你不敢殺我的。”

秦命眉頭一皺,道:“這個時候,你還有這麽大的底氣,真是難得。”

“我是世家之人,更是在北策軍內擔任左庶長,你若是殺我,你就是站在所有世家的對立麵,你一個人,是不可能抗衡所有世家的。”

聞言,秦命微微沉默。

見狀,常虹眸光一閃,繼續說道:“你隻是一介平民,沒有任何後台,你鬥不過世家的,大秦王朝,還是以世家為主。”

“平日裏你和那些世家的年輕人打打殺殺,那些世家可不會說什麽,畢竟年輕氣盛。”

“可我是左庶長,你若殺了我,那便是正式挑釁所有大秦世家,你覺得,你能承受的起?”

見秦命沒有說話,常虹緩緩的站了起來。

雖然身上都是汙血,但他的臉上卻帶著一抹冷笑。

“好好想想吧年輕人,有些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的。”

說著,他上前拍了拍秦命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

噗——

然而,他轉身不過片刻,誅天筆的狼毫,卻是狠狠的穿過他的心髒!

噗嗤!

一時間,鮮血噴流而出!

常虹腳步一頓,臉上盡是不可置信之色。

他緩緩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秦命,喉嚨嗚咽的說道:“你……你怎敢?”

秦命的臉上,帶著一抹寒霜。

他的目光,冷靜的如同冰窟,讓人心頭發怵。

他看了一眼常虹,然後湊到他的耳朵邊,緩緩說道:“世家?我不是早就和他們鬥起來了嗎?”

“臨死前告訴你一句,上個月我離開固北城的時候,沐家,可是派出了一個武靈巔峰的供奉來殺我。”

“我連沐家的人都敢殺,請問,你算個屁?”

秦命淡淡一笑。

常虹聽到這,瞳孔驟然一縮,眼眶陡然間放大。

“不……不可能,你怎麽能躲過沐家的追殺。”

“還有,飲魔刀這件事我差點忘了告訴你,那位神秘的煉器大師,就是我。”

秦命搖了搖頭,不再多言,隻是用手指在他的眉間輕輕一點。

常虹,應聲倒地!

臨死之前,他的眼中還帶有濃濃的不可置信。

大多是因為秦命的最後一句,那個煉器大師,竟然是他!

那他花費的百萬靈石,豈不是……

臨死之前他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對方轉著圈的耍!

他死不瞑目!

“殺你,也是因為我秦命,受不得半點威脅!”

秦命轉身,離開校場。

他就是這麽瀟灑。

目的已經達到了,身後事,和他無關。

全場寂靜。

常虹,死了。

秦命真的敢殺了他!

平民擊殺一世家的左庶長,這件事情恐怕會在整個北策軍掀起軒然大波吧?

然而身後喧鬧,秦命不予理睬。

他快步回到了營房。

雲蝶,在睡覺。

秦命眉頭一皺。

“蝶兒向來伶俐,今天怎麽賴在**了?”

他走上前,鑽進被窩,看著那熟睡中的妙齡少女,長眉一彎,安靜而恬淡。

不過他的臉色卻是透露著不健康的紅色。

秦命用手摸了摸她的臉蛋。

“這麽燙?”

他連忙感應了一下,眼前這妮子雖然正處在熟睡之中,不過卻是香汗淋漓,很顯然,生病了。

武者強筋健體,但終究也是個人。

誰說武者就不能生病了?

覺察到這,秦命心中一急,連忙下床開爐煉丹!

良久之後,一枚滴流圓的紅色丹藥出現在手中,他又去倒了杯熱水,輕輕的將雲蝶給叫醒。

雲蝶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一看到是秦命,連忙掙紮著想要坐起來。

但奈何身子弱,提不上一點力氣。

秦命上前攙扶,將枕頭墊在她的後背,盡量讓她舒服一點。

“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一點不懂得照顧自己,現在好了,生病了吧?”

秦命佯裝生氣道。

不過他的手卻沒閑著,將丹藥遞上去,道:“把這個吃了,病就好了。”

看著眼前少年那溫柔的樣子看,雲蝶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然後朝著秦命的懷裏鑽了鑽。

“哎呀,人家就是昨天晚上著涼了嘛。”

雲蝶奶聲奶氣的說道,然後她俏臉一紅,道:“嘿嘿,我要是不生病,我還不知道咱們秦大天才,還會照顧人呢!”

“調皮!”

秦命伸出手,輕輕的在她額頭上一彈。

“疼!你個大男人!怎麽打女人!”

雲蝶一怒,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翻身坐到了秦命的身上。

雲蝶居高臨下,看著自己身下的男人,原本還要打鬧一番,不過這個時候,她卻輕輕的俯下身,將臉龐貼在秦命的胸膛之上。

“秦命,你以後也會一直對我這麽好的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就是想知道嘛!”雲蝶嬌嗔道。

“會!我會一直對你這麽好!”秦命淡淡一笑,將少女攬入懷中,貪婪的嗅著她頭發的清香,愛不釋手。

“那就好,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少男少女相依偎,不覺時光流逝。

第二天一大早,林淨之來到了秦命這裏。

“這是左庶長令,你收著。”

林淨之將一枚木色的令牌,交給了秦命。

令牌上麵,書寫有秦命二字,下麵,是左庶長之爵位。

“你小子現在可風光了,聽說軍部那裏都是知道了你,北策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左庶長!現在,你小子可是和我平起平坐了!”林淨之揶揄道。

遙想投軍試煉之前,他就見過秦命一次。

那時的秦命,就展露了不俗的天賦。

試煉考核,幾乎全部以最高評級渡過,而那沙盤演練,更是體現出秦命卓絕的軍事天賦!

現在不過才多長時間?這小子就已經混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位子上了。

假以時日,恐怕又是一尊劍無雙!

“林庶長就不要調笑我了,不論什麽時候,你都是我的前輩。”

聽到這話,林淨之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驕不躁,這才是好苗子麽。

“對了,你接替常虹成為左庶長後,他那一脈的士兵,也都自動劃到了你的名下,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那些人你自己看著辦啊。”

秦命聞言,略微沉吟了一下,這才緩緩說道:“放心吧,我自己有想法。”

林淨之送了左庶長令之後,便是離開了。

秦命在確定雲蝶的病好了大半之後,也離開了營房。

並且發出了他擔任左庶長以來,第一道命令!

很快,原本屬於常虹一脈的士兵,盡數來到了校場之上。

一共四千五百餘人。

這些人議論紛紛,不知道秦命今天把他們聚集在這裏,到底有什麽事。

“常虹已經死了。”

秦命第一句便是如此開口。

所有士兵都是一愣。

這麽直接的嗎?

常虹好歹也是前任左庶長,就這麽說出來,貌似不太好吧?

可秦命沒有理會這些,繼續說道:“眾所周知,常虹原本是從九軍營,不對,現在是十營了,他原本是十營的人,因此咱們這一脈也有不少原先十營的人存在,現在,這些人請出列!”

底下一陣躁動,這是要做什麽?

不過秦命現在是左庶長,他們隻能服從命令。

很快,有著近三百士兵,緩緩的站了出來。

“你們,原本都是常虹帶過來的?”

“嗯嗯。”這些人紛紛點頭。

“那好,現在我宣布,你們,全部被遣散到第六縱隊。”

秦命話音剛落,三百餘人頓時炸開了鍋。

“什麽!讓我們到第六縱隊?!憑什麽!”

“是啊!憑什麽!我們憑什麽到第六縱隊?”

“秦命!你這是公報私仇!”

下方這些躁動的人群中,秦命還是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麵孔。

這些人在常虹還活著的時候,可是蹦躂的歡快的很!

秦命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北策軍,軍令如山!我讓你們到第六縱隊,有異議可以,但隻能服從!”

他輕喝一聲,如洪鍾大呂,讓人不可辯駁。

“秦命!你這是公報私仇!我林峰不服!”

一道人影站了出來,一臉怨恨的看著秦命。

“我記得你。”秦命淡淡開口,“有什麽不服的,你繼續說。”

“不就是常虹左庶長當初處處針對你嗎?那是他的事情,憑什麽要我們來承擔他的過錯?”

“你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我不服!我要上報軍部!”

“對!我們要向軍部反應!”三百人義憤填膺,紛紛聲討秦命。

四周剩下四千人,也都是口耳交談。

“秦命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看來以前常虹的那些嫡係,都是要被整治。”

“嗯嗯,隻希望不要牽連到我們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