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眼皮都是微顫。
“秦命……未免太暴躁了吧！”
“不，這是強勢！”
“屁，這明明是凶殘！”
眾人議論紛紛，此時看向秦命的目光都是充滿了震撼。
秦命，做了他們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
一招，斷千愁太子一臂，這是何等的凶威，何等的氣魄！
英雄年少，就該如此！
此時，高空上的高仙芝、姬雲天、姬流天等人也是嘴角一抽。
“秦命，你怎敢如此？”
高仙芝略帶些質問的語氣問道。
“元帥說了，讓我不殺他，可是，你沒說不讓我傷他啊？”
“秦命！你這是強詞奪理！”
觀戰席上，一來自徐家的高層，怒罵道。
“強詞奪理？”
聞言，秦命眉頭一挑，看向四周。
“元千愁攜四大煉器師空降我固北城，企圖羞辱我大秦煉器界，如此居心不良之輩，我斷他一臂，這叫強詞奪理？”
“我為北策軍斬了乾元太子一臂，這叫強詞奪理？”
“我壯北策軍威，立北策聲威，這叫強詞奪理？”
“那麽，我倒要請教你一下，我是不是應該對元千愁低三下氣，唯唯諾諾，這才不是強詞奪理，這才是你眼中的有理？”
秦命負手而立，在廣場中心踱步，每走一步，便是質問一聲，到最後，他直接怒指那徐家高層。
徐家高層的臉色被這接連的質問弄的有些難看。
“你！”
然而他卻不敢繼續說了。
因為這個時候，整個煉器廣場的士兵目光，全部看向了他，那所有目光，都是帶著些許不善。
不管是世家武者亦或是平民武者，這個時候，秦命乃是為北策軍爭光，拋下那些歧視偏見不談，秦命今天做的，就是他們想做的！
那一眾目光仿佛如無數道針刺一般，讓那徐家高層不敢抬頭。
此時，高仙芝的目光也是投射了過來，眼瞳之中一縷寒芒讓徐家這一高層後背濕了大半。
“蠢貨！”
大皇子姬雲天也是微微瞥了一眼，而後暗罵了一聲。
“這件事，暫且不議，等煉器閣會結束，該罰的罰。”
高仙芝收回目光，淡淡的開口，算是為秦命斷元千愁一臂下了定論。
“那麽現在，楚皇子？”
高仙芝看向那懸浮在半空的楚人美，他跟隨元千愁而來，此時元千愁已經回到金龍戰艦，可楚人美卻沒有絲毫要離去的跡象。
這讓高仙芝不由得眼瞳一縮。
聽到高仙芝所言，楚人美的三角眼幾乎眯成一道線，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看了秦命一眼，然後緩緩說道：“實不相瞞，我今日來大秦，還有一件事想要懇求高元帥答應。”
“哦？不知是何事？”
“來討一個人。”
“何人？”
“秦命！”
話音剛落，姬雲天等人的眼神都是一凝。
“楚兄說笑了，秦命乃是我大秦北策軍之左庶長，你要他何用？”
姬雲天開口道。
楚人美笑了笑。
“秦命，他的真實身份，你們知道嗎？”
楚人美的這輕聲一問，頓時讓四周的氣氛微微凝滯了起來。
一股極為微妙的感覺，在眾人心頭蔓延。
秦命的真實身份？
他們怎麽可能知道？
見到眾人這個反應，楚人美嘴角掀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淡淡道：“你們連秦命的底子都摸不清楚，還敢讓他在北策軍內擔任左庶長一職？”
嘩！
話音一落，整個煉器廣場一片議論，不少人看向秦命的目光都是多出一絲複雜。
楚人美是大楚的皇子，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說的話十有八九有著深層含義，難不成秦命真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楚兄，有些話還是說明白比較好，秦命為我大秦左庶長，那就是我大秦之人。”
“你們大秦人？”
楚人美突然笑出了聲。
“哈哈哈，秦命，你可敢告訴他們，你到底是什麽人！”
楚人美目光陡然一轉，看向下方秦命。
唰唰唰！
一眾目光，盡數看向了秦命，無數士兵都在等待著秦命的回答。
秦命負手立在石台之上，目光平淡的看著那楚人美，而後輕聲笑道：“這有何不敢？”
“我秦命，生於大楚皇城！”
“秦命是大楚人！”
“怎麽可能！他不是秦人？為何來到我秦軍為兵？”
秦命話音一落，四下裏皆是嘩然，不少人看著秦命的目光，都是充滿了戒備。
而秦命這個回答，也是讓高仙芝、姬雲天等人的目光一顫。
秦命這些日子聲名鵲起，他們自然查過秦命的底。
不過他們的線索斷在了西梁與大楚交界的戰陣重城，卻是拿捏不準秦命究竟是來自西梁，還是大楚。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秦命，難不成是臥底？”
“有可能！”
“難道他是大楚安插在我北策軍的一顆棋子？”
四周質疑聲不斷，而麵對這些聲音，秦命的臉色沒有絲毫改變。
相反，他眼中流露出一股殺意，看向楚人美，朗聲喝道：“我是大楚人不假，可你敢告訴他們，我為何離開大楚，來到這大秦嗎？”
秦命聲音一喝，頓時音潮滾滾，四周議論聲戛然而止，都是看向楚人美。
楚人美眸光不斷閃爍，他冷笑一聲，道：“你秦命，乃是我大秦叛臣之後，半年之前，用陰謀手段廢我皇室九公主，殺了我大楚大元帥的二子，斷送了我大楚大元帥長子的武道修為，濫殺無辜，暴虐無道，無惡不作，你早已成為我大楚的通緝犯，你來到這大秦，無非就是為了逃脫我大楚的追捕罷了。”
什麽！
廢一國公主。
斷一人之修為。
殺一人之性命。
這在任何時候看來，都是屠夫所為，罪大惡極！
秦命，是這樣的人？
唰唰唰！
煉器廣場四周看向秦命的目光，不斷的變幻，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秦命！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人群中，有一人站起身朝著秦命怒罵出聲。
“殺人性命，斷人修為，如此狂徒，怎麽能進入我北策軍內魚目混珠！”
“對啊！沒想到秦命的本質是這樣，虧我還將他和劍無雙比肩，真是瞎了眼！”
一道道討伐聲四處而起，瞬間充斥整個煉器廣場。
輿論，一瞬間倒向了秦命。
麵對如此聲討，雲蝶、未央等人都是臉色微變，秦命如此費心在北策軍內樹立的威信，難不成就這樣崩塌了？
而作為主人公的秦命，此時也是淡淡的將目光在四處掃視了一般。
“果然。”
秦命低語一聲，神眸掃過，那些叫囂的人都是世家武者。
“想借這個機會，將我前麵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嗎？”
秦命冷笑了一聲，目光瞬間掃向觀戰席上的徐、沐兩家，那些叫囂之人，肯定是得到這二人的授意。
而高空之上，楚人美看到這一幕，嘴角不覺露出一抹笑容。
“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順利呢！”
本以為會受到一些阻撓，但他沒想到，北策軍內竟然內訌，根本不需要他說，秦命就已經被眾人聲討。
“秦命，你可還有什麽好說的！”
楚人美怒視秦命，臉上的表情仿佛是有著多大的仇恨一般。
這是挑釁！
是對秦命的挑釁！
麵對這，秦命抬起頭，目光投向楚人美，略作驚歎的說道：“果然，你們大楚皇室，都是一樣的不要臉。楚無羨如此、楚輕靈如此，你楚人美，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罪人，你說什麽！”
楚人美聽到這話，青筋突起。
秦命卻根本不看他。
反而是轉身，麵向煉器廣場四周，而後目光停留在一處，那裏，有四百人目光微顫，一臉的不忿。
看到這，秦命心中一暖。
他看著這四百人，緩緩說道：“你們，相信我是那樣的人嗎？”
“不信！”
轟！
四百人仿佛瞬間得到了什麽宣泄口一般，齊聲一喝。
這聲音，極具穿透力，瞬間刺破雲霄。
“那就好，我可以告訴你們，我不是他說的那種人。”
秦命淡淡道。
聽到這，四百人心頭的一顆石頭這才緩緩放下。
秦命說不是，那就不是！
他們之前也有些掙紮，但秦命一句話，讓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嗬嗬，秦命，你搞這些有什麽用？他們不信，有什麽用？”
高空，楚人美卻是譏諷一笑，看向那四百人，充滿了不屑。
在他看來，這四百人，不過是一群蠢貨，改變不了什麽。
“有什麽用？”
聽到楚人美的話，秦命嘴角一撇，笑了笑，不置可否。
“大楚王朝大皇子楚人美，說我秦命，濫殺無辜，你們信不信？”
秦命閉上眼，感受天地變化，而後開口問道。
“不信！”
四百之眾，齊聲喝。
“大楚王朝大皇子楚人美，說我秦命，暴虐無道，你們信不信？”
“不信！”
這一喝，風乍起。
“大楚王朝大皇子楚人美，說我秦命，無惡不作，你們信不信！”
“不信！”
這一喝，天乍驚。
“既然如此，有人辱我、汙蔑我、以勢壓我，你們，該如何？”
秦命猛然睜開雙眼，刹那間，仿佛有兩道驚世之光，破瞳而出。
“殺！”
四百人聞言，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
那一刻，殺氣訣，鋒芒盡露，殺氣凝成風暴。
那一刻，四百人齊跺腳，風沙彌漫無盡。
那一刻，四百把劍鞘，雙雙一震。
那一刻，四百柄戰劍，出鞘！
劍出鞘，劍鳴如潮，劍所指，四百人戰意顫八方。
一股殺氣在四百人頭頂凝成一灰色的長劍，長劍朦朧，仿佛隱於心，卻外放於天地。
而這灰色長劍，直接衝向了那高空上的楚人美。
刹那間，楚人美臉色驟變。
“氣勢凝成實質，這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