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鑄洞天,方可稱王!
一般來說,武王境界的第一個洞天的鑄造,極為的講究。
洞天越強,戰鬥力越強,底蘊也就越深厚,可以為日後更高的武道境界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
“上一世,我第一座洞天,以九十九朵旭日蓮,配合靈火榜第十七炎神天心火,將諸多屬性感悟融入其中,方才造就出八轉洞天。”
秦命回想自己上一世的修煉之路。
洞天有強弱,自然有等階,而強弱等階,則是以洞天散發出的玄光作為參考標準。
一道玄光,為一轉洞天。
兩道為兩轉。
以此類推,洞天共分為九轉,一轉最弱,九轉最強!
很難有人可以在武王境界內,將所有洞天全部達到一個非常高的境地,因為洞天的凝鑄,一定程度上非常需要機緣。
秦命上一世奪天地機緣,竊天地氣運,在武王巔峰之時,九座洞天,其中有八座達到了七轉以上的地步。
也因此,上一世的他,在武王境界,幾乎是一路碾壓。
“可惜上一世,我的第一座洞天不過才八轉洞天,據說輪回那老小子的洞天可是達到了九轉!”
秦命有些不服氣的自語道。
“要不是他的第一洞天高我一轉,我分分鍾可以將其碾壓!”
這一世,他重走大帝路,勢必要在第一座洞天就達到九轉地步!這樣,才不會和中州乃是中央大洲那些天才脫節。
想到這,秦命考量了一下現在手中的各類手段。
“神眸之力,尊者之心,先天龍氣,外加皇族血脈。”
他皺著眉頭,片刻後,他緩緩道:“還是不夠!”
“九轉洞天極為難鑄,我必須有十足的把握!洞天鑄造,隻有一次機會。”
他的眼神,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實際上,以秦命目前的這些手段來看,一旦凝成洞天,必然在南蠻乃至東玄都可以達到最頂尖的那一層。
但秦命的眼界,遠遠不在這東玄一界。
他時時刻刻想要比較的,依舊是中央大洲那等武道天驕。
他要超越的,是前世的自己!
所以,這一世,九轉洞天,勢在必行!
……
沉寂已久的龍殿,燈火通明,但卻沒有多少人,隻有一位年邁的老太監,在一旁候著。
上空,虛空通道久久沒有動靜。
老太監仍然是站在原地,不知道等待了多久,臉上神色平淡,沒有絲毫的不耐。
忽然,龍殿內一陣風吹過。
老太監耳朵一動,幹癟的臉皮一抖,這才微微抬起了雙眼。
虛空通道,風聲呼嘯,來自大爭世界內的空氣,吹散在這龍殿中。
不多時,一道身影從通道中緩緩踏出。
青年麵容平靜,眼眸如一汪深潭,看不出深淺。
瘦削的臉龐,給人一種淩厲之感。
但嘴角那始終勾著的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又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噠!
青年的腳掌,緩緩落在地麵之上。
“恭賀秦良造歸來。”老太監開口,聲音尖細,有些嘶啞。
秦命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
“陛下吩咐老奴在此等候,說是秦良造出來了,便將您引向偏殿。”
“煩請帶路了。”秦命伸出一隻手,點頭致意。
老太監躬了躬身體,然後朝著偏殿走去。
秦命在他身後走著。
“秦良造此番曆練,可有收獲?”老太監在前麵忽然開口問道。
秦命頓了一下,旋即淡淡道:“略有所得。”
“恕老奴直言,老奴陪了陛下數十年,見過太多天才,不過如同秦良造這般人,倒是頭一回兒見。”
聽著這話,秦命來了興趣,笑道:“此話怎講?”
“老奴雖然武道修為卑微,但卻也知道過剛易折的道理,這麽多年見過不少天才,各個都是眼高於頂,對老奴都是不假辭色,甚至對陛下都是有所議論。”
“但今日見了秦良造,老奴方才發覺,這些年見過的形形色色的武者,哪裏稱得上天才,秦良造的心境,老奴佩服。”
老太監似乎有些自言自語。
這一路上,很快就到了偏殿。
老太監停下來,看了一眼秦命,拉開臉上的褶皮,笑道:“那些人,雖然可以璀璨一時,但終究是曇花一現。”
“但老奴觀秦良造,有朝一日名動天下,或可流芳萬古。”
說著,老太監恭恭敬敬的朝著秦命鞠了一躬,然後為秦命拉開偏殿的門。
秦命嘴角一勾,點了點頭。
他朝著偏殿裏走去,在和老太監錯過身體的那一瞬間,秦命忽然開口道:“你的《生生造化功》,煉錯了方向,九陽不是九陰,陰陽一旦失衡,數十年苦功,毀於一旦。”
說完,秦命邁開腿,直接走入偏殿內。
他沒有再去看身後老太監的臉色。
他隻是看老太監看的舒服,說話和和氣氣,讓他感覺很不錯,所以指點一二,如果他能夠參透,日後當有所成。
此時的老太監,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滿臉震撼,幾若癡呆。
困惑多年的難題,似乎在剛才那一瞬間醍醐灌頂,通透非常。
他看著秦命的背影,深深鞠躬,口中不斷歎著:“聖人像,聖人像啊。”
秦命來到了偏殿,偏殿不大,沒人,隻有一個案台顯眼。
案台上,一中年男人正看著秦命。
秦命抬起頭,目光僅僅是和中年男人交匯了片刻,便是將目光移向了男人身後。
中年男人也沒有打擾,隻是靜靜地等著。
良久後,秦命緩緩開口:“《江山社稷圖》,以江山作畫,以社稷為勾勒,大秦盛世,天下恢弘,陛下之抱負,在這圖中顯露無疑。”
案台上,正是姬長發。
在秦命看著那《江山社稷圖》的時候,他也在端詳著秦命。
當秦命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眼神閃爍了一下。
片刻後,他笑道:“這圖,是朕青年時所繪,如今數十載過去,當年壯誌,終究難酬,可惜這圖中所繪的盛世,無法在我手中呈現。”
“陛下說笑了。”秦命淡淡一笑,“陛下繼位以來,大秦國力日盛,四方群雄環伺,在這七國西垂之地卻是一派欣欣向榮之景,陛下之能,舉世共睹。”
聽到這,姬長發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他站起身,離開案台,隨手一招,兩道蒲團便是出現在殿中央。
他率先坐下,道:“請坐。”
秦命見狀,也不推辭。
“今天,應該算是你我之間第二次見麵。”
“沒錯,第一次,是在固北城。”
“當時我就說過,你的名字和姓氏,很有意思,想要和你見一麵,沒想到時隔半年,你我便可以對坐而談。”
秦命聞言,隻是一笑,道:“微臣秦命,本大楚皇城人氏,爺爺乃大楚鎮國公,可惜家道中落,秦命不得已流落至此。”
秦命自我介紹了一下,他看著姬長發,但從姬長發的表情他可以看出,後者對自己的介紹,似乎並不滿意。
姬長發沉默了幾許,然後緩緩道:“這些,都隻是明麵上的,你我之間,其實不需要這些彎彎道道。”
說完,姬長發起身,然後朝著秦命,深深的彎下腰。
“贏氏皇族分支王族,現任族長贏長發,見過——皇太子!”
轟!
這句話,在這偏殿中顯得極為清晰。
這一幕,若是被旁人所看到,恐怕當場就要嚇死在原地。
大秦王朝的最高統治者,大秦皇帝姬長發,現在,正在向秦命,彎腰施禮!
這一幕,極具衝擊感,時間,幾乎定格!
秦命也是愣在原地。
看著施禮極為標準的姬長發,即便早在大爭世界內就有所猜測,但當這個猜測成為現實的時候,他仍然是有些吃驚和難以接受。
大秦皇帝,在朝他施禮!
這要是傳了出去,整個七國地域,恐怕都要引起一陣陣山呼海嘯!
不過,秦命雖然有些吃驚,但他對這個現實早就有所預料,隻是他沒想到,姬長發竟然這麽快就承認了大秦和贏氏皇族的關係。
更何況,就算秦命不是贏氏皇族的直係血脈,姬長發拜他,秦命完全有資格接受。
因此,秦命僅僅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就示意姬長發坐下。
姬長發身體一僵。
嗯?
這和他預料的不一樣啊!
這秦命,就這麽安然的接受自己的身份了?而且還沒有任何疑惑?
你難道不應該先誠惶誠恐的扶起我,然後說一堆“微臣該死”“微臣折壽”這一類的話嗎?
然後我再順勢端起架子,雖然你是皇太子,但自己卻掌握了主動權。
但現在,事態完全沒有像他預料的那般發展。
你那點頭致意的樣子,是認真的嗎?
原本他還準備在秦命麵前擺擺架子,畢竟自己也是大秦的皇帝,結果秦命直接示意他坐下,這讓他原本一肚子話,瞬間咽了回去。
姬長發訕訕一笑,心中微微有些不爽。
這時,他開口道:“按照贏氏皇族的族規,我見到你,應該跪下行禮,不過今日我僅僅隻是彎腰行禮,你知道這是為何嗎?”
姬長發一句話,頗有些壓迫力,以他四十年在位的威嚴,任何人恐怕都要發怵吧。
他心中這般想著,同時還故意讓自己顯得頗具威嚴,想要給秦命一個下馬威。
然而秦命一句話,卻是讓他身體不穩,差點癱倒。
“你不就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告訴我你是大秦皇帝,而我現在不過就是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嗎?”
秦命嘴角帶著一抹冷笑。
而姬長發聽著這話,心中大駭。
“我的皇太子啊,你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