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群雄會

從密林中走出的,是個頭戴金花,麵色姣好的女子,鳳眉薄唇,麵色粉紅,而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讓人想不到,自己眼前的竟然會是魔教人見人畏的聖女…

金鈴不僅僅是個修為高深的女魔頭,更是個聰明人。年紀輕輕就將功體推向解脫境的她,雖然比不上黑心修為超絕,但在聖教內的地位,卻反而要在黑心之上。畢竟,到現在為止,黑心的修為還不能和教中那些絕頂高手相提並論,不過金鈴的手段和智慧卻已經讓這個女子在聖教之內占得一席之地。

無數人的生殺大權,都不過在她一念之間。

如果硬要說弱點的話…哈,對於這個女人來說,唯一的弱點也隻剩下黑心這一個了吧?

為情所困並不一定是男子的專利,眼前的金鈴正是這個例外。

“諸位前輩高手修為精深,金玲不敢冒犯,但還希望諸位能將金玲要的人還給金玲。”

素手一揮,金鈴暫時製住了想要一擁而上的黑衣人…

黑心必救,但眼前這幾個同樣身穿黑衣的神秘人士也是難以猜度深淺,自己帶來的這群弟子大多是造化境的修為,而黑心…從目前狀況來看應該是受傷不輕,僅憑自己一人如果硬來,想要拿下對方恐怕難度不小。

口中先稱三分謹慎,但金鈴的右手卻是已經縮進衣袖,奪命的法寶早已擱在弦上——場麵複雜,就算自己有意避免衝突,這幾人卻是難以猜測動向,一定要打的話。金鈴寧願搶先出手,也不願失了先機,受製於人。

而她這番作態自然也被黃眉幾人看在眼裏,眼下局勢,金鈴分不清在場幾人是敵是友,他們又如何能看得清?

天下之大。中原才是鼎盛之地,偏安一隅的眾妙天早已不是洪荒世界裏妖獸與人類的中心,現在的他們早已是自身難保,又哪有什麽精力涉足人類的紛爭?就算是猿主靈弭深謀遠慮胸懷大誌,奪得眾妙天大權之後,也隻是打算和龍威台交好,休養生息,然後伺機挑動人類修士們內部鬥爭,企圖從中取利。至於正麵對上…,一旦人族同仇敵愾現在的妖族連半分勝算都沒有!

別說黃眉幾人現在是在執行秘密的刺殺任務,一旦衝突發起族內無法知曉,恐怕就算靈弭知曉此間事情,一旦情勢不妙,也隻會選擇棄卒保車,絕不會出手相助…

所以比起金鈴,他們更不願意在此間發生爭鬥。

而較於黃眉。流影更是心思百轉…金鈴?這個名字對於熟知誅仙劇情的他而言,更多的印象是來自於一件威力非凡的法寶。但按現在這架勢推測。眼前這位美人大概就是那位傳說中的金鈴夫人無疑了,換句話說,躺在自己背上的,有九成就是…黑心老人!

這,究竟該說是天意奇遇,又或是命中注定呢。

場中幾人各懷心思。因而金鈴這開口一問,反倒是讓局麵陷入了沉默,三方一時無言,誰都無法開口…局勢為妙,隻要一個處理不當。三方都可能給自己造成無法接受的損失。

“咳咳…”

就在此刻,一聲輕咳卻是打破了可怕的沉默,一直被流影背在背後的黑心本就已經是重傷之體,剛剛那一陣衝擊雖然並非是衝著他而去,但真元對衝造成的衝擊卻還是讓他傷上加傷,這一口逆血吐出之後,黑心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灰暗了三分——中毒在先,重傷在後,就算黑心修為超絕,也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如今,恐怕是快要支撐不住。

隻不過,因為被流影的身形遮蔽,卻是沒有人發現,一直被他揣在懷裏的一刻寶珠正因為被黑心的鮮血浸透而漸漸發出淡淡紅芒…

黑心狀況不妙!

這一幕,當然沒有逃過一直將心放在他身上的金鈴雙眼。美人並沒有說話,隻是微縮的瞳孔已經暴露了內心的擔憂…在金鈴心中弟子,聖教,甚至自己的性命都無法和那個男人相提並論——倒不是他真的為她做過什麽,隻不過情之一字,又哪有那麽多道理可講…

手心的法寶被握得更緊,而周圍的聖教弟子也步步逼近,場麵比起之前更加緊迫,一觸即發!

“諸位!還未決定嗎?”

女聲嚴厲,比起之前更多了幾分脅迫。此時此刻,她拖得,黑心拖不得!每拖延一刻,後者死於非命的可能就多一分,金鈴不想賭,也賭不起!

在愛情麵前,場麵上最占優勢的女人漸漸開始失去耐心,現在隻要她素手一揮,戰局就將展開,而且不留情麵。

見此情景,就算心中百般不願,黃眉等人也隻能各自氣運全身…如果衝突在所難免,那麽務必不能讓在場之人走脫一個,隻要死無對證,那亦可保證妖族安全。

“哈哈~沒想到,當日緣吝一麵,今日卻終於讓我得見君顏。”

劍拔弩張的凶險場麵中央,一個從未聽過的聲音卻突兀響起,沒有人注意到他到底是何時出現,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究竟是怎樣出現…就連黃眉客這般和人族修士中的各派長老不相上下的高手同樣沒有察覺絲毫前兆。

那個年輕人就好像是遊戲人間的匆匆過客,隨心所欲,隨意而行。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他突兀地出現在流影麵前,然後一臉欣喜的和他攀談。

“幾天前眾妙天那一劍,還有剛剛那一劍,應該都是出自你的手筆吧?”

微微一怔,等到流影回過神來,險些錯過對方的問話…開口之人看上去和他一般年紀,如果是以人類的標準來看,最多也就二十多歲模樣,但其氣質分流,身形灑脫,卻絕非是尋常人等。最重要的是,流影同樣沒能捕捉到對方的一絲蹤跡…若是敵對,此刻恐怕自己已經身首異處了。

“是。”

此時此刻,他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哈,真是沒想到,似那般通天徹地的劍意,你竟然一次就掌握了兩種?”

來人談笑自若,仿佛完全無視了眼前層錯複雜的對局,隻是專心談自己關心之事。

…不,其實是一種。

流影苦笑,剛想如此作答,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另外一番情景,甚至連他的嘴角也同時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還有更多,你不想見識見識嗎?”

黑衣!

百年來,一直安安分分的他自從上回一役之後,竟然又在這種關鍵時刻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