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似曾相識
那一日,火雲遮蔽了整個天空。
隻是,那卻並非是黃昏時分壯麗動人的天然美景,在那耀眼的火雲之下,是一個手持法寶的巫師,不斷催動體內法力的身影…
在他的背後,是無數雙驚恐而又無助的眼睛,隻因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命運,究竟會如何?
麵對無情的蒼天,人類似乎永遠都是這般的渺小而無能,他們隻能期盼著受到少數強者的庇護,在這世界上苟延殘喘,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了任何憑依。
隻是,英雄總會老去,傳說,終歸消失。即使是號稱繼承了所有巫法的大巫師又如何?那個麵容蒼老,甚至已經力不從心的老人,如今已經無法再對抗那仿佛天威的災劫…
轟!!
沉悶的雷聲憑空響起。
在天空的那一端,更加赤紅,也更加可怕的聲音正不斷傳來!那些驚人的灼熱和高溫仿佛要將一切燒毀,縱然是同根同源的火焰本身也不能放過。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大巫師布下的火雲大陣就出現了缺口,而很快,順著那一開始仿佛微不足道的破綻,整片天空也很快就變成了別人的主場!
擋在族人們麵前的老人手握骨杖,狀似瘋魔,拚盡全力地跳起祈祝的舞蹈,祈求上古賢能的庇佑——鮮血從他的口中溢出,淚水浸潤了他蒼老的眼眶…但這一切,都無法彌補力量上絕對的差距。這一刻,大巫師其實也如他身後的那些普通人一樣,都隻不過是憑借著微薄的祈求,苟延殘喘的螻蟻而已。
“哼,螢燭之光。也放光華?”
雲端,猛然傳來另一個更加深沉的聲音,那些突然到來的流火頓時加強了攻勢,無邊無際的火能向著蒼空匯聚,然後伴隨著第一聲呼喝,終於化作一顆顆燃火的流星。自天宇降下,瘋狂的洗刷著已經千瘡百孔的苗疆大地,哭號和悲鳴再次成為了這裏的主旋律,可這一切那站在雲端,仿佛神明的大能來說,卻是這般的無關緊要——在大巫師絕望的悲鳴之中,他繼續催動著威力無邊的法訣,繼續催促著毀滅和殺戮的步伐,仿佛不將這片大地徹底點燃。就無法消除他心頭之恨一般!
是啊,這是多麽的可笑。
因為他們之間,原本就不存在任何仇怨,而之所以這麽做的緣由,也不過是因為對於異寶,對於力量的貪婪而已!
僅僅是為了得到那件東西,這位自稱中原名門正道的修士就三番五次攻擊他們的村落!就一天又一天燒毀他們的家園!用無數的生命和無數的殺戮脅迫著他們,這一切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得到那件神奇而可怕的寶物…
…
隻是這麽想著,心頭的怒火就要將那個栽倒在廢墟邊的少年點燃!
被火光掠過的臉頰。如今已是黑黢黢的一片,額角上的傷口,兀自流出汩汩的鮮血。但在那少年的眼中,卻隻能看見複仇的怒火!
他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像是極堅毅,而又極愚笨的守護者自己唯一的信念——就好像一塊磐石那般,他一步一步地盡力躲避著自天宇降下的災劫。自顧自地向更遠處的山林逃遁——汗水和鮮血,逐漸將他的一切浸透,但對於他而言,這一切卻又好像恍若未聞。
終於,他漸漸將那些毀滅和哀嚎的聲音甩在身後。唯一提醒著他存在意義的,隻剩下了懷中那仿佛銅鏡一般,古怪而又溫熱的玉片。
…玄火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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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一道飄渺的白影再次出現在焚香穀之外。
這一次,流影的目光中帶著更加堅定而又謹慎的光芒。
一段時間的調查,已經足夠他了解焚香穀內的大概構造布局,而更加重要的是,從周一仙那裏偶然得到的消息…近一段時間,焚香穀中門人行走天下,仿佛對於重塑肉身之術頗為關注,甚至不惜為了這項奇術,擔上巨大的風險。這種怪異的舉動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完全不能理解,但看在流影眼裏卻又有完全不同的含義。
重塑肉身?
這樣的法門,普通人就算是了解,也根本就是雞肋…失去了肉體的保護,魂靈原本就無法久存與世,又或者,更先一步,已經轉化成了沒有理智,隻知道吞食血肉的怨靈、陰靈。所以,就算是能夠重塑肉身,也絕對不可能完成所謂的“複活”。隻不過是為這個世界重新製造了一個血食的怪物而已。
但,凡事總有例外。
修為極其高深的修者縱然肉體磨滅,精神靈魂仍可就存於天地之間,但這一類存在通常都需要依附於其他事物,或是名劍,或是法器,不會憑空存在,要不然就是被隔離在一個相對有限的空間法界之內,因為也隻有如此,才得以保住神魂,不至於魂飛魄散。
…
隻不過,在流影的認知裏,卻還有另一種存在。
他們就算肉體磨滅,屍骨無存,僅僅憑借靈體卻依然能夠暢遊天地之間,不受拘束,甚至死後仍舊可以動用種種奇妙手段,威能遠非一般修士可以比擬。而要說這是為何,自然就要牽扯到他們出現的原因。
很簡單,因為從本質上來看,他們就從來不是完整的生命。
就算是徒具其型,也不過是模仿和法訣作用下的產物,所以不管受了多麽嚴重的傷害,隻要沒能將他殘留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細小碎片消滅,就不能算是已經誅滅了此魔。那直接由天地之間煞氣演化而來的存在,會在黑暗之中慢慢恢複自己的形體,直到再次回到所有人的麵前!
…是的,流影皺起了眉頭,然後毅然決然的再次闖入焚香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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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瑤露出笑容,點了點頭。再次踏入水裏,穿過水簾,走進了那個洞中,張小凡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跟了上去——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打開了這通往滴血洞的石道,畢竟要是留在這裏。隻是必死的局麵而已,唯一的希望就是繼續前進。
這是一個幽深的隧道,洞側石壁上發光的事物明顯比外邊通道上少了許多,雖然勉強還能看到道路,但非常昏暗。
張小凡與碧瑤走的很是小心,畢竟八百年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到此,誰都不知道當年煉血堂的那些老怪物老家夥們會不會留下一些特別厲害的禁製。
然這一路之上,倒也太平,並沒有發生什麽意外。隻是這通道頗為曲折,又深且長,而且慢慢向上,張小凡心裏粗算,隻怕自己和碧瑤兩人此刻已到了這山腹中心。
他正思索處,走在前頭的碧瑤忽然停下了腳步,低聲道:“到了。”
張小凡心頭一跳,向前看去。隻見在前方隧道盡頭,一絲明亮的光線照了過來。那裏隱隱看見是一個大的石室。二人對望一眼,碧瑤當先邁步,向那裏走了過去。
漸漸接近了,二人也看清了這石室情況,整個石室呈圓形形狀,隧道正在石室中間。而在它對麵,居然還有一條通道向裏延伸,看來這並不是唯一的盡頭——恍惚之間,張小凡好像忽然記起了什麽,突然愣在了原地。但很快,他的目光,又被麵前的巨大存在吸引。
在石室左邊,放著兩尊巨大的石刻雕像,一尊慈眉善目,微笑而立,一身衣裳被刻的如風吹拂般栩栩如生,倒有點像是佛門的觀音菩薩。
另一尊卻完全是不同的模樣,猙獰凶惡,黑臉鬼角,八手四頭,甚至在嘴邊還刻著一絲鮮血流下,令人看了不寒而栗。
此外在這兩尊雕像前麵,還有一張石桌,上邊一個香爐,旁邊放著幾包香燭,都是灰塵遍布,估計這八百年來從未有過香火。
至於這石室的另一頭,卻隻有幾個蒲團,隨意地扔在地上,沒有什麽其他東西。
張小凡看在眼中,正詫異處,卻見碧瑤神色鄭重,走上前去拿起一個蒲團,抖去塵土後放到雕像石桌前,然後拿起桌上香燭,用自己懷裏的火石打著了點上,插入香爐之中,又走回到蒲團之前,一臉肅然地跪了下去。
石室之中,但見輕煙徐徐飄起,她匍匐在地。
張小凡站在她的身後,聽見了她的聲音回響在這個石室之中。
“幽明聖母,天煞明王,聖教四十三代弟子碧瑤誠心拜見。聖教遭厄,衰微已久,無數教眾,披肝瀝膽,為興聖教,前仆後繼。唯願聖母明王,垂憐蒼生,賜我福祉,再興聖教,渡化眾生,共登長生不死極樂歡喜境!”
張小凡微一思索,便明白了過來,這兩尊神像隻怕就是魔教中人供奉的邪神,不禁冷笑一聲,轉過頭去,不再多看一眼。
隻見碧瑤鄭重其事、滿臉虔誠地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瞄了張小凡一眼,隻見他眼看別處,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眉頭皺了一下,卻也沒說什麽,淡淡道:“走吧!”
張小凡本來在與她走進來的時候,在那隧道之中,心裏對這女子倒有了幾分好感親近,但此刻見到這兩尊邪神,登時想起了門派之別,想起了自小起師長的教誨,神色間自然就冷了下來,微微點了點頭,道:“好。”
碧瑤看了他一眼,便向更深處走了進去,張小凡跟在她的身後,這一次倒沒走多遠,又進了一個寬敞地方。但這裏卻不像是外邊那個石室般裝修過,而是一個鍾乳倒懸怪石突兀的山洞,洞裏各色鍾乳石千奇百怪,顏色也是異彩紛呈,而在二人麵前,洞口處立著一大塊巨碑,上邊龍飛鳳舞地刻著十個大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這十個大字,每一字幾乎都有半人大小,筆意古拙,筆勢蒼勁。直走龍蛇,竟有迎麵而出,呼嘯蒼穹之勢。
張小凡初看還沒什麽,但注視片刻之後,忽覺得頭腦一昏,整個人竟是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不過隨即他就大吃一驚!
並非單單是因為這石壁上殘留的驚人氣魄激**心魄。更重要的是,他終於想起了自己究竟是在什麽地方見過此處的光景!
“天書…這是天書…”
張小凡低聲喃喃,反複中了邪一樣…
無他,隻是因為如今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切,根本和他在流影布下的水墨伽藍中見過的景象幾無二致!正要說起區別,恐怕也隻是如今眼前的一切早已落滿灰塵,不似當年那般了…
這一刻,他心亂如麻,竟然有些恍惚起來。
張小凡心中吃驚。轉眼見碧瑤已繞過巨碑,向山洞深處走去,便也跟了上去。繞過石碑,隻見在那背後,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鍾乳石,二人在石林中繞了一會,走在前頭的碧瑤忽然停了下來,失聲輕呼。
而幾乎與此同時。張小凡突然發覺,自己用來固定手臂的燒火棍。忽然泛起了奇異的光芒,尤其是燒火棍前段那顆珠子,更是亮起了不同尋常的青光,但這一次卻是柔和的,就像是遇見了多年未見的老友,老熟人一般。帶著不盡的思念與眷念。
張小凡驚訝地向前看去,目光透過碧瑤的身旁,他看到前邊讓碧瑤吃驚的情景:洞底是一麵光滑的石壁,石壁兩側各有一條隧道,通往不知名處。但在這石壁之下,卻是一塊青石平台,上麵競有一具骷髏,成端坐形狀,安靜地坐在那裏。
而燒火棍上的那一顆珠子,此刻就對著這具骷髏,泛起了青色的柔和的光。
碧瑤站在前邊,沒有注意到張小凡奇怪的表情和他手上燒火棍的變化,在最初的驚嚇之後,她迅速鎮定了下來。
畢竟她是魔教中人,又豈會害怕一具骷髏,當下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卻也沒看出什麽意外,轉夠頭來對張小凡笑道:“說不定這位就是八百年前威震天下的黑心老鬼呢!”
張小凡自然對這魔教中人沒什麽好感,但心中卻早已方寸大亂,隻是冷冷應聲道:“我們還是快找找看有沒有什麽出路吧?”
碧瑤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嘴,道:“要找你自己找吧!”
張小凡呆了一下,有些拉不下麵子,哼了一聲,居然轉過身就往左邊的隧道走了進去。
沒走兩步,他便在暗地裏對自己搖頭,覺得自己麵對這魔教女子怎麽如此沉不住氣,一受激便這麽大反應,隻怕此刻她看在眼中,正譏諷嘲笑也說不定。
但想歸想,既然踏出了腳步就不可能再回頭了,走了幾步,身後卻沒有什麽動靜,看來碧瑤沒有跟上來,張小凡不知怎地,心裏似乎有些失落,但隨即暗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振作精神,往這隧道深處小心地走去。張小凡現在所處的這一條隧道與外麵來時的路並無兩樣,但卻幽深靜謐的多,往深遠處看去,幾乎便是一片昏暗,而且道路似乎也比較長,真想不通當年那些魔教煉血堂的人是怎麽開出這麽浩大的工程的。
就這般走了好一會兒,張小凡忽然發覺,前頭漸漸亮了起來,他心中三暑,加快腳步走上前去,隻見前方道路盡頭散發出柔和的光線,在黑暗中分外清晰,如溫柔的觸手,**著世間人們。
張小凡深深呼吸,踩入了那片光明之中。
碧瑤看著張小凡的身影消失在那條隧道之中,怔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她父親是魔教中位高權重的人物,自小開始她便有如公主一般,哪有人膽敢違逆於她。
不料今日在此絕境,卻遇上個正道中年紀不大、脾氣不小的家夥,不由得她不生氣。
說起來,張小凡在青雲山時,也是個和氣的少年,為何在與碧瑤一起時便磕磕碰碰,除了門戶之見外,隻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這些事碧瑤自然是不得而知,但張小凡幾次三番與她過不去卻是真真地看在眼裏,心裏老大的不舒服,但目前兩人都在絕地之中,也不好動手教訓這個小子。隻得哼了一聲,記在心裏,但要讓碧瑤委屈自己跟著張小凡去,卻是絕無可能。
隻見她幾乎沒有思索,轉過身子,便往右手邊那條隧道走了進去。
走了幾步。碧瑤便感覺這是一條和外邊隧道差不多的道路,但石壁兩旁裏發光的事物卻少了些,顯得隧道有些昏暗。
還好,這條路卻並不很長,很快碧瑤就走到了盡頭,又一次踏入了一個石室之中。
這是個中等大小的石室,一側擺著許多架子,一側卻堆著一堆垃圾,多是些鐵器。諸如刀、劍、槍等,大都殘損不堪。比較顯目的是在最上麵還隨意丟著一把斧頭,通體鐵銹,頗為巨大,也還完整,看去整把都像是鐵鑄的一般。
碧瑤看了兩眼便沒了興趣,轉身走到那些架子邊,略一細看。臉上首先露出大喜之色,但不多久便不由自主地換成了失望之色。
隻見架子上一格一格地都放著標簽。上邊有些字早都模糊了,但還有些字勉強看得清的,卻無不讓人怦然心動,都是些如:“五嶽神戟”、“觀月索”、“離人錐”等名稱。
碧瑤自小長於魔教,父親更是位博古通今的奇才,家學淵博。自然知道這些都是魔教傳聞中一等一的法器秘寶,如何不喜?可惜在這些架子之上,卻大都徒有標簽而無實物,空歡喜一場。
她歎了口氣,卻仍心存僥幸。在這些架子上一一看了過去,隻見每個架子中都空空如也。許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居然在最後一個格子中給她發現了還放著一個小鐵盒子,但這個架子上卻沒有標簽,也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碧瑤心中一陣歡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這盒子拿起,隻覺人手頗為沉重,輕輕搖了幾下,卻沒有什麽聲響發出。
碧瑤微一沉吟,隨即把這鐵盒放在地下,深深呼吸,凝神戒備,右手一揮,頓時石室中白光泛起,一朵玉一般的花朵突現在空中,同時發出淡淡幽香。
碧瑤神色肅然,右手翻轉,那淩空而立的小花光芒大盛,飛到那鐵盒上方,白色的光芒籠罩住了整個鐵盒。
然後,碧瑤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打開小盒。一按到那鐵盒蓋子上,碧瑤便感覺這盒子似乎沒有上鎖,她眉頭一皺,眼中警惕之色更重,咬咬貝齒,一狠心打開了鐵盒蓋子。
便隻聽得“喀”的一聲輕響,還沒看清鐵盒之內是什麽東西,一股黑氣先冒了出來。
碧瑤臉色大變,幾乎是如觸電般倒翻了出去,而在鐵盒上方的那朵白色小花即時衝下,黑氣頓時被白光罩住,幾番衝動卻不得而出,片刻之後,便見黑氣漸漸萎縮,而那玉一般的白色小花卻漸漸變黑,竟是把這黑氣給吸了進去。
直到黑氣完全消散之後,碧瑤也等了好一會兒才走了過來,她凝神向自己那小花看去,她父親費大心血為她專門煉造的奇寶“傷心奇花”,此刻原本白玉一般的花瓣竟已完全成了紫黑之色,看去倒有幾分猙獰。
碧瑤臉色微變,低聲道:“‘古屍毒’!黑心老鬼當真是黑了心了,居然煉這種東西!”
她一邊低聲咒罵著魔教前輩黑心老人,一邊把目光投入了那鐵盒之中。
那裏麵很簡單,小小一個鐵盒裏隻放著一樣東西:一個金黃色澤,完好如祈的小鈴鐺。
碧瑤呆了一下,沒想到這鐵盒中放了“古屍毒”這般罕見劇毒之物,居然隻是守著這麽個小鈴鐺,她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麽古怪來,沉吟了一下,慢慢伸出手去拿起這個小鈴鐺。
“叮當”。
一聲清脆的聲響,如在人心田回**一般,在這安靜了八百年的秘密石室之中,迥響起來。
碧瑤拎起這個鈴鐺,但見鈴心精巧細致,一條細細鐵索係在鈴身上,微一搖動,鈴心輕輕撞擊鈴身,又一次地發出聲音。
“叮……叮當。”
碧瑤看在眼裏,少女心性,很是喜歡,剛才的失望之情也衝淡了不少,當下仔細又查看了一下,的確沒有什麽古怪,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製作精巧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