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劉昊他們到的時候,逍遙子已經帶著人將崔家的門堵了個水泄不通,不遠處一隊兵杵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辦。畢竟逍遙子國師護法的身份也不是好欺負的,現在他親自帶著武林俠客向崔家問罪,官麵上的人一個沒出麵,免得神仙打架他們跟著遭殃。
幾個道士對著崔家的大門義正言辭的訴說著崔家二公子的種種不敬道家前輩的惡性,責問崔家的人是如何教養的。這事兒換做後世,怕是沒誰會當回事,不過這是禮法大於天的封建社會,你罵了對方長輩,隻能捏著鼻子受這份氣。
幾個道士不管怎麽說,對崔家隻是問責,但是那些江湖俠客可沒這麽斯文,張口閉口都問候著崔家多少輩的女性先人。這話別說是崔家人,就連劉昊聽了也是一陣不舒服,你丫YY能不能不找骨頭早就化成灰的死人?
崔家人終於是坐不住了,大門一開衝出一群護衛擋著前麵罵罵咧咧的江湖俠客,然後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在護衛的擁簇下走了出來,眼光憤恨的看著眾人,雙手緊緊的捏著拳頭,看著很像廟裏的怒目金剛。
這人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汝等是何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圍著我崔家的祖宅,汝等眼中還有王法麽?”
呂嶽這貨聽了崔家人的話,拱著手對他說道:“不才正是姓王名法,不知兄台喊在下何事?某隻是一個小人物,他們眼中有沒有在下並不是什麽大事。”
劉昊在他旁邊笑得直不起腰,這些人跟自己呆的越久就越不正經,難道是自己的過錯?不過老子可是個德智體美全麵發展的好少年,以後得與他們保持距離,省得沾染了他們賤兮兮的性格。
其他人聽了呂嶽的話,個個都笑得前仰後合。崔家這人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許久之後才咬著牙說道:“牙尖嘴利,待會兒官府的人來了看某怎麽收拾你!”
不料他剛說完,逍遙子就一個箭步竄到了他跟前,胳膊掄圓了照他臉上就來了一下。逍遙子打完便退了過來,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三十年前,你家老太爺病重,若不是貧道師公好心出手相救,你崔家哪會有今日這般風光?不想你們不思報恩也就算了,居然出言不遜,著實該打!”
這人捂著臉,愣了一下才指著逍遙子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居然敢打某,你這方外之人,居然敢動手打人?你知道某是誰麽?”
逍遙子啥大人物沒見過,當即就不屑地問道:“汝可是官身?”
這人一怔,搖了搖頭。
逍遙子又問:“汝可有功名?”
這人又搖了搖頭,不清楚逍遙子是什麽意思。
待他搖頭否認之後,逍遙子突然怒聲喝道:“汝一個無官身無功名的白身,居然敢對貧道不敬,貧道好歹也是陛下親封的國師護法,難道你崔家想造反不成?”
逍遙子一席話說得義正言辭,那位崔家人被這話問的啞口無言,一群崔家的護衛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麽辦。
崔家這人愣了半天,突然蹲在地上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某的兒子去洛陽,沒招誰沒惹誰就這麽沒了,汝等還不罷手,居然找上門來,難道我兒子的命還不夠還他對令師公的不敬麽?”
劉昊捂著臉,日!這麽大的人,怎麽說哭就哭了?好歹也是崔家的人啊,這就是崔家主房的操行?怪不得那個老怪物死撐著不死掉,怕是一死這崔家就亂了套,再沒有鎮場子的人了。
崔家的護衛一見他們的主子被逼哭了,當即就將他攙回了大門裏麵,估計也是覺得太過丟人。
等那個崔家人進去之後,崔家的護衛又竄出了一大堆,大概有幾百人的樣子,劍拔弩張的和眾人對峙著。劉昊正想著崔家的護衛是不是太少了點兒,旁邊的側門也躥出了不少。
呂嶽嘿嘿一笑:“這才對嘛,這才有種關門放狗的大戶人家做派。喂!你們那位當家的還在哭麽?進去給他說一聲,他的肚兜某不要了,讓他莫要哭泣了!”
呂嶽的話再次將周圍的俠客逗笑了,然後一群人開始用各種語言問候崔家的人,反正追求的效果就是將對方的火氣逗上來,自己罵得渾身舒爽就行。崔家的護衛個個咬牙切齒的瞪著劉昊旁邊的呂嶽,顯然是非常惱火。
呂嶽擠到前麵,撅著屁股對崔家的護衛說道:“瞪什麽瞪,有本事打某啊,來啊,來打啊。你們崔家人自知理虧,居然派出這麽多護衛,難道是想將某等一網打盡不成?”
這貨真會說瞎話,現在他們這邊好幾千人,那邊充其量也就幾百。這麽多人站在崔家門口的空地上居然不覺得擁擠,可見崔家這院落究竟有多大。劉昊那個跟後市小區差不多大小的院子跟崔家的宅子一比,簡直就成了鳥籠子。
呂嶽正得瑟著,崔家的大門突然又開了,還沒見人出來就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這是崔家的老不死要出場的節奏麽?呂嶽也正經的回到了人群中,饒有興趣的對劉昊說道:“大郎你說若是將這老不死給氣死算不算謀殺?”
劉昊搖了搖頭說道:“該是不算吧,怎麽?你想試試?我勸你還是算了,這老家夥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這隻是作秀罷了。”
呂嶽扭臉看著他問道:“何為作秀?”
劉昊嘿嘿一笑:“作秀就是裝樣子,就跟這位崔家的老太爺一般,看著顫巍巍的像馬上就要死掉一般,其實他身子骨再活個三五年還不成問題。你要知道,越有錢的人越怕死得要命。”
倆人正小聲的嘀咕著,大門裏又竄出一大群的護衛。緊接著剛才哭哭啼啼的中年人,攙著一個瘦成人幹兒的老頭兒慢慢地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一大堆人,看樣子是崔家主房的全部人馬了。
這老家夥一出門就衝著逍遙子“嗬嗬”的笑了兩聲,接著說道:“想不到一晃三十年過去了。當年若不是紫陽仙長搭手相救,怕是某早就死掉了。”
逍遙子一擺拂塵,冷冷的說道:“若是當日知道你崔家是這種忘恩負義之人,某師公說什麽也不會救你。”
這老頭拄著拐杖,依舊笑眯眯的說道:“小輩兒人不懂事,仙長何故發這麽大的火氣?老夫這裏有上好的茶,不若進去一塊兒將此事說開,也好讓老夫聊表一下心意。”
呂嶽嘿嘿一笑:“莫非是想將我等騙進院子中,再趁機下毒手。哼哼!有什麽就在這裏說吧,你那準備好的鴻門宴,某等無福消受,還是自己吃吧,反正你也吃不了幾年了。”
這話算是將崔家人的火氣給點燃了。據說崔家這老不死當年去長安,李隆基都要親自去城外迎接。現在崔家人雖然沒有掌控相位之人,但是朝廷上下的官吏還不在少數。這老頭兒被呂嶽的話嗆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拄拐杖的手青筋暴露,顯然是在盡力壓製著自己的火氣。
他忍住了,不代表別人忍住了。那群護衛和崔家老不死後麵的年輕人,個個拔刀衝向了呂嶽,想要將他碎屍萬段。這邊的俠客一見對方衝了過來,當即也拔刀迎了上去。這才對他們的口味,罵罵咧咧隻是娘們兒的作風。
高適隱蔽的抽出棱軍刺,衝劉昊點了點頭,然後隨著人群往人多的地方擠了過去。雙方的人很快就交匯在了一起,一場混戰就要爆發了。
崔家的護衛和江湖俠客兩方人相互推搡著,雖然對方怒火朝天,但是還保持著克製,手中的刀高高舉著,卻始終沒有砍下來。看來還得靠高適這把火才行。
劉昊領著一群高仿的武林俠客遠遠地站在人群後麵,隻等著混亂開始就衝過去抓崔家的人。門口那些人隻要被眾人抓到,立馬就往回趕。剩下的攤子自會有崔家主房外的人收拾,畢竟這麽大的產業,那些偏房的人說不動心是假的。
劉昊根本想不到崔家人會全部出來應對此事,不過這樣也好,待會兒就一個不剩的將他們收拾了。早知道會這麽簡單,就讓李鴻也過來了,現在這貨還在後麵當馬夫呢。
正想著前麵傳來了騷亂聲,然後劉昊聽到呂嶽氣急敗壞的罵聲:“你們崔家人果然陰險至極,居然想偷偷殺老子!今天老子就讓你們崔家血債血償!”
這貨怎麽了?又開始表演了不成?劉昊騎到馬上,這才看清呂嶽一身是血的站在那裏,他旁邊躺著一個崔家護衛的人,看樣子是活不成了。
地上的鮮血刺激著每個人的神經,而且在場的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下崔家的護衛們可就徹底怒了,怒吼著就向呂嶽砍了過來,這邊的武林俠客一看,舉著刀迎了上去,千人械鬥就這麽爆發了。
劉昊正找高適的身影的時候,突然看到他在人群深處人影一晃,又一個崔家的護衛當場死亡。然後高適左閃右閃,衝出了人群,快步走到劉昊身邊嘿嘿一笑:“誌才,為兄這把火燒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