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劉昊等眾人穩定了情緒之後,幹脆也盤腿坐了下來:“諸位,你們將是軍校的第一批學生,日後軍校擴大規模,我會從你們這裏抽出一些優秀的學院作為軍校的教員,以身作則的對學員進行訓練。所以,品性不好、紀律差的人,不僅不會被選進教員團隊,甚至甚至進不了你們這支雄師。因為我不想一顆老鼠屎就壞掉一鍋上好的肉湯。”
等眾人消化了劉昊的話之後,他接著說道:“以後我們就長時間的呆在一起了,長相守是個考驗,就像諸位中有結過婚的人一樣。結婚的小兩口過日子,磕磕絆絆在所難免,我們總不能因為吵了幾句就要休妻,因為夫妻兩人是這輩子相依相伴時間最長久的。我們戰友之間也是這樣,有什麽爭執,大家一笑而過就好,因為上了戰場,他就是你的兄弟,你的臂膀,你受傷之後依然對你不拋棄不放棄的袍澤!”
說到這裏,劉昊感覺自己被士兵突擊中的七連長高成附身了,他站起身來高聲說道:“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要記住,你身邊這些平日跟你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家夥,在戰場上你可以安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因為我們的信念就是不拋棄不放棄,不拋棄自己的戰友和內心的信念,不放棄自己的目標和心中的堅持,因為你們是我大唐最強的戰士!你們是我大唐抵抗敵人的血肉長城!”
“不拋棄!不放棄!不拋棄!不放棄!”
劉昊話剛說完,整個校場的人沸騰了。眾人覺得現在就算對麵有十萬大軍進攻他們也不會害怕,因為身邊都是自己的兄弟,是戰友,是同一戰壕的袍澤!
李白看著這群熱血沸騰的俠客說道:“自古以來有幾個將軍能像誌才這樣和自己的兵士打成一團,短短幾句話就收到如此效果。他日上了戰場,他們怎會因為敵勢太強而一窩蜂的逃走?”
顏真卿擦掉因為激動而流出的淚水:“怕是戰鬥至最後一人也不會退卻,因為身邊躺下的是自己的兄弟,他不逃走就是要為眾兄弟報仇。這才是我大唐兒郎所具有的血性。”
正說著,王灣騎馬而來,杜甫趕緊迎了上去。
“誌才在何處?”王灣剛跳下馬就問。
李白指了指人群中被人擁簇著的劉昊:“在那邊,發生什麽事了麽?”
王灣歎了口氣說道:“我朝名相張嘉貞前幾天來洛陽治病,聽聞誌才的事跡,特命某請誌才去他府中赴宴。”
陳世美嘿嘿一笑:“居然是某外公的政敵,現在拉攏誌才不覺得太晚了麽?”
王灣瞥了陳世美一眼:“張公時日不多,連你外公在長安都求著紫陽仙長出手相治,你怎能如此放肆。這話以後千萬別說,朝廷上下被張公提拔過的人不少,這對你外公沒好處。”
劉昊得到消息,當即就遣散眾人去休息,然後他翻身上馬,和王灣向城中趕去。
對於張嘉貞這個人,劉昊沒什麽印象。但是路上聽說他曆經四朝皇帝,當即就收起心思認真對待。這種官場老油條是劉昊最害怕的,他若是玩心眼,怕是分分鍾就能被對方識破。
來到天上人間,劉昊正要換衣服洗漱一番,誰知正好碰到碧瑤在給店裏的夥計發賞錢,那群夥計見到劉昊就“恭喜”“恭喜”的說個不停。
這是什麽情況?劉昊走到碧瑤身邊:“今天怎麽了?發大財了?”
碧瑤一看是劉昊,當即就撲在劉昊懷中:“劉郎,我們劉家有後了!我們劉家有孩子了!”
劉昊聽了立馬激動起來,老子要有孩子了,晚上的加班加點的辛苦沒有白費。他見碧瑤還提著一串錢要去前院發賞錢,當即就抱著她把她放在榻上:“懷孕了就小心點,注意身體。告訴為夫,你想吃什麽?為夫親自下廚給你做。”
劉昊說完就伸手向碧瑤的小腹摸去:“也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碧瑤打掉劉昊的手說道:“郎君能不能聽奴家說完?不是奴家,是丁香妹妹,她有身子了。剛剛報喜的才從長安過來。丁香妹妹到了長安有月餘就嘔吐得厲害,豆豆派禦醫檢查一番才確定有喜了。現在丁香妹妹怕是在回來的路上了。”
劉昊喘了口氣,還以為是碧瑤呢。不過他的心立馬就揪住了:“這丁香為什麽不跟師叔或者呂嶽一塊兒回來?她跟誰一塊兒來的?路上那麽危險,出了意外怎麽辦?”
劉昊急得團團轉,碧瑤在一旁拉著他的手說道:“丁香妹妹也是想在你身邊。換做是奴家,有了孩子也會趕緊回到郎君身邊。”
劉昊握緊拳頭:“不行,明天我得派騎兵去接。假如丁香有個好歹,這輩子我都會不安的。那位報信的現在何處?”
碧瑤趕緊前麵帶路:“在餐廳吃飯。奴家帶你過去。”
這位報信的,是跟劉三一塊兒來洛陽的劉家護衛,劉昊走到廚房的時候他正在狼吞虎咽的吃著飯,旁邊一群下人圍著給他夾菜倒酒。這位護衛帶來了主母有後的消息,這對劉家上下無疑是最好的事情。
眾人見劉昊進來,趕緊借故出去了,他們知道這是家主要詢問一些關於主母的事情。
劉昊將正要起身給他行禮的護衛按在椅子上:“你從長安到洛陽用了幾日?”
這護衛翻著眼算了一下說道:“差不多十天吧,日夜兼程,不敢怠慢。”
劉昊接著問道:“那丁香是什麽時候從長安出發的?”
這護衛咽下嘴裏的菜說道:“小人走的時候丁香主母說安排好長安的事情就和公孫主母一塊兒回來,滎陽公主遣了一支五十人的騎兵小隊護送。想來現在應該在半路上了。”
劉昊點了點頭,安慰了他幾句就出去了。碧瑤拉著劉昊的手輕聲說道:“這條路來來回回的商旅不計其數,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劉昊搖了搖頭:“那也不行,明天就讓騎兵過去接應。大唐的天要變了,我不想我的妻兒受到連累。”
這時候天色已是傍晚,王灣換掉了官服來到天上人間。
正好逍遙子招搖撞騙回來,一聽說劉昊有了孩子,這貨當即就樂得開了花:“哈哈!貧道要有小師弟了!師叔,名字想好了沒?”
劉昊憂心的說道:“我擔心丁香她們會有危險。萬一有個好歹,我就真對不起她們娘兒倆了。”
逍遙子哈哈一笑:“師叔放心,明日一早貧道就帶人去迎接。對了,今晚去哪赴約啊?”
王灣這會兒光顧著替劉昊高興有孩子的事兒了,逍遙子問了才反應過來:“去張公府上。前兩日他來洛陽治病。據說時日無多,想見見誌才。”
逍遙子疑惑的看著王灣:“可是張嘉貞?”
王灣點了點頭:“正是他,掌教莫非也要去?”
逍遙子正色說道:“當年在長安,和張公也是老交情了。容我換下衣服,貧道隨二位同去。”
王灣帶著兩人轉了大半個洛陽才在一個平民坊中摸到了張嘉貞的家中。
劉昊看著這破舊的院落扭臉問王灣:“這也忒差了吧?好歹是陛下寵臣呢,就住在這裏?”
王灣笑了笑說道:“張公在別處另有院子,人上了年紀就喜歡念舊。這是當年他在洛陽時候最早的宅子。進去吧,別讓張公等太久。”
三人下了馬,劉昊在門上拍了幾下。一個老奴探出了腦袋,見到王灣就一臉的笑:“諸位來了,張公已經在前廳等候,諸位隨老奴過來。”
劉昊四下看了看,這院子裏麵的布置倒是清幽,和崔老頭兒在洛陽那個院子很像。
三人來到前廳,門口站著一位身形佝僂的老人,王灣一看趕緊快步向前行禮:“張公居然親迎,讓在下很是汗顏。外麵風大,張公裏麵請。”
逍遙子這時候走向前來,樂嗬嗬的說道:“張公還記得貧道否?”
張嘉貞眯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可是早年跟隨在紫陽仙長身邊的那位調皮搗蛋的道童逍遙子?”
劉昊一聽差點笑出來,逍遙子這貨當年居然是老家夥身邊的道童。老家夥那脾氣肯定教不出溫文爾雅之人。怪不得逍遙子小時候調皮得都用朱砂在《**》上麵描紅,看來還是跟在老家夥身邊的原因。
逍遙子一擺拂塵讚歎一聲:“三十年未曾謀麵,張公居然還記著貧道。看來張能為陛下再分十年憂也是無妨。”
張嘉貞喘著氣笑了兩聲:“你小子還是那麽油嘴滑舌。說起來當年你還打碎先皇賜予老夫的玉如意,一直到現在還不曾賠償。老夫這身子,怕是熬不過今年了,還有太多事情沒做,真是不中用了。”
劉昊向前走了兩步躬身行禮道:“小子劉昊,今日聽說張公相召,特來拜見張公。”
張嘉貞在王灣的攙扶下走到劉昊麵前,仔細的盯著他看,許久之後才說道:“詩詞歌曲皆是小道,經商逐利亦是旁枝末節。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才能,莫要辜負陛下對你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