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愛過我嗎
他對沈夢婕是溫柔的,那個“嗯”字小心翼翼。可他對她卻從來未曾有過如此溫柔細心,他的態度涇渭分明,早已說明了一切。
葉以薰無從辯駁,她看著他走近,目光越發變得冷淡。
他的手很漂亮,可是這雙手卻在別的女人身上溫柔摸索。思及此,葉以薰慌忙移開視線,終於不敢再看他。
簡霖陌坐在床邊,摸了摸鼻子,似是有幾分尷尬與膽怯,沉吟片刻之後才說:“我接到電話,醫院裏的人說你今天哭過了?”
葉以薰“嗯”了一聲。
“到底怎麽回事?”
葉以薰抬頭,好笑地看他:“跟你有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我是你的丈夫,難道我還不應該知道你的事情?”簡霖陌忽然覺得她太不可理喻。今天過來,他早已告誡自己多次不與她吵架,明明她已然毀容,如今一個人待在醫院裏。這個時候她說些傷人的話也實屬平常,可是為什麽真的到了她的麵前,每次看到自己的努力卻被她的防備擊潰的時候,他心中總會竄起一陣無名怒火?
不,到底是師出有名。
他在乎她的感受,他受不了自己的討好在她的麵前被她當成垃圾一樣不屑一顧。
她可以一直毫無顧忌地演下去,可他卻受不了自己如玩物一般地被她愚弄。
葉以薰麵容依舊嫵媚,即便臉頰上的傷疤再怎麽礙眼,她也絲毫沒有任何畏懼。
她是不是心裏早已有了別的人?
否則一個女人失去了自己的臉,為什麽還能如此有底氣地在這裏同他說話?
他實在分不清楚也看不清楚。
明明今天開了燈,病房內如白日晝亮,可他卻依舊看不清她的樣子。
葉以薰笑著搖頭:“霖陌,你適合做別人的丈夫。我們之間性格不合適,而且我現在都這樣了,我會丟了你的麵子。”
簡霖陌實在不習慣她這麽心平氣和地同自己說話。
以往不鹹不淡的樣子早已不複存在,如今的她是平和而溫柔的。這是真實的她,還是隻是她的演技?
他的手不受控製地捏起了她的下巴:“你這算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霖陌,我們不合適。你有更適合你的人,所以放過我吧,分開對我們來說是一種解脫。”葉以薰心中悲涼,可她的麵上仍然笑著。
她不希望簡霖陌有心裏負擔,沈夢婕要她成全他們,說實話,她心裏多多少少是不情願的。
可是今天看到他來了,看到他的樣子,看到他的手他的唇,看到他的態度,她終於想通了。他們之間所糾纏的不過是一根比銀針都還要纖細的銀線,上麵卻全部堆積著各種各樣的重物。
早晚有一天都是要壓垮的,都是要崩潰的。
那麽何不讓這一天來得更早一些?
至少現在,她還能笑著祝福。
簡霖陌看著她,卻看不出她眼底裏的淒涼。他捏著她下巴的手驟然縮緊,神情慍怒不可一世。
“這就是你想要的?”
“對,這就是我想要的。”葉以薰斷然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簡霖陌眉頭皺起,他的理智還有微薄的一點點。他想起自己來前萬般告誡自己,絕對要心平氣和地同她談談。她傷心難過,他找不到痕跡,可萬一是真的呢?他不想傷了她的心。
“葉以薰,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收回你之前所說的話,好好養傷,我每天來看你。我能把丈夫做到位,也可以盡力滿足你想要的一切。”
簡霖陌固執地用自己的方式挽留。
他看著她微笑的樣子,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念頭。
或許,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真的要這樣嗎?
為什麽他心中有點不舍呢?
明明虛情假意的人是她啊。
他的心隱隱作痛,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加重。
葉以薰的下巴已經被他捏出了一道紅色的印記,然而她像是感覺不到痛楚。
簡霖陌終於再也控製不住,他霸道的吻就這麽順勢落在了她的唇上。葉以薰渾身一怔,本能地想要迎合,可是她的腦海裏即刻浮現出沈夢婕脖頸上的青紫痕跡。
頓時,她的雙手撐住他的肩膀,奮力推開。
簡霖陌感覺到她的抗拒,嚐到她咬緊的牙關,倏然唇齒冰涼。
她的抗拒到底還是傷害到了他。
簡霖陌將她推開,動作不由自主地又變得有些粗暴。
葉以薰被這麽一推,頭不小心撞在了牆上。她忍著痛,咬著唇說:“別碰我。”
別碰她?
她就這麽惡心他?
可越是如此,他偏偏越是要同她作對!
簡霖陌忽然如惡魔一般地冷笑,他說:“你求我,求我的話我就不碰你。”
他從來都不可能這樣對她,可是她到底為了什麽這麽抗拒他?難道在她心裏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喂了狗?他對她的好從來都隻是作為她踐踏的工具嗎?
葉以薰咬唇,麵色冰涼而冷漠。簡霖陌靠的她太近,幾乎令她喪失了所有的冷靜。
她幾乎是咬緊牙關,才將懇切說得那麽清楚:“簡霖陌,我求求你,別碰我,放過我。”
“葉以薰!”
簡霖陌的雙眼幾乎紅了,他看著她的神色那麽不可置信。
這到底為什麽?
她為什麽會求他不要碰她?
她就這麽嫌他髒?
簡霖陌嗓音低沉,隱忍般地開口問道:“葉以薰,你有沒有愛過我?”
葉以薰抬頭看他。
他也會在乎她愛不愛他嗎?
愛了又怎麽樣?他的心太大了,容納的人太多。她就這麽點微博而又可憐的自尊,她也不想自己就這麽被人踐踏!她已經熬過一段歲月,她不想接下來的歲月還是要熬的。她不想自己一個人置身於黑暗之中,彷徨地等待著天亮的到來。
天亮究竟什麽時候才能來?
如果永無期限呢?
她能等到嗎?
終於塵埃落定,她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不愛。”
這兩個字,就好像是從簡霖陌口中說出的一樣,她的心一陣一陣的抽痛,如大手撕裂一般地痛徹心扉。
簡霖陌終於再也控製不住,“既然你這麽討厭我,那我就如你所願。”他如她所願,但也要她付出代價!
他的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狂吻席卷而來,手也極其靈巧迅速地到了她的下身。
天堂與地獄,似乎隻在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