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牆角壓屍

拴子鏟碎了棺材板的一瞬間,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那棺材裏麵是個小孩的屍體,烏青色的就跟石頭雕的,在夜裏還泛著青光。

大晚上本來隻是想弄塊老棺材板回去,沒成想竟看到棺材裏的死小孩,拴子感覺特別晦氣,但又隱隱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這棺材看起來可有些年頭了,不僅沒有韌性而且還特別的脆,剛才的一鏟子下去隻敲到一個點,沒想到整個板子就從中間崩裂開了,可為什麽裏麵的死人竟還保存的這麽好?看起來那眉目都清楚就跟活人差不多,頂多就是皮膚的顏色深了些,看著還挺嚇人的。

本就是帶著一種做賊的心虛,拴子還真是沒敢多往棺材裏麵瞄,彎腰撿起墳坑裏幾塊碎的棺材板裝進隨身帶的麻袋裏麵,掂了一下分量感覺差不多能夠,就趕緊從挖開的坑裏爬上去,剛走出幾步就忽然覺得少了點什麽東西,扭過頭借著月光看到隻剩一半蓋子的棺材裏麵是空的,剛才還有的那死孩子居然就這麽一轉頭他就沒了。

拴子瞅著周圍那些被夜風吹的搖擺的荒草,就感覺那孩子自己爬出來了,蹲在哪瞧著他,把他給嚇的拔腿就跑,光拎著麻袋其他東西都扔了,一溜煙就跑回了陳家,把裝有棺材板的麻袋隨手扔在後院的角落裏,他自己則跑回屋裏猛灌下幾口燒酒才少且緩過來,也不知怎麽睡著的,等醒過來之後都是第二日的白天了。

轉天日頭剛升起來,那道士又來了,拴子聽從陳老爺的吩咐打算從後院把自己昨晚弄回來的裝著棺材板的麻袋拎出來,可到了後院找到麻袋發現這麻袋裏麵的東西似乎比昨晚拎回來的時候大了不少,滿滿當當的像是裝了什麽挺實的東西,拎起來還有點壓手。可陳老爺著急,拴子就沒有多看,直接就把麻袋給拎出來。當著道士和陳老爺的麵就把麻袋給打開了。

陳老爺本笑盈盈的跟道士說話,當見到麻袋打開了,自然就彎腰去往裏麵看,嘴裏還說著:“大師啊。你快看看這個行不行,你看...哎呀!這是個啥啊!”

陳老爺當看清麻袋裏麵東西嚇的坐在地上,他這反應把拴子給嚇了一跳,可還沒等問他是怎麽了,就見麻袋突然倒下了,竟從裏麵露出半個青黑色死孩子的屍體,屍身是蜷縮在一起的而且非常的僵硬,倒地之時還砸出好大的動靜。

拴子當時就傻眼了,他明明記得昨晚是撿幾塊碎棺材板,怎麽這一晚上就變成那棺材裏麵的死孩子了?

可這當這兩人因為麻袋裏的死孩子發愣不解的時候。就聽道士說:“這可太好了,這死屍一看就是有年頭了,但屍身不腐應該是曾發生過屍變,這東西可比老棺材板管用的多,就是它了!就用它來堵風水位上的空缺!”

陳老爺和拴子聽得大眼瞪小眼。這死孩子發生過屍變,那不就是僵屍嗎?把這僵屍給埋在房子牆下麵,這讓人晚上怎麽睡覺啊?

但道士卻一直說的非常堅定,而且還把用這死孩子埋在西北角牆下麵作為大吉之時慫恿陳老爺,拴子不敢在陳老爺麵前拿什麽主意,一切豆油他做主,陳老爺被死孩子給嚇的不輕。稀裏糊塗就上了這道士的當,當真就把那蜷縮成一團的死孩子埋在西北角的牆下麵。

隨後幾天,當要往柱子下麵粱上麵壓金元寶的時候,結果道士又冒出來,說什麽金元寶放下去之後得等一晚上才能立柱上梁,為了讓福祿壽等諸神都看到之後才能家業興旺子孫多福。要是金元寶剛放下去就立柱子那不靈。

陳老爺被這不知哪來的道士給弄的都迷糊了,竟有信他的話把金元寶提前放好,還擺上黃紙為了求福求財。本想等宅子蓋在差不多了,給那來指點的道士幾個錢,可沒想到金元寶放下後還沒到天亮。那就沒了,被人給偷了。

那一共四個大金元寶,能值不少錢,可此時才明白過來被那道士給騙了,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也已經晚了,那人根本就找不到了,四個大金元寶就這麽讓他給拿走了。

在陳老爺心疼那金元寶的時候,他們把西北角牆下埋死小孩的事忘到腦袋後麵了,然後有些尷尬的蓋完宅子讓拴子和陳家大小姐住進去,孩子則留在陳老爺身邊。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宅子,拴子明麵不敢多做什麽表現,但睡覺的時候都快樂醒了。可搬進新宅中的喜悅之氣還沒等過去,這宅子就開始鬧怪事了。

陳家在縣城裏街上有好幾家店麵,都租給了別人開店用,定期就得過去收租金。現在這地租還有店麵租金的活都讓拴子幹了,他幹的不錯,陳老爺比較放心。拴子因為以前就是窮苦力出身,他特別清楚底層人生活狀況是什麽樣的,從來不為難人,不管是收地租還是店鋪租金,隻要能看出來是真的有困難拿不出來錢,拴子則讓他們先攢著,等過些日子再來。就是因為這樣,交下許多的朋友,不僅日後沒有損失租金反而到期,有些人還會主動把錢送到陳家,不用他們再過去收。

那天拴子去手租金,當收到最後一家,那店鋪是租給個開飯館的人,和拴子的關係還算不錯。收到了租金,本就到晚飯點了,拴子便著急回家吃飯,可那開飯館的人比較熱情,就想請這拴子吃頓飯喝點酒,他們說說話。

見那人都這麽說,拴子麵子薄也不好意思拒絕,就和那人在他的飯館裏一直喝到很晚才回家。等他到了家,那家裏人基本都睡覺了,所以就盡量放輕腳步穿過正堂一直走到自己的宅子。拴子酒量不好,在加上今天喝的有些多了,等推開房門已經開始迷糊了,腦袋發脹腿發沉,好不容易才看清床在哪,就迷迷糊糊走過去。他媳婦陳大小姐早都睡下了,躺在裏麵,拴子瞅著空著的半張床直接一頭栽在上麵,衣服都沒脫一條腿還搭在地上,就這麽個姿勢睡著了。

可拴子睡到了半夜忽然感覺有人摸了自己臉一下,那手很小很涼,把他給驚的一翻身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