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無路
黑色光滑如同墨玉一般的材質,在老吳的腦中一閃而過,身後的光亮和麵前黑暗的外屋形成鮮明的對比,但雖然麵前漆黑如霧身後有著暖黃色的微光,可站在屋中的蔣楠卻讓老吳絲毫沒有感受到燭光的暖意,隻有一絲不安從心裏頭冒了出來,讓他在一瞬間腦門上又出了層虛汗。
就在這時候屋外傳來雨點掉落的聲音,雨聲不大但在寂靜的屋中聽得是格外清楚。老吳慢慢的轉過身,對上了蔣楠那張俊俏的冷臉,用幹澀的嗓音問她說:“你想要什麽東西?”
“你心裏頭清楚!我這次回來是一定得要拿走的,我不想引出什麽亂子,所以還希望吳哥你能配合,讓我能順利的完成任務,到時候有你的好處。”蔣楠微笑的說著話,但在老吳的眼中那笑容特別的冷峻,一種威脅的感覺,讓人莫名的不寒而栗。
可蔣楠總歸還是個女人,在麵對麵赤手對空拳的狀態下,老吳是不怕她的,但既然都說這了,老吳不可能不明白蔣楠說的是什麽意思,應該就是那尊劉帽子一直想得到的黑銅芋檀牌位,可牌位早都被李煥給拿走了,而且劉帽子被抓是保密的,對外界沒有說過,所以等蔣楠來找他的時候自然就發現這個人憑空消失了,但不知怎麽得到消息,說劉帽子是被趕墳隊的老吳給弄死的,牌位也自然在老吳那。
這麽一通理解之後事情就有點清楚了。老吳混沌的腦子也清明了不少,忽然笑了一聲,從兜裏掏出煙掉在嘴上。轉身走回到屋裏桌前,借著蠟燭的火苗點著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蔣楠見老吳從自己身邊走過去,尤其是聽到他那個笑之後,就愣住了,這老吳剛才明明怕的厲害,怎麽聽到她這威脅的話後反而又不害怕了?她有些想不明白。就拽了拽衣邊轉身和老吳對上了眼,在煙霧繚繞中兩人互相的看著。都沒有說話。
“你晚了一步,東西已經不在縣城裏了,至於哪去了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劉帽子現在應該還沒死。但也快了。”老吳叼著煙擺出一副懶散的神情,慢悠悠的對蔣楠說著。
蔣楠聽到之後袖口下的手猛的就攥緊成了拳頭,眯著眼睛不相信的說:“不可能,你騙我!東西到底哪去了?你不說今天就走不了了!”
老吳倒不怕她的威脅,和剛才完全就是兩個模樣,用手夾下煙咧嘴笑著說:“妹子,你不是一直都不讓哥哥我走麽?怎麽顯炕小睡不下兩個人要趕我走啊?不要緊咱們可以摞起來啊!是不是?”老吳說話的時候笑的特別賤,讓人看著模樣聽這話感覺他就像流、氓似得。
聽著老吳忽然說的調戲一般的話,剛才還一直要貼身上杆子的蔣楠倒是微微有些紅臉。低頭咬著自己下嘴唇,好半天才抬眼柔聲說:“吳哥,我剛才是跟你開玩笑呢!你別介意啊!”
老吳心裏頭想著這娘們知道硬的不行居然還換軟的來。自己則找地方坐著,故意裝糊塗說:“開玩笑?原來你讓老哥留在這過夜是開玩笑啊?哎呦,老哥我都當真了!這不是鬧嗎?”
蔣楠低頭慢慢的走到老吳的身邊,輕輕的坐下來,用手絞著衣服邊裝著小媳婦模樣的語氣說:“吳哥別再說笑了,你把東西給我吧。就當是賣給我了成嗎?”
“啥東西啊?你這一直都不說我哪知道你說的是啥啊?我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當姘頭的呢!得白高興異常!”老吳心裏頭冷笑,但臉上卻揚起猥瑣的神情。他故意的膈應這個蔣楠,好把話頭給支開,等會瞅機會就趕緊走,這地方可不安全。
但結果這蔣楠似乎還真是個姑娘家,被他這麽越說臉也越紅,最後雙手緊緊的握著關節都發白了,似乎強忍著那種受辱的憤怒,可隨後竟鬆開手,喘了幾口氣雙眼直視著老吳,然後又繼續問他說:“那吳哥你知道這個賣麵片湯姓劉的人去哪了嗎?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他啊!”
老吳偷著轉了一下眼珠子,又低眼瞧著蔣楠在桌下並在一起的小鞋平靜的說:“劉帽子已經被一些人給帶走了,你要想的那東西也一起被帶走了,我沒騙你,算是我們親眼看到的,你還是老實的打消了那些念頭,哪來的回哪去吧,我不會亂說的,就這樣吧我也得回去了!”老吳說完話自然起身要離開,他這一動頓時引的桌子中間那支蠟燭火苗晃動起來,對麵坐著的蔣楠身影也忽明忽暗。
“吳哥,事都沒說清楚,東西也沒給我,走哪去啊?你真當我跟你說笑呢?”忽然燭火就熄滅掉了,屋裏瞬間陷入一片漆黑,在視覺受限製的環境中人的耳朵格外的靈敏,屋外雨聲不斷,稀稀拉拉敲打在窗戶的木板上,像是淩亂的鼓點,讓老吳隱約的感覺出不好,可能要出要命的事了!
老吳抬腿就摸索著走到門邊,沒理會蔣楠說的什麽,憑著記憶蹌蹌的就走到大門口直接拽開房門,在房門被拉開的一瞬間,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雨勢不大但卻是斜著下的,直接灌進屋裏。在打開門之後,有了些亮光,雖然天色以暗卻總比屋裏頭要亮的多,這時候能一眼就能看到院門的方向,老吳三兩步就衝過去,當手放在門栓上的時候,心中突然一驚,這門栓上居然還被一條細鐵鏈捆住,下麵垂著一把小鎖,被雨水淋濕後越發的冰冷。
就在這時候,老吳慢慢的轉過身,隔著雨幕看到不遠處站著的蔣楠,見她一隻手平舉起來,手中還握著黑色的東西直直的對著老吳的胸口。雖然現在下著雨又比較黑,但老吳心裏頭清楚那是槍。上一次和劉帽子也是在雨中,被那冰冷的東西指著,還是同樣的感覺,卻有著不同心態,沒有上次那麽驚恐,大不了就是一死,但老吳他還想堵一把,不光是為了命,還有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發財的念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