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華夏龍脈

風水學把起伏的地理稱為龍脈,主要綿延的山脈而不限於山脈。古代風水術首推“地理五訣”,就是龍、穴、砂、水、向。相應的活動是‘覓龍’、‘察砂’、‘觀水’、‘點穴’、‘立向’,龍就是地理脈絡,土是龍的肉、石是龍的骨、草木是龍的毛發。

龍脈既然是山脈,那麽關乎的就是中華這巍峨大山中藏著的龍勢龍形了,找出其中蘊藏真龍氣息的所在,定位祖宗山,然後分辨吉凶,審視山脈是否曲伏有致,山脈分脊合脊是否有輪暈,有輪有暈為吉,否則為凶。

尋龍需分九勢,九種龍勢中有:回龍、出洋龍、降龍、生龍、巨龍、針龍、騰龍、領群龍,諸如此類等等等等…中華山脈無數,但是那龍脈隻有三十六條,隱藏其中並不好找,而且龍脈所需龍形、龍爪、龍首、龍珠、寶穴、騰雲諸多要素缺一不可,有時候還有隱龍藏匿於山河水脈之中,更是撲朔迷離無從分辨了。

關於中華來說,曆史上出現的二十四朝便分別采用了其中二十四龍脈作為鎮龍。譬如,黃帝的龍脈在中原黃河流域;大禹的龍脈在今天四川wen川縣的九龍山;湯的龍脈在黃河流域;周朝的龍脈在岐山;秦朝的龍脈在鹹陽;漢朝的龍脈在pei縣;西晉的龍脈在河內;隋朝的龍脈在弘農;唐朝的龍脈在長安、隴西、太原;宋朝的龍脈在開封、鞏義、洛陽一帶。

尋找龍脈的計劃是由國家博物館徐弘鳴大師組織安排的,明麵上說是便於尋找古代帝墓,以為保護,但實際上卻另有高層人物指示。整個計劃開始於五十年代,涉及的背景也頗為複雜,內中的心思不得而至,也就不再多說了。

鬼眼張顯然對把我們安插進考古隊勢在必得,除了寫信派卓越帶來找老朋友幫忙,還給我們拿來了幾樣趁手的家夥,現在機緣巧合之下不需要找人幫忙,那信是用不上了,可是這家夥拿出來還是得到了我和鐵勇的一致好評。

其中一樣是兩枚磨得極鋒利的棺材釘,銅扣鐵箍,說是從個皇帝的棺桲上取下來的,除了鎮凶之外煞氣也很重,下水簡直能和鯊牙鯨骨的丈海項鏈媲美,鐵勇一見就喜歡上了,兩枚釘子都插到了自己腰上,把原來常帶著的蘇製鏈條帶給換了。

另外一個樣就不是古物了,是把美國海軍陸戰隊的軍刀,越南戰場上美國特種兵的標準配置之一,也不知道鬼眼張怎麽就想起去弄了把這個給我——不管這東西對丈海有沒有用,反正是個稀罕物,我也就安安心心收了起來。

我們在四九城沒呆上兩天,就買了票去杭州,趕在二十七號中午和潘教授他們匯合。見了麵他們很熱情,對於前幾天老莫的事兒隻字未提,我和鐵勇樂得不問,也就裝得一沒事兒人似的把這一節自己給忽略了。

考古隊的人不少,潘教授帶的學生除了何軍之外,我們曾經見過的鄭援朝、陳擁軍和兩個女生田念紅、胡憶苦都在。另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國家博物館派來給潘教授當助手的肖鋒,三十多歲,膀大三粗,來考古隊的職責等於保安;另外一個成天樂是個小年輕,他們給我介紹說是杭州漁業局派來的向導,水性很好,負責使用這船上的打撈設備,對這一帶海麵也熟悉得很。

我們彼此年紀相差都不大,見麵很快就熟了,就連那和我們有過爭執的鄭援朝陳擁軍也一臉和善,和我們哥仨很快打成了一片。

既然來了,那這打撈的事就真算落到了頭上,無論我們有什麽私心,也得先保證這打撈的正常才行。我在大家見麵之後,很直白就問起了考古隊上次的情況,算是給自己的工作正個名分,不枉潘教授那錢。

我和鐵勇經曆的事兒也不少,自然看起來都滿臉的韜光隱晦深不可測,整個副行家大師的風範,光從氣勢上就把自己豎立在了那首屈一指的位置。潘教授對我倆顯然預估不夠,吃了一驚,但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樂了,很快把事情給大致說了一遍。

潘教授在四九城的時候說了很多,但我們一聽其實就隻一件事:

他們上次船舶剛來這海麵停好,還沒等開始打撈,晚上就來了大魚徹夜撞擊船底,差點沒把船給弄翻,一船人心驚肉跳的挨到早上想要報仇,這東西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找不著了,放下誘餌去釣也沒有收獲。

原以為隻是偶**況,但第二天晚上這事兒又發生了,這次感覺上還不止一條,劈劈啪啪在船底一通撞,兩次都把船給弄得側身仰起差點沒翻,最後居然把船底撞出了條指頭寬的裂縫,要不是船結實,說不定考古隊當晚就得去見海龍王了。

當中的時候,肖鋒用了信號槍和魚槍朝水裏開過火,想要把大魚驚退,但似乎點作用都沒有,隻看見那水裏黑壓壓的影子遊來遊去,也不知究竟有多少!

等到了天亮的時候,考古隊人根本就不敢再呆了,趕著就把船駛回到了港口,這才算是了事——至於打撈沉船什麽的,其實根本就沒開始!

這件事上報之後,整個考古隊隻能重新組織,徐弘鳴大師從國家博物館派了自己的手下肖鋒來支持之外,還另外從漁業局抽調了成天樂;而潘教授在百無聊賴的情況下,隻能召來了自己的學生當做助手,整個考古隊隻剩下了他自己和何軍是上次的人手,其他的考古人員都灰溜溜的撤了。

潘教授這寶明顯是押在了我身上,當然我也不能讓這幫人輕視了,當時就一臉的淡然告訴他們說,大魚那事情並不奇怪,本身就在情理之中,把自己深不可測的大師模樣又重新抬升到了個新的高度…

按照我家丈海八訣的內容,我告訴潘教授,但凡是寶藏匯聚之地,一般都是三山靈氣、四海陰聚的地方,那地方對於大魚本身就有著非比尋常的吸引力,就像古代的妖精修煉都要找個靈氣濃鬱的寶山寶地一樣,實在再平常不過了。

對於深海大魚來說,我們人類前往打撈沉船是驚擾了它們的生活,侵入了它們的地盤,取走寶物更是是奪了它們的衣食,別人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你弄走,那是一定拚死相奪了。

聽我說得在理,那潘教授立刻詢問我有沒有法子把這大魚除去,我信心滿蓬的讓他們放心,說這事兒就交給我辦好了,隻要按照我的要求準備好東西,勢必把這些大魚全部解決,給我們考古隊掃清道路,也算是替我們無產階級的魚兒報仇了。

我這一保證,潘教授立刻長長舒了口氣,滿眼滿臉的欣慰,感覺自己在四九城的一切都沒白費,總算是有了成效,不過就在這時候,我話語一轉又提到了個旁的事兒。

按照一山不容二虎的常理,一水也不該生活兩條蛟龍,這片海域有大魚不奇怪,但為什麽這裏的大魚這麽多,那就有得商量了——我把這席話慢慢說出來,一麵說一麵瞅潘教授的反應,看他究竟有什麽話說。

潘教授當時就一愣,想了想才詢問我有什麽不一樣,我跟著就斷言道,從我華夏幾千年的風水看來,這杭州灣承接的是昆侖、秦嶺、大別山這一條龍脈,也就是順延中華始祖龍脈的走向,屬於‘祖龍入海’的格局。我大膽推測,這假如隻是海難沉船,我們就不用多說了,沒多大事;可倘若這沉船是特意安排的,那就是為了取意‘定龍祖珠’的意思,為了取這龍脈的四海風水格。

這也就能解釋很多大魚聚在一起的原因了,實際就是龍脈風水吸引而來的。

當然,如果隻是簡單的沉船,那麽這事兒好辦,我們隻需要把大魚清理,然後下水去撈沉船寶藏就是;不過如果真的是撞到那沉船是這種風水龍脈的‘取珠船桲’,這可就得小心應對了,不然輕則一命嗚呼,大則弄得怒海翻騰,把這沿海的城市都給禍害了。

大魚匯聚的情況還有別的,可任由什麽也比不上這可能性能引起的後果嚴重。

我一提到龍脈,那潘教授臉色頓時一變,我這嚇唬得夠分量他也不敢斷然拒絕,怕我後麵萬一分析錯了出事,於是就問我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麽這次考古有什麽忌諱和妨害,又該怎麽做之類的。

這一問就落了我的下懷,跟著說這此打撈沉船必須要小心謹慎,不是說什麽東西都能拿出來的,有些東西譬如鎮穴的玩意兒就得留著,還有不要去觸碰‘風水八方’的物件…事情太多,到時候必須我和鐵勇親自下水幫忙盯著才行,不然我們可保證不了。

猜潘教授本來就不想讓我們下水,但現在卻不得不考慮這個問題了,他想了再三,最終還是希望我和鐵勇能夠下水盯著,不要真是把什麽東西給弄出岔子了。我轉而看看其他人,除了肖鋒臉上有點不快之外,其他人倒是都沒什麽說的,於是我勉勉強強就把這事兒給應了,說是到時候我和鐵勇看情況再定吧。

先不把這事說死,給潘教授點回旋的餘地,到時候真有點什麽事兒出了之後,我看肖鋒你還敢不敢攔著哥們下水去找東西。退一步說,就說不出事,到時候已經到了海上,肖鋒就算想要報告徐弘鳴大師怕也來不及了!

事情既然定了,我們就分頭準備起來,潘教授帶了肖鋒和成天樂去漁業局看船修複得咋樣;何軍帶著倆女生去按我的單子采買物品,準備食物飲水;鄭援朝和陳擁軍留在旅社,說是負責我們吃喝拉撒,其實就是盯梢我們哥仨,怕我又變卦跑了。

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錢都沒到手,哥們跑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