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小鬼子的地下基地

訊號一出,狼群一現,我們齊齊都把槍給端了起來,鼻翼中呼呼喘著粗氣,血脈噴張,隻想馬上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和狼群拚他媽個你死我活。

說實話,這氣兒憋了幾天,大家夥兒這火氣早就按捺不住了!

就在這大戰一觸即發的瞬間,阮三頓時叫了起來:“不行啊,我們不能在這裏和狼群較勁,這怕是贏不了…”“對,我們撤裏麵去,”晨曦也極為冷靜的朝裏麵一指:“那邊似乎是個舊建築物,我們到裏麵去再說!”

他們這一說,倒是如同當頭棒喝,讓我們立刻意識到了這一戰的目的:這並非我們宣泄怒火、泄憤發怒的時候,而是選擇有利地勢,盡量在毫無損傷的情況下抵禦攻擊,全殲來犯之敵——這種在空曠地應戰數十倍敵人的把戲,不是電影裏二狗子小鬼子們才用的嗎,哥們還沒傻到那一步去。

大家一明白,立刻就開始朝裏麵撤退,大炮叔帶著仨傭兵跟在後麵,邊跑邊回身放槍,那些狼似乎也知道厲害,在沒有得到獨眼老狼進一步的催促之前,和我們還是保持了老長一段距離,並沒有追得很緊。

我們顧不上身體上的勞累,甩開雙腿飛奔,一步一陷的在林中落葉層上飛奔,不多會就從山穀邊緣的樹林中竄了出去。

我們跑得快,後麵的狼群也不含糊,立刻狗攆子似的跟著就竄了過來,搞得我們片刻也不敢停留,拚了老命的朝前接著瘋跑。

在躍過一條半米寬的雜草溝之後,麵前的灌木和藤蔓終於變得稀疏些了,前麵的一切也全變得清晰起來:

山穀中的空地不大,整個就和工體差不多,正中間有個簸箕似倒扣著的土包,朝著我們這麵是掩體斜坡,另一邊應該是入口;土包的另一麵我看不見,但是在山穀上的時候瞜過一眼,記憶中應該是塊空地,隻不過已經生長了很多雜草;土包的旁邊,左右各有個墳包似的壘口,高度不足兩米,上麵爬滿了蔓藤,黑洞洞的入口就像怪獸大嘴似的張著;距離我們最近的,也是在那雜草溝後二十來米的地方則是兩個不足半米高的窩棚,半掩埋的結構明白顯露了它的用途,這就是個暗堡!

要說換了平常,我們肯定就選擇這地堡了,八個人加上充足的彈藥可以把這裏守得跟個鐵桶一樣,但今天的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後麵的狼群雖然追得很緊,但晨曦還是很快摸清了狀況,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壘口一指:“快,我們進那裏麵去。”

我們飛快的衝到壘口,到了地方之後大家並不著急下去,而是紛紛背抵著入口開始防禦,一通槍聲過後,那追得最近的十來條野狼已被全部射殺,屍體在雜草溝附近躺了一地。

但也就這十來條而已,其他的野狼卻沒有繼續逼近,而是跳著躲到了旁邊的草叢灌木後,不時竄來躍去,瞄準起來就非常困難了,我和鐵勇連續幾槍都落了空。

鐵勇這丫自小就有非常嚴重的暴力傾向,不管打沒打中,反正一開槍就跟打雞血似的暈菜,攔都攔不住,瞬間一梭子就突突完了,丫伸手在口袋裏一摸,接著朝我伸手:“葉子,子彈!”

我伸手一摸,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口袋裏也空了,不由頓時叫了起來:“不好,我也沒了。”“別打了,”晨曦在旁邊猛然插話:“都沒什麽子彈了,省著點。”

子彈沒了,這槍還不如根燒火棍,我和鐵勇非常泄氣的就把這ak扔了,跟著大炮叔安排程自立和張武在門口繼續警戒,叫其他人趕快把手裏剩下的子彈給清理一遍。

我們隨身的彈匣都不多,大部分的裝在袋子裏的都被狼給叼走了,所以這清理出來的結果讓人非常不安——除了大炮叔他們幾個傭兵手裏還有少量彈藥之外,晨曦、宗大叔倆的子彈都隻剩了個位數,而我和鐵勇更是除了五四手槍裏麵,別的顆都不剩了。

槍聲稍微變得稀疏,這狼群立刻就活躍了起來,一隻隻從灌木後麵冒出了頭,那程自立雖然槍槍不落空,但架不住狼群不斷從遠處匯集過來,圍在周圍的野狼是越來越多。

情況緊急,大家都開始朝四周打量了起來,看能不能找到個脫困的方法…大家周圍撒眼瞜瞜兩遍,都沒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但是晨曦卻非常意外的在對麵那壘口瞧見了點模糊的痕跡。

就在那壘口的牆根兒底下,有幾道歪歪斜斜的劃痕,雖然刻得非常隱蔽,但晨曦還是從那字跡上辨認出來了是倫道夫的名字,再聯係一路上見過的捆痕,她推測這是在進入之前,倫道夫背著手坐地上刻出來的,就是為了給我們留個線索。

按照常理,這壘口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沒有查看清楚之前我們是不會進去的,再加上那狼群的行動確實反常,越是這樣,我們越是不想進去,總覺得是個陷阱,所以到了這裏之後也不過是占據這裏來和狼群對抗——可是到了現在,既然發現了倫道夫留下的痕跡,我們卻不得不下去了。

他們下去的原因我們不知道,這裏麵究竟是什麽我們也不知道,我們隻知道來這裏是為了追查倫道夫的行蹤,找到他身上的筆記,所以就算真的有什麽陷阱,恐怕也隻有闖上一闖了!

都是入口,從那裏下去都是一樣,所以我們沒有冒險從空地跑去另一個壘口。大炮叔把這壘口已經壞掉的鐵門反過來關上,然後撿起地上支ak當做銷子插進去,把門嚴嚴實實給鎖了起來。

門關上之後,整個壘道之中立刻變得一片黑暗,我們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在原地稍微站了一會,等到稍微適應之後才沿著樓梯下去,於此同時鐵門上傳來了吱吱的撕抓聲,同時一股股腥臭的鼻息從門縫中傳了進來。

餓狼再厲害,但是對這鐵門也是毫無辦法的,所以我們沒有多費工夫對付外麵的狼群,晨曦拿出一支隨身的冷焰火擦燃,在前麵帶著路開始下行。

沿著梯子下行了十來步,麵前立刻出現了又一道鐵門,隻不過同樣鏽蝕,門鎖更是已經壞掉。大炮叔小心翼翼的把門推開,我們麵前立刻就出現了個極大的膏藥紅標記,隻不過顏色已經變了,就像誰在牆上把灘大便抹勻弄了個圓出來。

這是個通道的節點,比一般的甬道稍微大些,兩邊都是通道,正對麵的右側有個崗亭位,左邊是扇鐵門,而牆壁上麵是那大便膏藥旗,下麵則並列了兩組射擊孔和觀察孔。看來這裏原本應該是安置的機槍,機槍手通過鐵門進入牆壁後的夾弄負責戒備,倆機槍已經能把整個入口封鎖起來了。

我們頭頂都是圓弧水泥的頂子,不太高,沿邊一抹子的糙皮電線,每隔十餘米就是盞帶罩子的防水燈,懸空吊頂,看樣子還是完好的,如果它們的發電機沒有壞,那麽我們應該可以能找到點亮這些燈盞的辦法。

越南是個風雲多起的國家,近代曆史上曾有多個勢力占據,所以我們當時看到這地方的時候,也猜測是個秘密的軍事基地,卻不知道具體屬於那一股,這會子看見了那膏藥旗才明白,原來這他媽是小鬼子弄出來的東西啊!

我們這次的物資損失極大,就連手電筒和冷焰火都沒剩下幾隻,所以大家就地取材,把那崗亭裏麵的木桌子哢嚓嚓掰斷,然後弄了幾隻火把出來點亮,所幸這裏兩道門似乎一直都開著的,空氣很充足,所以暫時沒有感覺到任何缺氧造成的不適。

這小鬼子的地下基地錯綜複雜,我們也不敢貿然亂竄,於是辨明方向之後,朝著那對麵壘口的位置摸索過去,一路上火光搖曳,人影隱隱約約的亂閃,莫名造就了種恐怖氣氛出來。

走不多遠,麵前出現個很大的房間,兩扇門壞得裂在了一旁,裏麵更是一團糟,桌子椅子散落滿地,地上、牆壁上都有很多灰褐色的斑痕,要麽一團團,要麽就是灑水似的一道,就連正中的地圖上都灑了不少。

看樣子,這是個比較低級的會議室,主要是給下級士兵開會訓話用的。

正中的牆壁上有三張地圖,分別是這要塞地麵、地下一層和地下二層的結構圖。我們從上麵看出了整個要塞的交通分部,還有倉庫、兵舍、作戰指揮室、訓練場、發電機、廚房、餐廳等等設施的位置,但是一些關鍵而秘密的軍事點位卻沒有注明,比如進門時看見的機槍孔這上麵就沒有。

這要塞看著簡單,但裏麵卻分得極為細致,主要的設施都分部在地下一層,按照常理來說這一層就整個齊活兒了,嘛都不缺,第二層就該是特殊的設施,也該是這要塞存在的主要目的。二層沒有具體把房間標注出來,隻是畫出了框架,然後寫了‘一級’、‘二級’、‘三級’和‘絕密’的字樣,看來這下麵的軍事戒備級別非常高,就連自己人都要根據不同的權限分別進入。

從地圖上我們可以看出,雖然這兩個壘口相距不遠,但整個構成了個圓形的圈子,任何人都可以從房間出來之後沿著圈行隧道快速抵達壘口,這個結構非常的奇怪,似乎要塞的設計者對於這速度的要求非常之高,就像為了防範什麽似的。

秘密,或者就藏在下麵那一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