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暖色燈光安靜地灑下來。

周瑾很快就鬆開牙,側首,往他下巴上吮了一口。

江寒聲手指上一陣過了電似的麻,順著手臂麻到他心間。

他眼裏溫柔的顏色變得混沌起來,不清不楚地喚她:“周瑾。”

他是一貫擅長隱藏情緒的人,此時表情不禁露出一些被她掌控的無措;他還擅長看透別人的想法,現在也拿不準周瑾。

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他看不清周瑾,是因為她現在離他太近太近了。

周瑾沒睜開眼睛,手按在江寒聲的頸後,一點點親吻他的臉頰和下巴。

她將手伸進他的衣服裏,摸著他滾燙的皮膚。

他很健康。

周瑾想不到,“毒品”怎麽能跟江寒聲聯係在一起。

仿佛要檢驗一樣,她低頭去親吻江寒聲的胸膛,隔著衣料,她炙熱的氣息寸寸遊下去,最終停留在他的腹上。

他腹部的肌肉沒有到誇張的地步,緊緊地繃著,隨著他壓抑的喘息輕輕起伏。

周瑾半跪下去,江寒聲呼吸一下亂了節奏。

他輕皺起眉,手撫上周瑾的頭發,緩著呼吸,問她:“周瑾,你做什麽?”

周瑾一邊撫摸,一邊抬頭看他。他眼睛烏黑,臉還是淬玉那樣的白,可耳朵已經紅透了。

同樣紅的還有他薄薄的唇,鮮豔濕潤,是她的傑作。

周瑾想起來緝槍大隊給他的外號,還真是像——“國有小玫瑰”。

他問,周瑾沒說話,而是用行動回答。

撫摸在周瑾頭頂上的手還沒收回,他難能承受,手指伸進她的頭發裏,捉緊,聲音沉啞:“別這樣。”

周瑾不聽,江寒聲情不自禁地閉了閉眼睛,急促的喘息舒緩成一聲愉悅的輕哼。

江寒聲本能地不再讓自己沉淪下去。

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就像結婚後兩個人第一次同床共枕時他問起蔣誠一樣,現在周瑾就在他麵前,即使正不遺餘力地安撫他,江寒聲還是清醒地意識到——周瑾從前做過這種事。

幾次?

一次,兩次,還是數不清多少次?

江寒聲的眼沉下去,理智重新占領高地的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魔怔了,可他控製不住。

抓著周瑾頭發的手,輕微用上了力。

周瑾仰起臉,好奇地問:“你不喜歡?”

她是喜歡的,喜歡聽他情動時發出的低哼和喘息,忍耐,克製,有一種男人特有的性感。

江寒聲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伸手撈起周瑾的腰,將她抱回懷裏。

周瑾沒有想太多,順勢去咬他發紅的耳朵。

她輕聲追問:“現在再問你一遍,你喜歡我嗎?”

江寒聲點頭,手貼著她的身體上下撫摸,低聲道:“喜歡。”

周瑾繼續問:“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上次在便利店,江寒聲說是從相親開始的,她沒有深究過。因為在她的記憶中確實如此,兩人在那次見過麵以後才逐漸有了交集。

現在,她心底有了另外一個答案。

王彭澤不會無緣無故地將江寒聲的過去告訴她,而江寒聲更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案件放棄那麽多東西。

除非——

江寒聲一言不發,低頭深吻住周瑾,時而輕時而重地啃咬。

周瑾連呼吸都有些艱難,更別提說話。江寒聲托住她的臀,將她放到洗手台上。

周瑾身體一騰空,下意識用雙腿纏上他勁瘦的腰。

江寒聲盡力保持著最後理智,幾乎快藏不住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就會讓她倍感沉重、甚至有些毛骨悚然的秘密。

像是認命一般,江寒聲用沉而緩的語氣,低聲說:“周瑾,我愛你,從見到你的第一麵開始,就想擁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