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黑暗時代,參見英雄! 第三百八十四章第六天魔王
麵容惶恐的家臣――明智光秀在地上匍匐著:“主公,您……您在說什麽?”?
“哈,我最討厭這種扭扭捏捏的樣子《哈十八ha18.Com純文字首發》”織田信長的左手從地上拔出那一柄殘缺的佩劍,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我自然是你投靠了遠呂智,成為叛徒的事情啊。?
他一臉遺憾的搖著頭:“原本我還期待你的野心究竟能達到什麽樣的程度呢。”?
“如果真的擁有將遠呂智都吞下去的可怕程度的話,就算被你取而代之也無所謂了。”?
織田信長的聲音漫不經心的說出令人不敢置信的聲音:“結果,也不過隻有這種程度而已嘛。”?
“就連自己的野心都不敢承認麽?光秀?”他隨意的翻看著手中斷裂的劍刃:“背叛並不是什麽壞事,有野心,有才幹,我喜歡這一種人才。就算是他將我吞噬掉,取而代之也沒有關係。”?
家臣臉上的惶恐斂去了,到最後隻剩下無奈而嘲諷的笑意。?
明智光秀歎息著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抹掉臉上之前自己特意抹上去的灰塵:“果然還是瞞不過麽?怪不得總是有一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啊,主公大人,你又是從什麽時候發現的?”?
“啊,和我喝酒的時候,那個穿黑衣服的小哥告訴我的。”織田信長握著斷劍的手掌抬起來,用刀柄敲了敲有些昏沉的腦袋:“喝了我這麽多酒的麵子上,告訴我要小心你這個家臣,他早晚會將我殺掉的什麽的……”?
“那個穿黑衣服的小哥兒……他叫什麽來著?”織田信長一臉疑惑的自言自語著,用刀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搖頭說道:“想不起來了。”?
“切,終究還是懦夫一個,就連理由也不敢告訴別人麽?”明智光秀一臉不屑的看著他,根本就沒有去相信他的回答,而是一臉戲謔的問:“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麽不乖乖的被我殺掉呢?”?
“哦?這個啊,是因為……”織田信長睜開醉醺醺的眼睛,搖頭說道:“你讓我太失望了,光秀。我發現,就算是做了叛徒,你也一樣還是條狗啊。被一條狗吃相這麽難看的吞掉,我真的幹不出來啊。”?
“我是狗?你又算是什麽?懦夫?逃避者?以前每天對人說著自己早晚稱霸整個天下,現在卻像是一條死狗一樣每天躺在這裏喝酒,就連古野城也要別人才能守得住。”?
明智光秀抽出自己的武器,厭惡的看著自己的主公:“阿市公主也被你的這種滑稽的連累,你這個一無所有的失敗者。?
他嗤笑著看向織田信長:“你已經完了,古野城已經完了,為什麽不讓我取而代之呢?”?
“完了?古野城?我?哈哈哈……哈哈……”?
織田信長像是瘋子一樣的笑了起來,手中的斷劍斬碎身後的屏風。?
“你真的以為,打開城門,燒幾棟房子,就能夠擊垮古野城麽?”?
織田信長露出笑容,用斷劍指著門外的天空和古野城:“用你的耳朵去聽他們還沒死,所以,古野城還未曾死去”?
屏風倒地,在敞開的紙門外,露出被濃煙和烈火燒紅的天空。?
寬闊的城門被打開,無窮的魔王軍**,但是卻遭到了未曾想象過的劇烈抵抗。?
所有衝入古野城的魔王軍在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那個始終奮戰在前線的銀發女武將。?
手持著劍盾,仿佛礁石一般的聳立在城門之後,掀起了血和死的浪潮。?
就算是銀發被鮮血染紅,力量被無窮盡的敵人消磨,她臉上的怒容和冰霜也未曾退卻;在她的身後,蒼老的島津義弘舉著鐵錐,手持著長矛的星彩不斷的消滅著漏網之魚?
而在城市之中,在其餘將領的帶領之下,不斷的進行著激烈的巷戰?
沒有防禦,那麽就用血肉在古野城複雜的街道之中豎起障壁,在他們的背後,無數背負著磚石的青壯在建築臨時的防禦和陷阱。?
哪怕是死亡,他們也不會就此輕易的死去,他們還未曾失去勇氣。?
他們的背後再也沒有後退的餘地了,那麽隻剩下拚死一搏?
偌大的城市之中,每一處都充滿了拚死的反抗,魔王軍的前進每一步都需要付出大量的屍體和鮮血。?
憤怒的咆哮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這是古野城的怒吼?
看著明智光秀扭曲的臉,織田信長的表情隻剩下嘲諷:“你所做的,隻是徒勞。”?
整齊和帶著殺機的腳步聲從天守閣的階梯中響起,源源不斷的黑衣蒙麵的魔化死士手持著武器踏上天守閣,從明智光秀的身後湧現,將織田信長包圍在中間。?
“那就用你的頭顱去宣告古野城的滅亡好了。”?
在火焰之中的天守閣,明智光秀眼神冰冷,看著十步之外的織田信長:“請去死吧,主公大人。”?
織田信長眼神惋惜的看著死士腳下踩碎的酒壺,在碎裂的青瓷片中,清澈的酒液滲透出來,在樓下烈火的熏蒸中蒸發,氤氳在天空中。?
深吸了一口空氣中飄散的酒香,織田信長殘缺的軀殼中散發出闊別已久的氣息,霸道、威嚴、仿佛將整個世界都要攥在手中的瘋狂。?
他抬起頭,讓所有人看到他仿佛在燃燒一般的猩紅眼瞳,麵容之上在沒有萎靡和迷醉,隻剩下淩厲和殺機:?
“哦?就讓我你怎麽樣的將……第六天魔王取而代之的吧”?
燃燒的天守閣之中,忽然響起細微而尖銳的響,就像是蛇在吐信。?
那一瞬間,明智光秀的臉色驟然蒼白,在本能的影響之下後退了一步之後,才想起那究竟是什麽聲音。?
那是鬼切切碎空氣的聲響,就在織田信長的手中,斷裂的鬼切之劍發出了令人驚懼的尖嘯。?
一瞬間踏前五步,織田信長手中的鬼切之劍上已經蒙上一層血紅,一滴粘稠的血從斷刃上滴落。?
隨著血液滴落在地上,同時響起的還有數名死士脖頸斷裂、鮮血噴湧的聲響。?
手持著斷裂的鬼切之劍,織田信長上浮現出冰冷的笑容,第六天魔王,複生?
“殺”就在死士舍身攻擊發出的咆哮聲裏,織田信長在人群之中邁動腳步,手中的鬼切不斷的斬開麵前的身體,腳掌踩踏著鮮血,在地上留下淩亂而筆直的猩紅腳印。?
在湧上來的死士之中不斷的揮出刀刃,就像是充滿了殺機和靜謐的敦盛之舞。?
當織田信長終於停止前進的時候,所有的死士都已經變成屍體,而他的身上也添了數道傷痕。?
站在血泊之中,織田信長看向不遠處麵色蒼白的背叛者:“光秀,我的敦盛之舞,如何?”?
在火焰燃燒的光芒中,明智光秀的投影不斷的在牆上晃動著,此刻除了火焰燃燒的聲響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便是在這寂靜之中,那一道搖曳的影子,高舉起武器,咆哮著向著第六天魔王發起攻擊。?
一刹那,刀劍交擊的聲音傳來。在刀鋒破碎的聲響中,明智光秀的影子被織田信長的劈斬撕碎,變成兩截。?
於是最後,燃燒的天守閣中隻剩下第六天魔王的猙獰投影。?
織田信長看著腳下的屍體,惋惜而嘲諷的笑了笑,左手從身體中拔出殘留在其中的刀鋒,隨意的扔在明智光秀的屍體上麵,跨過他的屍體,踩著蔓延的血走下即將徹底倒塌的天守閣。?
在燃燒的火焰中忽然響起沙啞而走調的歌聲:“……人生五十年,與天地長久相較,如夢又似幻;一度得生者,豈有不滅者乎?”?
――――?
就在城池之外,白朔的戰鬥也已經接近尾聲了。?
在他的對麵,遍體鱗傷的猴子再一次從地上站起來,渾身上下的傷口中流出粘稠的血。?
在他的對麵,白朔的笑容溫和,但是看起來卻無比的猙獰。?
死寂的氣息在黑衣之上繚繞著,在戰場的血泊中無聲的向外擴散,就像是噩夢的陰霾來到了現實之中,帶著絕望不斷的擴散。?
就像是皇帝在俯瞰著疆土和不自量力的逆臣,白朔束手等待著猴子再一次發起進攻。?
猴子的臉上沒有恐懼,哪怕是死亡即將來臨,也隻有發現新奇事物的愉悅和期待。?
沾滿鮮血的臉上帶著笑容,猴子從地上撿起斷裂的武器,陪伴了自己無數年的‘齊天大聖’到最後隻剩下扭曲的殘骸。?
萬幸的是,還能用;更巧的是,而且自己還沒有死,還可以繼續打下去,太有意思了,太好了。?
蹣跚的前行,他的口中發傲嘯山林的嘯聲,速度加快,斷裂的左手隨著身體的搖晃而淩亂的甩動著,而右手之中殘缺的鐵棍卻綻放出如同海潮一般的洶湧力量。?
淒厲的身影帶著足以撕碎無窮陣列和城牆的力量,無雙亂舞?
雷霆和海潮的聲響在棍梢傳遞開來,電光和火焰的色彩蔓延,如同風暴一般的將白朔籠罩在其中。?
接連不斷的巨響再次從兩人交戰的中心傳出,斷裂的鐵棍在白朔的手掌之下扭曲,到最後完全的蹦碎成細碎的鐵片。?
在暴戾的進攻之中,猴子最後的力量被剝奪,骨骼碎裂的聲音響成一片。?
在正中心,白朔長衣之上的黑色蔓延,仿佛將一切活物都吞噬殆盡。?
就在響聲結束之後,戰鬥的結果已經敲定。?
在模糊的煙塵中,猴子的身體後退了兩步,緩緩的倒下。?
“你看,我早說過。”白朔露出笑容:“對付猴子,我經驗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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